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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倾斜在沙发上,唇角噙着一支雪茄,指尖不经意的来回抚摸着她的长发。微温的掌心,缠绵的余韵。悠悠的面颊正贴在他胸口,那里的心跳颇有节奏,一股蓬勃嚣张的生命力,在她的记忆里,乔洛风对她的太对虽不像乔明珠那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却也算不上多么友好。
这趟回来,他似乎变了一个人,而她,似乎也不一样了——沉默,慢慢垂下星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了她所有的心思。
乔洛风看都不看龚姨,眸光越过她打量她的儿子,“栗兵是吧,首先我声明一下,我的父亲不是贪官,没有任何权利机关给他下过这样的定论,他在协助调查的过程中死于心肌梗塞,纯属意外;我妹妹也不是私生女,她有名有姓,有父有母,是阮家的养女。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也欣赏你的不择手段,如果你伤害的人不是我的父亲和妹妹,我真的会考虑饶了你。。。。。。但是现在,我只考虑先砍掉你哪一只脚。”
龚姨瞬间泪流满面,“乔公子。。。。。。”她梗咽着说不下去,似乎在下什么重大的决断,缓缓转头看着浦东成——
“兵兵他年纪还小,不懂事,刚才那些话,先生别往心里去。。。。。。以后。。。。。。多帮帮他。”
她向来喊浦东成“先生”,哪怕他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也从未在他面前逾过一分矩。却不料,冷落了自己亲生的儿子,积怨成恨,到如今不可收拾。
龚姨最后看了儿子一眼,笑着走到乔洛风身旁,“乔公子,您说的没错,总要有人为错了的事付出代价,我知道有一样东西能让您满意,现在我去拿给你。”
说罢她转身上楼去,步子很慢很慢,却很稳。
客厅里的人面面相觑。
良久,浦东成最先回过神来,疯了似地往三楼跑,他跑到最后一阶楼梯的时候,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龚姨,跳了楼。
为了保住儿子的一双手脚,为了不让浦东成为难,她死得毅然决然,倒栽着从三楼一跃而下!
所有人都震惊了——栗兵嚎啕大哭,为了他一时的私欲,一时的愤慨,他的母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P4逼死了阮博远,人死不能复生,龚姨的解决方案,是一命偿一命。能让汹汹前来的乔洛风满意的东西,只能是她的命。
乔洛风有一瞬间的失神,曾经栗兵助纣为虐,逼死了他的父亲;现如今他强势前来,又逼死了栗兵的母亲。
蓝墅外的水泥地面上,龚姨面目全非,栗兵搂着尚有余温的母亲,哭的死去活来。
“悠悠。。。。。。我们走。”乔洛风;拉着妹妹的手,心情滞重,来这儿之前,他的本意只是逼退浦东成,砍栗兵的脚不过是顺便,无论如何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落幕。
当晚,悠悠没有会卓府,跟着多年未见的异母兄长,来到西四环某个声名远扬的豪宅区,最东边的那幢别墅,加上院子足足占地上万坪,房子是鹅黄色的外壁,纯欧式的格调,地上五层,地下两层,附带观景电梯。
院子周围的雕花栏杆上,趴着繁茂的紫藤,滴滴答答开满了花儿,坠得一簇簇藤蔓倒垂下底面。
悠悠盯着院子前排十二颗高高大大的橡树,怎么看都觉得这幢房子很熟。
“按照你那时候画的样式盖的,像不像?”乔洛风按下指纹开门,轻笑出声。
从前,她刚来阮家不久,有一次跟阮夫人吵架,吧自己关在楼上画画,画的就是眼前这么一幢房子,那时候她希望房子里只有她和阮博远,现在,她还在,阮博远却换成了乔洛风。
眼泪不知不觉汹涌而出,“这是。。。。。。爸爸留给我的么?”
