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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借风势烧得愈加猖狂,隐约能听到外面房梁倒塌的声音。
倪筱尔知道,这里是叶苼的老屋,自从七年前发生命案之后,四周的邻居们早已搬离了这一带,眼下这里又面临着拆迁,早就荒无人烟了。
此刻即便是大火烧上个三五个小时,也不会有人发现,她仿佛回过神来,脱下外套冲进了屋子里满地方找水缸,终于在厨房的一个角落找到了水缸。
倪筱尔揭开水缸盖子,顿时尖叫了一声吓了一跳。
陈邵阳冲了进来,顿时呆住了,“萱儿,原来你在这儿!”
被封住嘴的李萱儿五花大绑地被沉在水缸里,幸亏水缸的水只到了脖子那儿,李萱儿才能没事儿。
两人将李萱儿救出来之后,来不及询问,纷纷浸湿了衣服打算一鼓作气逃出去。
“咳咳……”李萱儿被泡了一天,身子早已虚脱,倚靠在陈邵阳身上咳嗽个不停。
“邵阳,你照顾好她,我前面带路。”倪筱尔掩住口鼻,被烈焰逼得退了几步,脚下踩到一根圆木重心不稳,顿时朝迎面扑来的灼热火浪中扑去。
苍天!谁能来救她!
倪筱尔的惨叫声到底没能释放出来,她的衣服领子被人及时提住了,那人跟拎小鸡一样将倪筱尔从火堆旁堪堪拽了回来,扔回了屋里。
险象环生的景象令倪筱尔腿软地坐在地上,等到心绪平静了,才有心情看清救自己的恩公,竟然是刚刚跟叶苼动手的蒙面人!
那蒙面人仍旧蒙着面巾,动作极快地将门踢上隔绝了外面的火焰,随即抽出一把匕首割开防盗网,动作娴熟地仿佛干过上千回这种事情。
“先出去!”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将倪筱尔拎了起来,打算从窗口扔出去。
倪筱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不知道为什么,这蒙面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然而此时危难关头容不得她多想,她指着满头大汗的陈邵阳和李萱儿,“他们先走!”
蒙面人咬牙将陈邵阳和李萱儿推搡着从窗口抛了出去,倪筱尔眼尖,瞅着他手腕处被钢丝划破一道血痕,顿时心中一惊。
轮到她时,她忽然伸手一抓,想要拉下他的面巾,被他反手一扳,同样从窗口扔了出去。
等到四个人都逃出来时,火势已经将最后一道隔绝的门给烧毁,肆虐地席卷了整所屋子,隐约间,只听到一句声嘶力竭的惨叫,“父亲……”
那声音在最高点戛然而止,仿佛一曲走到了生命尽头的绝唱。
“哗啦啦”一声,屋子垮了。
是叶苼的声音,他被埋葬在了大火里,随着他心心念念的老屋,一起长眠于地下。
这一切的变故发生得太快,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呆呆地站了许久,才听到了不远处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
“他们来了,我们得救了!”李萱儿眼含热泪,心有余悸地看向陈邵阳,却发现他的目光正痴痴盯着倪筱尔。
倪筱尔脸上黑一块红一块,所幸的是全身上下没有受伤,然而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
好久以后,她终于找回了神智,呆呆地抬起头,“邵阳,刚刚救我们的人呢?”
经倪筱尔一提醒,两人极目远望,蒙面人根本不知所踪。
第五十五章 不属于他的终究会离开
“快看,在那儿!”李萱儿忽然指了指一株大树下站着的一个男人。
倪筱尔的心“砰砰”直跳地转过头去,地上还染着血迹的蒙面巾被风吹地旋转了几个圈儿,落在了倪筱尔面前,而那人,一身黑衣,眼窝深陷胡子拉渣,头发乱糟糟隐约还能看到烧焦的痕迹。
那人缓缓朝她走来,轻声安慰:“警察很快就来,一切都已经没事了。”
她的目光渐渐上移,看向他棕色的眸子,淡淡叫出他的名字,“重央,谢谢你救了我们。”
似乎被看得不自在,重央默默移开了目光。
她又低着头发了会儿呆,忽然笑了笑,“刚刚被惊吓住了,现在腿还在发软呢,重央,你先扶我起来好不好?”
