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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笑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说:“不曾提及。”
我奇道:“你受了冤枉,怎么不喊冤呢?”
西门笑重重喘了口粗气,有些艰难地说:“我开头以为人是老八杀的。”
“那你更应该说了,没道理闷声发大财,替人家背这么大个黑锅。”我觉得不对,这话逻辑上解释不通。
西门笑迅速抬头望了一眼西门纳雪,眼神深幽。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西门纳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柔声问:“你以为老八是受我的指示去的?”
西门笑羞愧地低下头。
电光石火间,我明白了。
西门笑以为西门觞是得了西门纳雪的授意故意陷害于他,这傻孩子一时心灰意冷,就想认了这个罪名了事。
我不知道西门笑和西门纳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会造成他有这么大的误会,但显见得,他对西门纳雪的忠诚不容置疑。
西门纳雪的眼神一刹那间锐利如冰,一股凌人的杀气浮于眉睫。
他语调悠长:“老十,我若要杀你,根本不需造这烂局。”吐字如冰,一字字重重说道:“你让我失望!”
西门笑愧悔难当,“卟嗵”一声跪倒在地。
“是西门笑愚昧无知,甘愿领受责罚。”
眼见得这个人又要钻进牛角尖了,我只好再次出马拯救他。
因笑说:“也是错有错着。
一番误会,反没有泄漏了八爷的事,让幕后真凶的筹划错失了一步棋。”
西门纳雪哼了一声,冷冷道:“你以后若是想不通,自己便去抹了脖子,别再到我面前丢人现眼。”
我知道他这么说便是不追究的表示了,要让这个人说句好听话,那比上天摘星星还要难。
西门笑自然也明白,低头应道:“是,西门笑以后再不敢胡思乱想了。”
第六章(2)
自那天谈过后,我只是吩咐西门笑如常行走,也别去打听西门觞的去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西门笑想问些什么,却让我一句话堵了回去:“什么也别问,只管听我的去做。”
他乖乖点头,自去依命行事,再也不多问了。
张之栋在他走后,从藏身的幔后走出来,笑着说:“西门笑越来越听你的话了。”
我朝他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下了那么多本钱,你倒来试试?”
他连忙摇手,敬谢不敏:“把个大男人抱在怀里,这么吃亏的事我才不干,美女我就抢第一个。”
“色胚子!”我轻淬。
“男人不色就不是男人了。”他嘻皮笑脸地说。
说起美女,想到他也不小了,我就顺口问他:“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也没想娶房妻室?”
他一怔,似是没有料到我会问他这种问题,脸皮抖了几下。
“壮志不酬,何以为家?”
我揶揄他:“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不认识好女孩子就直说,多奉承奉承我,我就给你介绍身家好、模样好、性子好的三好女子。”
他怪叫:“你介绍?不要啊!”拼命摇头,“有你这个女人在,我对天下的女人全都——”
我吃一惊,慌忙叫道:“你千万不要说你喜欢我!”
他吓一大跳,跳起三丈高,急得脸都涨红了。
“怎么可能?像你这样的女人天下除了西门纳雪这样变态的人谁吃得消?”
身子飘然一闪,避开我的一记黑虎掏心拳,丢下一句“我做事去了”,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我张大嘴,被他气得呼呼喘气。
“没有欣赏水平的家伙,诅咒将来有个恶婆娘整死你。” 说着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在这种风雨欲来之际,难得还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我和张之栋都不会错过了放松自己情绪的好机会。
※※※西门岑有默契地保持沉默,谁也不能从他那儿得到任何消息,而西门风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阴死模样,别说兄弟们,就是仆人也尽量绕开他。
从外表来看,西门笑院中发现的尸体似乎只是一桩笑话。
但是掩饰着的平静很快就要被打破,谣言已经逐渐透出风来。
即使我这个消息不算灵通的人也已经听到了仆人们的私下耳语相传。
流光两天前的表现得颇为机敏贴心,被我特别擢拔为贴身侍女。
这几日做事也颇为得力,很合我心意,连张之栋也对她赞不绝口。
流光对人很和善,一向都是笑脸迎人,独独对西门笑很感冒,每次见到西门笑就会避开。
我都看在眼里,不由叹息,她做得那么明显,只怕曾有所风闻的人都知道了所为何来。
午睡初醒,流光在帮我梳洗。
我从镜中看到她神思恍惚,美丽的凤眼也失了往日的神采变得落落寡欢。
“流光!”