阮博远事败,阮家的家产要么充公,要么被乔明珠藏匿,悠悠两手空间空空,什么都没有。
“当年我在国外创办公司,前期资金都是爸爸给的,本来我以为是他跟银行借贷来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谢家留给你的财产。就算爸爸真的像那些混蛋们说的,是个大大的贪官,我手上的钱也是干净的。”
乔洛风不甘心地拍拍别墅的雕花铁门,“我赚了钱以后,就帮你建了这幢房子,写了你我俩的名字。”
悠悠听得如坠雾里,“谢家有财产。。。。。。留给我?”能支撑乔洛风在国外大展身手,想必不是小数目。
“谢家一百多年来都是贵胄,你的曾祖和祖父又都是古董迷,光是收藏的那些宝贝,就足够在欧洲买下几个富庶的小岛。那时候你年纪小,都是爸爸在帮你打理,没有告诉你。”
乔洛风摸了摸悠悠的卷发,眼中闪过一丝波痕,“从前的那些事,还有我妈妈的那些事,你不要放在心上,而且她也已经跟爸爸离了婚,现在整个阮家,只剩下你和我了。”
他去户政科申请更改姓氏,所有人都跟他打哈哈,他知道是外公在作梗,可姓了乔又怎么样,他还是阮博远的儿子。
外公和母亲做过的事,他无论如何也原谅不了,不止是袖手旁观,还要落井下石反戈一击,如果没有他们,阮博远根本不会四面楚歌。
他们硬生生毁了阮博远,毁了阮家,他不明白两人为何要这么做,他只知道他不会原谅。
悠悠的手机突然嘟嘟,她拿起来一看,是卓扬,短信一条接一条,语气语气一次比一次呛,质问她深夜不归去了哪里。
乔洛风拿过来翻看了看,不屑地撇了撇唇角,随手回拨了过去——
“悠悠!你人在哪里?妈妈和爷爷都很担心你!实在蓝墅吗?我马上过去接你!”
卓扬的声音很急促,酒会的客人还未完全散去,卓家未来的媳妇就跑去浦大少的别墅,甚至彻夜不归。。。。。。传出去又是一桩笑话。
“谢谢卓公子和卓老爷子的关心,悠悠她不在蓝墅,她在自己的家里。”
“您是——乔洛风?”电波那端,卓扬明显愣了愣。
“正是区区在下,深更半夜,不知道卓公子急着找我妹妹有什么事?她很累了,马上要休息。”
“悠悠她。。。。。。是在W馆的宿舍吗?”
“她有自己的家,干嘛要住在员工宿舍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晚安。”
乔洛风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扶着悠悠往新家里走,“听说他们今晚办了一场就会,还让你住到卓家去?哼!一家子见利忘义的俗商!”
“你也知道他们威慑呢嘛急着要我住进去?”
“很多人都在议论你头上那朵绢花,悠悠,这花丛哪儿来的?”乔洛风显然也很重视这件事。
“是一个叫沈舟舟的男生给我的,他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我,跟东成在卐吧那一晚。。。。。。他也在旁边看,还讽刺我,但我是在哄孙会里才知道他是谁。”
乔洛风不出声,这件事很蹊跷,沈舟舟送绢花给悠悠,到底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沈家人的意思,如果是前者就算了,如果是后者,牵涉到地东西就太多太多了。
悠悠既然不知内情,就先瞒着她好了。
新家的装修,一层和二层完全照搬了阮宅曾经的格局,甚至家具摆设也跟从前一模一样。
乔洛风见她惊讶,笑得开心,“公安局那群混蛋翻脸不认人,把我们家里的东西打包送去阮宅,我让人搬过来了。”
悠悠忽然想起什么,咚咚往楼上跑,推开卧室的门,迎面哗啦啦一堆木偶娃娃,偌大的房间里散落一地。床、桌子、爱心小摆设,全部都还在,甚至连墙上贴着的壁纸,乔洛风也找人去从前那家欧洲公司定制了一模一样的。
曾经被她捏在手心里的小熊玩偶,也躲在一堆同伴身后,促狭地冲她傻笑眨眼。
一滴泪、又一滴泪,簌簌滚落在脚面上,悠悠浑然不觉。
阮博远出事以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她一个人孤军奋战,疼的极了,累的极了,不是没有怨恨过乔洛风,怎么说他也是阮家的长子,居然就躲在国外,躲在乔家的庇护下心安理得,对父亲的生死不闻不问。
却原来,他跟她一样,都是受害的人,都是失去父亲的可怜孩子。在B城即将到来的寒冬,偎依在一起取暖。
乔洛风小心翼翼地替她楷掉眼泪,“不哭不哭。。。。。。,悠悠。。。。。。小悠悠?”
“我。。。。。。我想爸爸。”夜深人未静,独对乔洛风,她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底不知道多久、多沉的秘密。
“嗯,我也想,但是悠悠,现在还不是时候,爸爸虽说早有遁走境外的准备,可乍然换了新环境,肯定有很多事耽搁着。。。。。。不方便跟我们联系。”
贸贸然行动,对阮博远,对他和悠悠,都忽视一场灾祸。
看她渐渐平定,乔洛风贴心地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悠悠,你跟卓扬的婚约,是真的还爱着他,还是在赌气?”
回国以后,乔洛风听人说起过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