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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看西门家族如此重视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很好奇啊!见过了,如何?”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我出离地愤怒,目光一沉,幽幽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一时念起,人家要拿命来抵?”
他冷冷地说:“你这是迁怒。
温如言的死与我可扯不上关系。”
“是迁怒又如何?只要是与如言之死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饶过,即使你曾经救过我。”我握紧了拳,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来。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他两眼攸然亮起,焦黄的面皮也似有了光泽。
“只要你能说做到,我便把一条性命全交给你也无妨。”
“奇了怪了,我一无武功,二无势力,你把筹码押在我身上岂不可笑?”我怀疑他脑子出水了。
“西门家族如此重视你,你身上必有什么他们亟欲取得的物事。
这世上能真正威胁到他们人恐怕就是你了。
更何况,我要复仇的对象还有玄天宫,以我的武功再多十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你不同,你以西门家当家主母的名义接近他们,机会比我大得多。”
张之栋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不禁有些气喘。
我侧首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联手?失了武功的前高手!”要背包袱也要选一个都是宝贝的背。
“你够了!”他警告地瞪我一眼:“试探得也该差不多了。
我凉凉答他:“我这人比较功利,你不是也说我冷血吗?”
他悠然,拖长了声音:“我相信你决不会忘了,温如言是死在谁的手里的。
要知道,伤心事并不是我一人独有。”
我面皮一僵,慢慢浮起一脸灿烂的笑:“说得好。
我相信你的诚意。”
他重伤之身精神渐渐不支,神情有些萎顿:“你早该相信的。
别忘了,你那日受过我大礼,若不是存了拼死保你之心,我何苦来?”
“你是故意的!”我眯起眼狠狠瞪住他,“张之栋你好狠的心计!”一刹那间,几个悬宕不解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他在山谷中的一番做作是为了引起我的猜疑,在我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而西门嘉要他迷昏我,他反而送我走是因为他知道如言他们已经到了,我回了家还会再来。
再一细思,根本连绑架我也不是为了搅西门风的局,他哪有那么幼稚,这只是让我入局的由头。
最后舍身救我,也只是因为我不能死,我的生命对他来说太宝贵。
他并不否认,夹杂着彻骨的冰寒,眼中的悲哀之色更浓。
“好说!”
我唇角的笑容益发盛绽,“那我们就合作吧。”
失手打翻手中的茶碗,滚烫的热茶泼了他一身,青瓷盖碗跌下,正好跌在他伤处,再弹到地上,跌了个粉碎。
他闷哼几声,身子剧抖。
鲜血刷地渗出来,丝丝缕缕地淡入热气腾腾的茶汁中。
我故意惊叫:“呀,出血了。
不好意思,我帮你换药。”
他苦笑着摇头不迭:“多谢小姐美意,张某消受不起。”
“消受不起?”我笑如春风绽柳,声音却冷得犹如十八层地狱,“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消受。”极缓极缓地伸出纤白的手,灯火下,十指剔透染上了一层黄晕,倒映在墙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指甲尖尖,犹如女鬼挖心的动作。
我的双手慢慢伸向他。
他直直盯着我的双眼,动也不动。
堪堪到他面前,我突然疾声说:“我就是故意的。”反手抓住他受伤的肩骨狠狠一扭。
饶是他脾气硬朗,也不由得痛叫出声。
刚刚开始结痂的伤口迅速扯裂,接好的骨头也再次断开。
我的指尖沾上他的鲜血,灯光下怵目惊心。
他咬着牙忍着痛不吭声,脸色一刹那间惨白无人色。
我抬手轻拍手掌:“我是女人,女人是轻易忍不得的。
这个你知道的吧?”
他痛极反笑,哑着声音说:“好极好极,正是要这种手段我才放心。”
“那你就受着吧。”我优雅地转过身,丢下最后一句话:“明早我会派大夫过来。”
天上月儿弯弯,笑得恍若不知人间忧愁。
只可惜月下的阴影太深,再美的光华也掩不住人心的不足。
真相总是让人心寒,知道得越多便伤得越深。
凤郎悄悄出现,他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夜已深,遥远的星芒在他眼眸中闪跃。
我在前面一步步走,他在后面一步步紧跟,行路的节奏都与我一模一样。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我身边支持,始终与我步调一致。
我停下来,转身望住他。
他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对这个少年充满了怜惜,跟着我虽说是吃喝不愁,可也不算是舒心的好日子。
而凤郎,这般精致绝伦的人儿值得拥有世上最好的一切。
我幽幽叹道:“这些年来,做姐姐的委屈你了!”