她手一抖,梳子“啪”地落地。
她连忙跪下,慌张地说:“求夫人饶恕,流光下次一定小心。”
我叹口气,把她扶起来。
“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你不用每次见到我都那么战战兢兢的。”若是我的侍女和我每天这样的对话多来上几次,我的头便要大了。
“说说看,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流光愁成这样了?”我半开玩笑,拉她在身旁坐下。
流光抬起小脸,眼中堆积着害怕和担忧。
“夫人,这事做奴婢的本不该多嘴,可是不问清楚,奴婢只怕连睡觉也睡不着。”
“问吧问吧!”我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心中已经清楚她想问些什么。
谣言的速度果真是无与伦比的。
“夫人,奴婢们的性命虽然不值钱,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若是为主子们尽忠,那是奴婢们的本份也是光荣。
但若是没名没分地要受到遭遢,最后连条小命也保不全,奴婢们想不通。”流光流下泪来,尖尖的脸益显楚楚可怜,便是同为女儿身的我也不禁油然生怜。
“流光,在我眼中,没有贵贱之分,这话你信不信?”
流光认真想了想,用力点头,说:“这话若是别的爷说,流光不信;若是夫人说,流光信。”
哑然失笑,不禁问道:“为什么?”
“流光进西门家当差已经有两年了,先在厨房帮忙、后又调到二爷这儿,再调到大爷这儿,服侍了那么多位爷,从没有一位想到问问流光的名字,而夫人却在第一次见到流光时就问了,流光真是很感激夫人。”
我一愣,当初问她名字时真的的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她长相聪明可喜,随口一问,没想到却让这姑娘念念不忘,并进而成为信任我的基础。
“流光,你认识小可?”
“认识,虽然来往不多,但我刚进堡内的时候,她曾经帮过我一次。”
我暗自点头,还能记得当年的滴水之恩的,心性就不坏。
我自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格外地怜惜那些心性纯良的孩子。
“流光,做下人也只是你的一份工作,你们是在有尊严地工作。
这话是我说的,你要记住。”
“夫人……”她猛抬起头,惊喜交加地问:“您会帮她吧?”
“只手难以遮天,公道自在人心。”我淡淡地说。
话说到这儿足够了。
若是流光够聪明,自然就能听明白我的真意。
也是我天性凉薄,为人功利。
我虽不认为人有分贵贱,但也并不认为小可之死真的有什么大不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有明训,我在大家族中生存,早就看多了这一套。
这也是西门岑当初不怕做绝的因由,他是算准了我的功利心。
若非他们失算,断送了温如言的性命,很难说我和西门家族最后会走到什么关系上。
西门笑就算是真杀了小可,但西门笑与小可相比,西门笑对我的重要性大得多。
在目前这种情境下,哪怕对他再多不满,也必然不会因为小可之死而去追究西门笑。
更何况小可之死牵涉良多,幕后黑幕重重。
我已隐隐猜到是哪些人和这件事有关,但没有七分以上把握,就算有了真凭实据,我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多谢夫人恩典。”流光盈盈下拜。
我叹息着扶起她:“流光你要再和我这么一哭二叩的,我就只好把你调回大爷身边了。”
流光破涕而笑,胡乱拿袖子擦下眼泪,高高兴兴地说:“再也不会了。”
※※※三天时间转眼即至。
近午时分,西门岑夫妇、西门泠、西门风、西门岚便齐集沉雪阁。
时值午膳时分,我正在西门纳雪房内,张之栋传了膳食进来。
刚要动筷,几兄弟便齐齐求见。
我放下筷子,朝西门纳雪笑道:“原本还想安耽吃完这顿饭的,这下可好,热闹要开场了。”
西门纳雪头也不抬,冷冷说:“迟来早来都是要来。
大不了就多添了几双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