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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个字——“烦”哪,可是转念又一想:钱啊,把她撵走自己损失更大,所以还有一个字——“忍”。
虽然女人已经和史老师谈过一次话,可史老师那人,谈归谈,该干什么还是随心所欲,女人的话早已成为耳旁风,根本不起作用,形式还跟以前一样,女人觉得史老师更像她的二房东,自己反倒是处处小心。
在女人睡觉的时候,总是伴随着一阵阵弹得不太熟练的恼人的琴声,晚上是,周末也如此。
其实不光是女人自己烦,楼里的邻居也找过她们,说大晚上的太吵,警告她们如果再这样可就要报警了。
又忍了一个星期,女人决定再跟她谈一次,可结果呢?形势还跟以前差不多,没有什么大的改观。
史老师每天“弹弹弹”,女人就得跟她“谈谈谈”,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煎熬。
北京最热的季节到来了。
女人听说史老师的学校快放假了,这当然不是史大老师亲自告诉她的,史大老师很少跟女人说话,更不会把什《奇》么事告诉她,一切尽在《书》保密中。所以女人是《网》在史老师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偶然听到的。这个消息对于女人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那就意味着史大老师每天要24小时待在家里,24小时随时弹琴,24小时随时悲唱《葬花吟》,简直是人间惨事。
女人近日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一直在想这件事:她放假了,我的噩梦恐怕就要开始了。
到了学校,女人又开始跟大家念叨这件事,每到课间十分钟,就得叨叨一遍,她当然更不会放过中午的吃饭时间,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一副茶不思饭不香的样子,一直唉声叹气的:“唉……烦哪。”
吴影:“早你跟说什么了,让她滚蛋不就完了吗?真费劲。”
女人:“不是不想让她走,钱哪,怎么办?你给我啊?”
吴影:“切,总没有两全齐美的事吧,想要安静又想要钱。”
女人:“是啊,咱不就希望能两全齐美吗?”
吴影:“不可能!就你那个同屋,不烦死你就不错了。你自己选吧,想被人烦死你就让她住着。”
大家也都摇摇头,没人能给女人拿出什么妙方来。
吃完饭,女人还是一脸愁容。
这天是星期四,昨天天气预报说有强雷阵雨。
果然,刚吃完饭,雷声便滚滚而来,窗外暗了下来。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还没到上课时间,大雨就倾盆而下了,很快街上的水便哗哗地流起来,飞驰的汽车驶过,溅起巨大的水花,楼下的一片草坪,顷刻间便成了一洼池塘。不知为什么,今年的雨特别大。
女人想,这样的天气应该不会有学生来了。
下午的课果然一个学生也没来,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大雨。一直到下课,雨也没停。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雨渐渐小了,但天上依然滚着雷声,闪电还在不停在现形。
大家都说避避再走,可女人说“不!”,她决定打起伞回家,去外面欣赏一下儿雨景。大家警告她: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脑子进水。
学校离“家”很近,其实在女人眼里,这个租来的房子根本不能算是“家”,只是一个住的地方罢了。
女人趟着大水就回家了,雨伞也没什么用,照样全身都湿透了。
回了家,女人先洗了个澡,把湿衣服放进洗衣机里,自己坐在沙发上,一边听洗衣机转动,一边喝着热热的咖啡,一边看着电视。
雨一直下,到晚上七点来钟的时候,终于停了。街上不再是一片雨声,渐渐响起了人们说话的声音,不少人在雨后出来遛遛弯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女人打开窗户,一阵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直透心脾,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史大老师回来了,拎着很多书,裤子湿了半截。
女人见她进来,问了一句:“回来了?”
史老师:“嗯。”再没有别的话,然后就干自己的去了。
女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看着史大老师,见她用钥匙开门,进去,锁上门,听她在里面悉悉簌簌,应该是在换衣服。一会儿又听电话响,传来史大老师的声音:“喂?”。
她打电话的声音总是很大,虽然隔着一道门,也听得很清楚,所以女人不想听也得听。这么个怕别人知道她秘密的人,打电话偏偏又那么大声,女人也觉得奇怪。
女人饿了,到冰箱里拿了一袋饺子到厨房煮。
她听见史大老师说:“喂?喂?你谁呀?”
