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望…
第三章 离散(4)
不知道走了多久,问了多少人,受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树皮野果,残羹冷炙,小四当拐杖的树枝已经磨坏了,只有那只一瘸一拐的脚勉强支撑着他来到了四方镇,与其说它是个镇子,不如说它是个城池,光是高大的城墙整齐的旗帜已经让小四大开眼界,更别说往来如织的商旅,琳琅满目的商品,小四的脚步并未为此停留,他想要的愿望就近在咫尺了…他匆匆穿过人群,忍受了路人的白眼和唾骂站在了潇湘馆的门前,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就是村子里男人们常说的妓院,黄昏的潇湘馆正是开门营业的时候,门口站着穿着暴露的女子,拿着手绢握着扇子和上门的男人们打情骂俏,那暧昧的动作,赤裸裸的肉欲看得小四面红耳赤,不知所措,从路上走来想到的情景和现在完全对不上号,积满了内心的痛苦和愤恨在这里化作了斗大的水泡挤满了脑袋,浑浑噩噩的他拖着瘸腿向潇湘馆门口走去,刚到门口,门口的几位女子掩着口鼻鄙夷的看着他,几个彪形大汉从门内走出来,一边吆喝着一边伸手将小四推翻在地,另一个大汉像提小鸡一样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扔了出去,小四重重的摔了个四脚朝天,难看的样子引得四周的人嗤笑不已。
“我要找你们当家的!”小四忍住浑身上下的疼痛,勉强支撑起身体来,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饭了,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点力气,只有脑子里荪尧留下来的话支持着他:四方镇、潇湘馆、当家的,能为他做任何事…
“你还没睡醒吧,小叫花子,这是你要饭的地方吗?还不快滚!”一个大汉走上前来对准刚刚站起来的小四胸口就是一脚,小四的身体抛出个小小的弧形落在地上,猩红的鲜血从迸裂的伤口中流了出来,激起了小四的愤怒,他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大叫道:“当家的,当家的,是荪尧叫我来找你的!”边叫着边拼命往潇湘馆里冲去,馆内的打手一皱眉一熊掌打向小四的面颊,小四的脸顿时肿起了半边高,青紫一片,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他爬起来依然往里冲,再被打出来,受伤,流血…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小四已经被疼得麻木了,眼睛肿得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口中却依然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叫着掌柜,喊着荪尧的名字,吐词却已经含糊不清了。
“住手!”一个穿着妖艳的中年妇人从潇湘馆的大门中走了出来,喝退了正在肆虐的打手,走到小四面前低声问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荪尧?”
小四的身子摇摇晃晃,肿痛的眼睛好不容易才对上焦距,看着眼前这个徐娘半老,却妖娆妩媚的女人,从胸口的衣服里掏出他小心收藏的小铁块递给这个女人。女人连忙接过追魂令,仔细辨认了一下拽在了手中,然后牵着小四的手将他领进了潇湘馆的大门。小四晕晕乎乎的跟着这个妖娆的女人走过灯火辉煌的大厅,穿过带着疑惑和惊讶目光的人群来到后院,走进一间飘满脂粉香的房间,房间不是很大,里面的摆设却充满了十足的女人味。
女人警惕的看了看门外,然后掩上门将追魂令放在桌上,看着小四手足无措的站在门边,笑道:“坐吧。”
小四走到凳子前,看着凳子上的软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自己一身的臭味血污怎能坐在这绣着金丝的锦垫之上呢?正在犹豫之际,一双温柔的手按住他的肩头,女子微笑着将小四按在了凳子上,随即坐在了他旁边,倒了一杯茶放在小四面前,问道:“孩子,你认识荪尧,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他给了我这个铁牌子让我到四方镇的潇湘馆找这里的当家…你是当家的吗?”小四的头很痛,痛得快要裂开了,荪尧是谁?难道就是给他这块铁牌子的男人吗?
女人皱了皱眉头,幽幽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他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办吗?”