脚步声悉悉索索响起,他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倪筱尔顺势抓住他的手腕,一个趔趄差点跌进他的怀中。
就在那一瞬间,她不动声色地解开了他的袖扣,继而,看清了他的手腕。
光洁平滑的没有一丝伤口。
倪筱尔蓄在眼里的泪水忽然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地落了下来,在被熏黑的小脸上冲刷出了两道小白沟。
医院病房里,倪筱尔仿佛一具僵尸般在床上躺了三天。
那天被送到医院接受检查后不久,警察也来了,进行照例的盘问和收集证据之后,很快案子得到了解决。
警察临走前告诉倪筱尔,叶苼这些年在外省犯下了好几桩命案,抓了他好几年都没抓到,没想到居然死在自己放的那把大火中。
而此后的连续三天,新闻频道和各大主流传媒报纸都将新闻重点放在了叶苼犯下的命案上,反倒是倪筱尔和陈邵阳在新闻上面部都被打上了马赛克处理,并化名为A某和B某进行了保护。
倪筱尔不是第一次因为案子的事情被警察盘问,然而只有这一次,盘问她的警察从头到尾的态度都带着一股小心翼翼。
她知道,她所有的特殊保护都来自于那个人。
即便他不亲自出面,但只要自己跟他沾了那层关系,任谁都会卖给自己面子。
身体早就没事了,可是她心里有事。
重央端着饭盒站在床边,无可奈何地放下,“今天有你喜欢吃的土豆烧肉和番茄鱼汤,你再这么虐待自己,回头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跟军长交差。”
听到重央提起单亦宸,倪筱尔背对着他,静静问道:“他在哪儿?”
重央“嘿嘿”一笑,“当然是在日本了,你放心,这次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军长一旦把所有的事情都交接完毕,过段日子就会回来了。”
“他过得好吗?”过了半晌,她又问道。
重央舔了舔干涩的唇,在她翻身坐起来时迅速换上轻松的表情,“当然了!军长在日本不是还有彬子小姐照顾吗……”
“砰”的一声巨响,盒饭被掼到了地上。
重央被突然发难的倪筱尔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哭。
“重央,我有些不舒服,你帮我去叫医生好不好?”她抽噎着恳求他。
他点点头,走出了病房,回头看了一眼半掩着的门,里面那个女人依旧背对着他肩膀颤动,他知道,此刻的她一定泪流满面。
重央静静地靠在拐角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他在等待。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听到那女人放轻了脚步声,似乎在蹑手蹑脚,不知道是不是头撞到门框了,她“哎哟”哀叫了一声,继而那声音渐渐远去,直到一切恢复了平静。
路过的医生好奇地盯着角落里怅然失落的重央,“长官,您怎么站在这儿,对了,307病房的那位小姐该服药了。”
往常那位小姐的日常生活都是这位长官照看,从不假手于人,医院里不少护士都猜测他是那位小姐的男朋友,羡慕得不得了。
抬起棕色眸子,他平静道:“307号病房退房,今天出院。”
医生怔怔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又将目光转向被风吹开的门,白色的床榻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和病号服。
护工进来收拾病房的东西,打开柜子,竟然发现了一束玫瑰花,看凋零的花瓣,起码有两天时间了。
“谁把花儿藏这儿了?”护工嘟囔着将花扔进垃圾桶里,从花里掉出来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小小的“CY”两个字母,就像送花的那人复杂的心思一样,既渴望被看到,却又害怕被猜到。
倪筱尔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漫无目的地走着,心神恍惚之间,有好几次差点被车撞到。
“长官,不如,咱们将夫人再绑回医院?”小莫将车子停在一家蛋糕店门口,瞥见倪筱尔走进去之后,扭头朝身后的重央问道。
“跟着她。”重央言简意赅地回答。
“长官,你怎么去了一趟日本,回来话也少了,也不爱笑了?该不是遭受什么重大打击了吧?”小莫打趣道,他虽然口口声声叫重央长官,只是跟在单亦宸身边比重央更久,因此言语上并没有上下级之分。
“再啰嗦小心我揍你!”重央笑骂着侧过头看着窗外出来的女人,眼神染上了一种莫名的忧伤。
小莫原准备再打趣几句,却意外从后视镜中扫到重央专注的眼神,他顺着目光看向提着蛋糕继续游走在马路上的倪筱尔,心中似乎被蝎子蛰了一口,心惊不已。
沉默片刻,小莫又笑开了,“重央,你还没女朋友吧,一个大老爷们儿老单着也不像话,什么时候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啊。”
“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