语气似乎有点儿生气。
一会儿又听:“我就是啊,你是谁呀?啊?”
一会儿语调变缓和:“哦,是您哪。我听学生说起过。您好。”
女人笑了笑,变得还挺快。
又听:“对对对,我快放假了,您的孩子要辅导钢琴?好好好,嗯。”
原来是来生意了,怪不得和颜悦色了呢。
史大老师语调更热情了:“嗯,我上课的话呢,是一个小时一百块,啊?贵?都是这样的。”
女人想,谈到钱的时候态度果然不同一般。
又听:“好,价钱就这么说定了,时间呢?您的孩子什么时候上课?哦,每周一、三、五啊,行行行,好好,我没问题。”
女人想:快去挣钱吧,巴不得她每天都别回来呢。
又听史大老师笑了:“呵呵,是吗?好的,那就这样,我们从下周开始,好好好,哎,好,再见啊。”
买卖不错嘛。
打完电话,史大老师唱着歌出来了,来生意了,心情自然很好。所以这次唱的不是林妹妹葬花,而是英文的圣诞歌曲。女人暗暗笑了笑。
史大老师看见女人在厨房,特意进来还问了一句:“煮饺子呢?”
女人笑着说:“是啊,你吃了吗?”
史老师:“没呢,我一会儿吃。”
女人客气地邀请她:“我再多煮点儿,一块儿吃吧。”
史老师:“不用不用不用,你自己吃吧。”
女人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说这句话,因为有一次史大老师告诉过女人这样一件事:史大老师的弟弟的女朋友的同事的姐姐得了肝炎,史大老师生怕自己传染上,在老家的医院里化验了两回,没事!但她不相信地方上的医院,回北京以后又到三家大医院分别做了化验,也没事!这才算放心了。所以她告诉女人,任何人给她东西她都不吃,在她眼里别人都可能有病,就自己百洁百净。
女人可不敢苟同,一个进门有时候连手都不洗的人怎么还有洁癖。
女人自己吃自己的。
史大老师洗衣服去了,一边哼着各种小调。
吃完饭,女人依旧看她的电视《幸福像花儿一样》。
史大老师也特别喜欢这部电视剧,特别痴迷于剧中的男主角,每次看见他的时候,眼里就放光,都要大夸特夸,然后神往着自己也能有这么个“黑马王子”。
女人每次看到她那神慕的样子就禁不住想笑,原来三十好几的女人照样也怀春。
不到十点电视剧完了,女人站起来进里屋去拿手机,她想给老妈打个电话。
可女人忽然又想去方便一下儿。
就在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史老师已经把卫生间的门插上了,里面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这么不巧?
女人有点儿生气:怎么用卫生间之前也不问问我需不需要去方便,这个家伙,每次都是这样。可我每次进去洗澡之前都会问她。唉……这个人真是,这点儿意识都没有。
女人虽有点儿气,但也不好意思再去敲门。
先打电话吧,打完电话她总该洗完了吧。
女人坐下来给她老妈打电话,老妈说的话每次都差不多,无非是问问最近忙不忙,个人问题怎么样了,学生多不多,要吃好喝好等等。
说了半个小时,电话打完了,可史大老师还没出来。
不是吧,女人有点儿急了,夏天冲个澡怎么要这么久?
没办法,只好等。
又坚持了半个小时,卫生间里依然水声“哗哗”响,史大老师还在沐浴,时而传来她哼唱的小调。
女人不光是内急,心里的火也上来了:怎么回事?洗个澡还没完没了了?
她站起来,走过去敲了敲了卫生间的门,问里面的那个人:“史老师,还没完吗?”
里面的水声停了一下儿,传来一句很不耐烦的话:“快了快了!”
接着水声又起。
又等了半个小时,居然还没出来。
女人急死了,天哪,洗这么长时间,不怕脱皮呀,煮熟了吧?
女人实在受不了了,她拿起钥匙,换鞋,出门,下楼,出小区,左拐……
这里有一间麦当劳!
女人觉得真不好意思,居然要来这儿解燃眉之急。面对店员的热情招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