“没有,是他把这块牌子送给我,他告诉我拿着这块牌子见到你,就能解决我解决不了的事情…”
“他送给了你?”女人吃惊的站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头痛欲裂的小四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么重要的东西荪尧将它视之为自己的生命,怎么可能将它送之他人呢,更何况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但是这孩子好像并没有说谎,他的眼里看不到贪欲只看到了愤怒。小四的头越来越疼,眼睛越来越模糊,看到女人吃惊的站了起来,他也紧张的站了起来,刚站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头一重晕倒在地,依稀中仿佛听得那女人连声叫着他…
第三章 离散(5)
“这不可能!”这是小四从昏迷中苏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他没有动,这些日子的奔波流离,受人颜色的经验告知他,他要听下去,他要知道那个牌子能否真能帮他。
“这小兔崽子一定是偷来的!”
小四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绣着牡丹的锦被正盖在他的身上,头昏昏沉沉的,但从被子外面露出的手臂上看,伤口应该已经被处理过了…再打量了下四周,自己竟然仍旧在那间充满女人香气的房间里。
“不可能,他知道荪尧,肯定见过他!”小四熟悉这个声音,正是那个妖娆的妇人。
“哼,我看你是对荪尧不死心,他失踪了五年了,你一直不愿意选择新的首领。”小四瞅了瞅说这话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留着一副山羊胡子,一双眼睛又细又长,声音却和这副长相南辕北辙,震得小四的耳膜嗡嗡作响。
“你是等不及了吧。”女人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我知道,你觊觎这个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荪尧失踪了,你不正瞅着这个大好的机会吗?”
“玉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要早想这个位子了,还能让给荪尧这个后生,你想清楚了,首领这个位置可是我老易让给他的。”易一泓生气的一拍桌子,桌上一个茶杯应声裂成两半,而桌子没有丝毫损伤。
玉娘微笑着走到桌前,拿起那裂成两半的茶杯将破裂处合在一起,轻轻的拿在手上把玩着,笑着说道:“易先生真是气大,我可是遵从帮上的规矩,没看到首领的追魂令,不能立新首领。”
“哼,现在追魂令现身了,却是在一个小兔崽子手里,难道你想立他当新首领?!”易一泓一转头,看向了小四这边,吓得小四赶紧闭上了眼睛。
“易先生,你难道记不得帮规了吗?”玉娘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刚才被震裂的茶杯竟然变得完好无损,看着易一泓盯着茶杯惊讶的神情,玉娘的语气不禁带着几分得意,“追魂帮规第一条:追魂令拥有者即是追魂首领,见令牌如见首领,如有不敬者,杀!;追魂帮规第四条:首领身份属机密,谁敢追问者,杀!追魂帮规第十一条:除首领外,任何人不得擅自更改帮规,违者杀!”
这三条帮规,三个杀字震得易一泓心里一颤,无力的坐在了绣凳上,愤恨的眼神瞪着带着几分得意神采的玉娘…他是早就想坐首领这个位置了,十年前上任首领选择继任者,出的难题就是在三天时间内寻找藏好的追魂令,参与者帮内徒众均可,到最后一天只有玉娘,荪尧和他发现了追魂令所在——大内!想要到大内去取得追魂令,考得岂止是他们的功夫,更有谋略和胆量。
玉娘无心追逐名利,放弃了首领的争夺战,只有荪尧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和易一泓纠缠到了最后——追魂令竟然在大内总管的枕头下,帮里的规矩只能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拿回追魂令,因为他们是暗杀集团,暗杀的奥义就是静、狠、准,可是令牌却在大内第一高手的枕头下,想要明刀明枪的拿回令牌可能不是那么难,难得是不能惊动这个高手,而且必须在天亮前取得令牌,那么只有两条路:第一,在最短的时间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杀了大内总管取回令牌。这一条路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只有第二条路可选了,那就是:在大内总管未发现枕下的令牌前设计取回…这条路,又谈何容易啊!
易一泓在思索了两个时辰后,放弃了;而荪尧,爬到房顶上,小心揭开瓦片扔了几只长脚蜘蛛到床头上,蜘蛛一爬到床上总管的身上,总管马上就惊醒,条件反射的几掌拍了过去,蜘蛛就被打死在被单上,秽物弄得床单恶心不已,不得已,总管只得叫净衣房的太监更换被褥,而胆大而心细的荪尧早已化妆成净衣房的太监拿着干净的被褥等在门口,等到总管差人去叫的当口就顺理成章的来到床前更换被单,当然也就在天亮前顺利拿到了追魂令。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