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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王文达笑了;“该不会是跑得太急了吧,抢饭也没有你这么抢的。”
“学长找我有事吗?”潘敏破天荒地摆出了急于结束谈话的架势。
“听说你申请了去非洲的医疗支援项目?”
因为学校和非洲的几家医院有援建协议,每年都会选派一名教授级的老师和几名助教,带上实习阶段以上的学生到援建单位去进行医疗支援,很能增长经验。因为同学们都争相报名,潘敏也随了大流,但是她觉得以自己中等偏上并不拔尖的水平,十有八九是选不上的。
潘敏点了点头。
“那真好,我也是这一批,请多关照啊。”王文达笑着说。
潘敏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听不懂王文达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啊,”王文达被她这种有点迷糊的表情逗得心情大爽,很想摸摸她的头,但是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你也在名单之中啊。”
潘敏一下子被弄懵了。
她只是大本四级,在此之上是大本五级、硕士部、博士部、以及传说中被特殊培养的免考直读班。排到潘敏这一级,一般只选拔尖的一两个学生。
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品大爆发吗!?而且其实她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弹,报名什么的都是随大流。
但是不论如何,半年之后,潘敏还是乖乖地随大流地,登上了前往非洲的飞机。
然后,她和整机的乘客一起消失在茫茫大洋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好久了,大概一年没来了吧……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人逛?
02 白雾中的飞行者
同年级的同学们对于潘敏的入选真是羡慕嫉妒恨哪,敲诈了她不少零食才把人放过了。毕竟即便非洲南部再贫瘠,那也是国外不是?还没毕业就能到国外镀一层金,满一年再回来,还能充抵一部分实习学分。
本来就稍微内向的潘敏,本来就很好说话的潘敏,面对同学们赤果果的羡慕眼光更显不安,差点就跑到带队教授那里推辞了此次行程。只是差点而已,因为好说话的潘敏同时也是一个很少违抗组织安排的好学生,学校既然挑选了她大概还真有学校的考虑在内,总不能她一个小小的学生就能跑去顶撞学校的安排……(其实这还是潘敏自己自己想多了)。
潘敏忐忑不安地跟随大队伍办理了登机手续,由于要去的国家是个小国,所以要先从国内登机,到达开罗之后再行转机。她觉得凭自己的知识大概不足以应付南部非洲部落环境下的医疗条件。寄生虫多发、疟疾瘟疫多发,虫兽蛇咬伤多发、艾滋病传播率高、医疗器械缺乏、药物缺乏……典型的三多一高两少环境。
所以她的行李箱里,除了医学院通用教材之外,还配备了基本丛林急救知识,专门教述如何在缺医少药的环境中对各类疾病予以处理。
差不多凌晨的时候,本日最后一趟国际航班机发机了,一如既往地延误了两个小时以上。潘敏瞪着机窗外的地面缓缓远离,最后变成一片看不见边际的暗色云团。
耳鼓里充斥着因为气压差造成的不适,但是潘敏却觉得自己好像在黑暗的夜空里变得轻松起来,似乎所有担心和不安全部被留在了陆地上,被云团阻隔住了。
也许,出去磨炼磨炼自己其实也是件好事,
渐渐地,潘敏眼皮越来越沉重。
好像回到家乡那一望无际的山峦起伏。那时候父母都在身边,虽然过着不算富裕的生活,年幼的潘敏偶尔也要到树林子里帮忙种人参采灵芝,但快乐得好像一只随时能够飞起来的小鸟。
毕业了之后,回到家乡像小时候那样生活吧……潘敏模模糊糊地想。
猛然一阵颠簸把潘敏从睡梦中惊醒。
胸腔里面的心脏轰隆隆地震动,不安的预感让她几乎惊跳起来。潘敏惊慌地睁开眼睛,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稍微亮了一点,因为飞机沿着航线西行,而且又是在高空,能够看到很远很远的乌云下方藏着的太阳的一点影子,小半边天空是燃着暗金的墨蓝色。
机舱里播放着空姐镇定的播报,“飞机遇上了强烈气流,请乘客们回到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带,请收起小餐台,关闭电脑和播放器。”紧接着又分别以英语和阿拉伯语重复了一遍。
乘客们倒是很淡定的样子,飞机上天不遇上气流那才叫奇怪,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潘敏却怎么也不能安下心来。
飞机颠簸了一阵子,终于逐渐平稳。乘客们恢复了说笑,在潘敏耳中却觉得机舱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不安的预感到达了最高点,心脏紧紧收缩的疼痛让潘敏几乎惨叫出来。
