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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朝中谁还将当今皇室放在眼里,是依附他重要还是仍旧忠心于这摇摇欲坠的皇家…以他今日的所见,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到底是他站了上风。
“大人…”门外响起一声尖细的声音,等到唐毐回答后推门而进,俯身将一封书信交与唐毐手中,“这是王子殿下带给您的。”
唐毐拆开信封,拿出来略一看,上面尽诉他与雷震的恩怨,也道出夜探唐府的正是雷震,以及他掳走唐影的事实…
唐毐心中的疑团瞬间解开,沉默了片刻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易一泓狡黠的笑了一下,将魏子源的话重复了一遍,又将潇湘馆事件的始末说与唐毐听。
唐毐冷笑了一声,心中不禁得意,想当初他收买易一泓,将他继续放入“追魂”候命,想不到这么快已有收获,魏子源竟然吃下了这个饵…而雷震应该中了魏子源的计谋,即将动用“追魂”的全部势力与他为敌,那他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雷震了,要除掉他也不是件难事,魏子源不是要拉拢反对他的人吗?那他就让魏子源慢慢后悔去吧!
唐毐走到书桌旁,铺上纸,拿上一支狼毫,浸满浓浓的墨汁,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个名字——桑格!
双手将宣纸展开,吹干墨迹,将名单递给易一泓,嘱咐一番,打发他下去领赏去了。
第七章 对弈(4)
易一泓刚走,门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灰色身影闪身而入,未等唐毐抬眼,只听沉闷的一声,桑格已在书桌旁的太师椅上重重的坐了下来。
“什么事,发那么大的火?”唐毐斜着眼看了桑格一眼,他这个义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躁了一点,这个时间跑来他这里,肯定是席上有人给了他难堪。
“哼!”桑格重重的哼了一声,想到老尚书的言辞,恨声说道:“姓牟那老头,忒可恶了!在席上直言我们的不是,斥责我们没有良心,害得我下不了台,给我着人架出去了!”
“牟尚书…他又提到赈灾粮饷的事?”唐毐又铺上一张宣纸,沾满墨汁的狼毫在上面写了雷震二字,“他一介文官,懂得了什么,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唠叨几声发发疯已是极限了,还能有什么出息,由得他去吧!”字写好了,左右看了一下,用笔再勾了勾,又在下方写了追魂二字。
“义父,依照当今我们的势力,这种气我们也受得?”桑格皱眉,以他对唐毐的了解,他可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好人。
唐毐睨了桑格一眼,将宣纸递到了他手中,“我受得,你倒受不得了,如此胸襟如何成事?”
桑格接过宣纸,看了看,道:“义父怎说我怎做就是,成事的是义父,怎会是我?!”
唐毐铁青的脸上多了分微笑,这个马屁真是拍得恰到好处,既不阿谀献媚,也不贬低自己,机灵的小子。
“我要你去杀一个人。”唐毐淡淡的说道:“此人武艺比你高强,手下高手如云,戒备森严,但你必杀他!”
“雷震?!”桑格用手指指纸上的人名,“他是‘追魂’的人?”
“‘追魂’的首领。”唐毐道。
“想必义父已有计策,不会让我白白去送死吧?”片刻的惊讶后是桑格狡黠。
“只需你受皮肉之苦。”唐毐莞尔,同时心中也掠过一丝悲凉,这样聪明慧黠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亲骨肉,待到大业即成之日他的血脉该如何继续?难道他只有传位于桑格,为他人做嫁衣吗?须臾间,脑中闪过一人——唐影!此时这孩子已在雷震身边,想必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那恨他都来不及怎会叫自己一声外公,况且传承血脉的又怎会是一女子……
四方镇
离“灵蛇宫”聚首之期还有一个半月,而从四方镇到大漠只需十五日,雷震决定暂留四方镇“闻香楼”,即可打探唐府讯息,又可观察朝廷对“闻香楼”的态度——是剿是留?剿,那是势灭“追魂”,剿灭每一个易一泓所知的分部与产业;留,那就是警告了。不过对现阶段的“追魂”而言,剿灭和警告所带来的后果将是一样的——正面对抗唐毐的势力,或者可以说是与朝廷对抗…这么一来,“追魂”反倒像逆臣贼子一般了!就如空空所顾虑——“追魂”面临的将是生死存亡!