他笑起来,笑容轻柔优美。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受了委屈?”
“怎么不委屈?我原本是希望能让你过着最自由最开心的生活,可是我一直并没有真的做到。”
“你想太多了。
对我来说,只要看到你能过得好,便是我过得好。”
我无言,面对这样纯得没有一点杂质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只浮起了四个字“受之有愧”。
我沉默地往自己的居住走,凤郎依然一步步地跟着,步调奇异地和谐。
送我到屋门口,他对我温柔地挥挥手:“快去睡吧!”转身往自己房里行去、“凤郎!”我叫住他。
他回过头来,衣角在夜风中轻轻飞舞,月色下浅浅的笑。
“我需要你的帮助!”虽然鄙视自己的利用之心,可我依然矛盾地说了:“这世上最后能让我全心全意的放心的也只得你一个了。”这话我没有丝毫扩大,爹娘我自然不防(奇*书*网…整*理*提*供),可他们做事不能让我放心,丁维凌对我极好,可惜他身上有个沉甸甸的丁家。
只有凤郎,温柔若水的凤郎,只有他的目光是始终唯一地停留在我——丁丁的身上。
“好。”凤郎轻轻柔柔地答。
我心中叹息,果然是这样的答案。
我踌躇下,终于不顾一切地说了。
“凤郎,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很有可能会送掉性命。
这样,你还要帮我吗?”
“好。”凤郎依旧是轻轻柔柔地说。
“我陪着你。”
掩门前,我轻声说:“凤郎,如果真有来生,你不要再做我兄弟。”真的,不要再遇上我,不要再理我。
我承认我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只不过胜在个真字上。
我的执念已经害死了如言,如今还要赔上我自己、甚至凤郎,可是要我放下,我做不到。
我尚可算正常的生活在如言去逝的那一刻曳然而止,以后可能永远都不能回复到正常。
从此以后,便要说我不是个正常人也无所谓了。
这漫长无涯的一生开始了……
当我听到西门岑一行人踏进丁府的消息时,我便开始梳洗换衣,不出一时三刻,自然会有人来传我。
果然,半个时辰后,老夫人再次叫传。
这次,是管家碌伯亲自带了几个丫环来的,看架势就是绑也要绑了去了。
我倚窗朝他们嫣然一笑。
碌伯等人恭谨地朝我行礼:“小姐,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那就走吧!”我推门而出。
碌伯见到我一身清爽,早早准备好的样子,倒反而有些吃惊。
不过他一向老成持重,就算心底有再多疑问也决不会多嘴多舌。
这样的人确实挺合适当豪门的大管家。
从我这儿走到正厅,有不短的距离。
沿路要经过一片竹林、花园、莲池。
我反正不急,一路以游山逛水的速度前进,悠闲地欣赏着自己家里的好花好景。
但客人们显然是比我急了。
西门嘉竟然候在偏厅外。
远远见到我,便荡出了一串银铃也似的笑声酥媚入骨地传入耳中。
“妹妹真是神仙人,羡煞我们这些红尘俗人。”
我热情地迎上去,握住她手:“姐姐怎么在这儿?这些该死的奴才也不和我说清楚,要不然做妹妹的走就飞奔而来了。”
“妹妹别笑我们心急,三四日不见,姐姐想妹妹想得心慌啊,真是盼着妹妹能早一天来和我做伴。”说着笑携了我手,并肩一齐往大厅走。
我心念急转,是什么事让西门家不顾一月之诺,急着上门呢?听西门嘉的言下之意,他们的来意分明就提亲。
这样也好,在暗底子里扯了那么久,早该曝光出来,省得大家都要暗底里做文章。
“瞧瞧,贵人到了。”西门嘉人未到声先行,大老远地便先通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