轰隆一声闷响,仿佛撞破了什么东西,机翼及舱壁发出吱吱的摩擦怪声。
猝不及防的乘客们有的忍不住发出了惊叫,一时间纷乱无比。
潘敏眼睁睁看见前面王文达头顶上的行李架被震开了架门,一个小小的金属保险行李箱重重地砸下来,正对着王文达的脑袋。
一瞬间脑子里都是空白的,她紧绷着躯干四肢,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个砸下来的重物。
空气中到处都是嘈杂的联系,她的目光穿过了各种各样的视线,与砸下的重物牵连到了一起。
剧烈的颠簸和混乱的惊叫声中,王文达倒是显得很镇定,他首先想到的是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座椅上,但是他忘记危险往往从意料以外的地方而来。
突然之间,脑袋被重重撞击了一下,那股重量持续地下压。他在眨眼的刹那仅仅反应到,那也许是从行李架上掉落的重物。撞击物好像很坚硬的样子,如果不能躲开,最坏的结果也许是颈椎折断,也许是颅内出血。
可是他无法躲开,尽管他的反射神经一向比其他同学的要好,体育成绩也一向拔尖,但是他被安全带牢牢地固定在原位,来不及挪动分毫。
希望不是很坏的结果吧,王文达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老师和很多同学,还好一起登机的都是医学院中的拔尖者。
然而重击只是一瞬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碰触到他脑袋的金属箱稍稍偏离了一个微弱的角度,擦过他的肩膀掉落在走道上,又因为飞机被气流带动得在空中一个急停,刺溜溜一直滑到驾驶舱门口。
“啊,那是我的箱子!”一个乘客看到这一幕,惊叫起来。
潘敏靠在座位上急促地喘气,刚才浑身紧张,脑袋里都好像被雷击一样麻痹了一下。不管是不是那个时不时发生作用的所谓“念力”发生了作用,看上去王文达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只见隔着好几排的座位的前方,超出椅背半个头的王文达莫名其妙似的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甩了一下肩膀,然后很疑惑地探出身子看向滑到驾驶舱门口的那个行李箱。
箱子的主人坐在王文达前排,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但出于教养,他还是回头隔着椅子询问有没有人被砸到。
王文达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前后左右地张望,想要发现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金属箱从自己脑袋上“漂移”到了肩膀。
应该和我无关吧……潘敏在心里面小小声地自言自语。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事,自从大半年前那一天,自从看过那个魔术节目然后突发奇想也来试试之后,她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也许以前也是不一样的,只是没有被发现而已;也或许有小部分人都是不一样的,只不过他们都隐藏起来了,不让他人知道。
我不是独一无二的,我才不要一个人……她把自己缩成一团,躲避在空气中所传递的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牵系。
渐渐的,潘敏眼皮再度沉重地黏连在了一起。
时间就在乘客们的不安中缓缓流逝,强气流警报很久都没有解除。
潘敏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机窗外面是白茫茫的一团雾气,亮得晃眼。
飞机飞行得异常平稳。周围的乘客也在安静地睡觉,机舱里落针可闻。
似乎昨夜的噩梦已经结束,那只不过是一场稍微强烈的气流,过去了就过去了,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但是潘敏在来回看了几遍之后,还是敏感地发现了奇异之处,在机舱内走动的空姐们脸色却十分难看,在担心着或隐瞒着什么的样子。
什么时候了?……潘敏看看手表,发现距离自己上次醒着的时间才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
就算此次航程要跨越几乎半条地球经线,也不会这么快就把太阳追上啊。潘敏的疑虑越来越清晰,并且睡着之前一直缠绕着心脏的不安并没有消减,只是因为紧绷到神经麻木,所以刚醒来时没有注意到。
外面好浓的雾,乳白色,几乎要凝聚成乳液似的样子。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