第七章 对弈(5)
这些时日,雷震除了飞鸽传书各部加强戒备外,便在“闻香楼”与空空和魏子源商议对策,魏子源的头脑出奇的好,见识与见地远远超过了他这个年纪,据说他十二岁便外出游学,博文广济,难怪笔锋犀利,能言善辩,就连自喻为老狐狸的空空也大为赞赏。
这日谈到山南旱灾,旱情已有一年六个月,山川河流早已枯竭,树根草皮早已吃尽,一年之间竟有二十三万人饿死,民不聊生已然达到易子相食的程度,朝廷此刻竟然没有赈灾,导致灾情越演越烈,山南的几十万人纷纷外逃,没在中途饿死的就卖身为奴,往往一家人都饿死的,连尸也没人收,腐烂于途中,造成山南一带瘟疫盛行,就算侥幸没有饿死的,十之八九也染瘟疫而亡,情景之惨,开国至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朝廷竟然没发放赈灾粮饷,看来国将不国啊!”空空拍拍自己光光的脑袋,长叹一声。山南的饥民前些日子在京城见了不少,都是在人市卖儿卖女,个个面黄肌瘦半死不活的,尤其人市距离大将军府邸只有半里之遥,不知这幅人间惨景他有无看到。
“…朝中自然有大臣上书赈灾,只是这赈灾的银子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魏子源嘴角抽动了一下,他如何不知,这赈灾的粮饷是联名上书才从他老头子那里拨得的,可惜被唐毐截了,用来养他的三十万大军去了,在他心目中,军队才是最可靠的后盾,饥民、灾民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死后土壤的肥料罢了,饿得东倒西歪还能翻得上天来吗?
“官官相卫,层层盘剥,就算有赈灾银两,到老百姓手上的又能有几个?”空空瞟了眼背对着他们站在临湖那边的雷震,仿佛丝毫没有听见他与魏子源的谈话,一手拿着酒杯一手靠在护栏上,看着外面如丝如雾的雨幕神游太虚。自从玉娘被戮后,雷震的精神始终未能振作,眉宇之间时时挂着忧虑,似乎有着无尽的心事不能得到排解,常常说着话便走了神,让他与魏子源常常感到困惑,这个如铁般的男儿,难道会为了玉娘变得如此脆弱?
空空与魏子源对看了一眼,魏子源起身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下雷震的肩膀,“雷兄。”见得雷震转过头来,紧锁着眉头又仿佛听到刚才他俩谈话的内容。
雷震伸手拍了拍魏子源的肩膀,轻笑一下,走到空空身边,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空空,我们还有多少钱粮?”
“主子,您是打算赈灾?”空空暗笑了一下,原来他还是听进去了,不等雷震回答,空空又道:“帮中钱粮多有盈余,全帮上下五万余人,支持个三、五年不成问题,但……我不赞成赈灾!”
雷震皱眉,魏子源轻笑……
“想必魏公子明白老夫的想法。”空空见得魏子源轻笑,有意打住,将话题转给他。这位公子虽年纪轻轻,政治手腕却相当老辣,一点也不像只会动动笔尖,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书生。不知此刻他心中所想是否与自己相吻合。
“在下愚见,我心中所想倒与唐大将军有几分相符……”魏子源也不客气,瞄了空空一眼接过话题,“大师你可知,朝廷可是发放了赈灾银两的,整整三百万两,银两哪儿去了?被唐大将军截了,充作他三十万大军的粮饷了!”
“此话当真?!”空空与雷震一惊,这种消息如果是真的话,唐毐在朝中可说是只手遮天了,这样的人他们怎会是对手?!
“当真!”魏子源冷笑一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是准备南面称王,做好夺位的准备了,他一称王必有领兵造反者,这些军队和钱粮是用来为他的帝位铺路的,又怎会在这关键的时刻来赈济灾民……”看到空空和雷震面面相觑,魏子源又道:“而我们,此刻的钱粮又怎会拿去赈济半死不活刀剑都不会使的灾民,就算他们全部归顺‘追魂’,又怎会敌得过训练有素的国之利器,我们要得到的不是牺牲我们大部分钱粮得来的乌合之众……而是人心是精神力量!”
空空点了点头,看着款款而谈的魏子源心中不禁一拧,虽然他将颜面上的得意之情掩饰得干干净净,但言语之中多少透露出一点,这种得意是操控大局的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人物,他绝不会只是一介书生那么简单!
“子源,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