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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苍突然笑道:“你是说,我是一个好人,只是做了恶事?”
方锦如不语。
兆苍又讥诮道:“你也是这么评价自己的吧……”
方锦如伏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他眼里的不屑,掌心的细汗却仍在慢慢渗出来,道:“二少,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兆苍扬眉:“我已经回答你了。”顿了一顿又解释道:“有些时候,我发了国难财。别人便发不了正经财了。”
原来如此!
方锦如顿悟!
早就听说那运输项目是要大肆修建铁路等交通项目,若是一旦内乱发起,不甘寂寞的军阀们再次打起仗来。那么这项目定会被搁浅。
蓝光所说的,别人都觉得万无一失,是因为别人都不知道这仗会打起来!
而兆苍,因为买卖军火,和他们有所交易。根据短时间内的交易量等信息,自然会知道得更为清楚!
看来这仗是真的要打!
而这项目。真的要搁浅!
只怕一旦搁浅,就会再无限期推迟,那么投进去的钱,被高官一卷,那真的是血本无归!
一瞬,方锦如只觉骇然。
“二少,恕我说一句。”方锦如此时的语音隐隐发颤,“你不是也想利用这项目做点什么么?要不然,怎么会找上顾家,怎么会救顾盼宇?”
兆苍走了几步,懒懒坐到沙发上,与侧卧的方锦如相距咫尺,眼神冰冷,居高临下道:“我的有些事,不能摆到明面上,若是叫明面上的人帮我做一些,我倒是省心。若是这条路不通了,我就另寻他路便可。而救顾盼宇,一方面是这个,一方面也是顺手罢了。”
兆苍的话一如之前的狂傲,但是此刻,却多了几分疲惫。
此时离得近了,方锦如方觉他的眉宇间满满的颓态,更像是病意。
方锦如仰面之时,不由地脱口道:“你病了?”说话时,手已经伸出去,搭在他的额头上一试。
滚烫!
兆苍皱眉,厌烦地打掉她的手。
“你可以走了!”兆苍的潭目中怒火似已不可遏。
方锦如看了看洁白的地毯,正犹疑着。
兆苍又站起来道:“滚!”
突然的呵斥吓了她一跳,方锦如忙站起来,踮着脚尖出了门,回头望那地毯上,已经有了浅浅的脏污,再转头看沙发旁立着的兆苍,只是疲倦垂首,却并未在意。
方锦如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就不该抬手试他额头的温度,又或许是不该说他做的是恶事,但是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要抓紧时间回娘家去,告诉哥哥方锦然,赶紧把钱从富华交易所里撤出来!
廖青峰将方锦如送出门,又到了厨房,在那里,珠玉正熬好了中药汤,倒到小碗里,端给廖青峰道:“廖大哥,已经好了。”
廖青峰客气道:“多谢珠玉妹妹了。”
珠玉甜甜笑道:“要不要我去照顾照顾?”
“不用了,他脾气古怪,不爱人打扰。”
廖青峰端着中药汤又进了兆苍的卧室,兆苍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药好了。”廖青峰低声道。
兆苍缓缓睁开眼,接过来一口喝掉。
“上次她去探病的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是顾盼宇的表哥,叫江云若的。”廖青峰一板一眼回答道,面色却有些疑惑。
兆苍挥挥手:“没事了。”
廖青峰拿着空空的药碗出门,瞥见地毯脏了,门口的本来盛开的花丛也已经衰败,一时微滞。复又迈开步子走出。
方宅。
庭院里树影疏朗,青石小径被雨水润透,水洼处晶晶亮亮,有只小麻雀掠过树梢,停在其旁,轻轻啄着静水。
忽然从旁边房间里传出砰的一声响声,惊得鸟儿扑棱了下翅膀,侧头朝响处看去。
而房内,此刻正静得出奇,只能听到壁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两张椅子上。兄妹二人眸子直视着,针锋相对,谁也不相让。
方锦然咬着牙道:“我是不是早说过。叫你不要参与这些事?你怎么还是不听劝解!我以前的好妹妹哪里去了!”
方锦如面色也是冷意:“哥哥,难道你心中的好妹妹的形象就是对家里不管不问?”她叹了口气:“现在我不是来跟你争这个的,你听我的,赶紧撤资吧!”
“道听途说!胡说八道!”方锦然冷笑一声,“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知道了我和你公公都投钱进去的事!可是,叫我们撤资?你是不是在说笑话!你知不知道,我一旦撤出来,有多少人抢着往里进?这等好事好不容易摊在咱家身上!你就是见不得咱家好了是不是?顾家少奶奶!”
方锦如见他眸子里已蕴着浓郁怒气,也觉得胸闷,但还是忍着不满。平心静气地说:“哥哥,你听我说,我的消息绝对是可靠的。你一向是聪明人,你想想,那地段一旦发生战争,还会不会修铁路,还会不会做这个项目?现在撤资还来得及。趁着还能撤资,赶紧收手吧!”
方锦然不屑道:“你也是和你公公这么说的?”
方锦如一滞:“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这不得了消息就先回来和你说了。”
“哈哈哈!”方锦然突然笑了起来,笑完又是恶狠狠地瞪着眼,“锦如啊锦如,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以为你的歪歪心眼我看不出来?不就是看不得我成事么?你以为借着顾家的名声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就可以掌管方家了?我告诉你,锦如,你纯属做梦!我是家里的男人,这方家铁定要落在我的手里!就是方家破了、败了,我一把火烧了,也不会给你!!”
方锦如听得身上一哆嗦,失声道:“你说什么?”
方锦然霍然站起来,道:“你别装你那无辜的嘴脸了,你明明知道,若是方家在我手里破败了,你娘就会有借口劝爹将我和我娘扫地出门了!倒不如同归于尽,大家一起完蛋!”方锦然扬起手来一抖,那模样很是怖人。
“你在臆想什么啊!哥哥!”方锦如觉得眼前的人简直像是个偏执狂,不由地也站起来道,苦口婆心道,“第一,我娘成天吃斋念佛,怎么会劝爹将你们扫地出门;第二,你现在听我的,方家也败不了!”
“锦如,你现在别对我出这副嘴脸了好不好?说实话,我看着就恶心!你说说,从小到大,一直以来我对你怎么样?处处好吃的、好玩的,我缺过你没有?就是有一块糖,我也先给你吃了!可是没想到啊,你成婚之后,居然成了这个样子,嫁了个有钱家的夫婿,就带着新女婿一起挤兑你二娘,这种事,也亏你能干的出来!”
“什么?”
“还在装无辜!麻将桌上的玉镯子,你是不是叫盼宇故意打碎的?还有在戏楼,你叫你朋友借机踹我娘,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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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哥哥,你还真是会秋后算账,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好跟你算算!我娘的翡翠耳环,不是二娘打碎的么?一报还一报,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那在戏楼,也是二娘先挑事,我都忍了,只是二娘还出言中伤我朋友,她脾气爆,可怨不得我了。”
方锦然怒道:“我娘的脾气,你难道是一天两天才知道的?怎么以前没见你说三道四!那翡翠耳环的事,你还不明白?因为你娘诬陷了她砸碎了陪嫁瓶,我娘让爹好一顿数落,我娘的脾气,这能忍得下去吗?我娘脾气不好,我认了!可是起码不像你娘,明面上吃斋念佛,暗地里不知道抠了爹多少钱,说了我娘多少坏话!你娘以前怀了第二胎的时候,叫爹不小心弄掉了,结果以后不孕了,爹觉得亏欠你娘,便答应给你娘许多补偿,包括家产等东西,你别装不知道了!你娘做人多么恶毒,从这里可见一斑,你娘不能再生孩子,也不让我娘生养,我俩到现在都再没有弟弟妹妹,你难道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少装蒜了!好人都让你娘做了,坏事都让我娘做了!”
方锦如心中一震。
母亲的慈祥笑脸又浮现在脑海中,她吃斋念佛,说话软言细语。从前世的时候,她就留给自己这样一个印象。而且,母亲一直给自己灌输的思想便是二娘一直在欺负她,这陪嫁瓶被打碎的事,也是前世的时候她告诉自己的,自己倒没有去追究究竟真相是如何。难道背后,真的像是哥哥方锦然所说,她娘一直在扮演的小白花的角色,暗地里却在细细算计?
母亲自己存了很多钱,倒是真的,她还交给自己,让自己拿去投资了……这样一想,便觉得周身发寒。难道方家才这么几口人,也要处心积虑地谋划什么阴谋?
宅门之中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