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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少航怎么办?”
池加优手一顿,低声说:“我们昨天去办了离婚。”
安小朵惊讶地看着她,“你们明明是相爱的啊,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谈粤知道吗?”
“知道。”池加优合上首饰盒,把它放进包里。
“他这算什么?我以为是他父母不讲道理,原来他也是……”
“别说了小朵,我不怪他。”池加优轻声制止她。
昨日约关少航去民政局,他自始至终都很沉默,离婚手续比结婚手续要简单得多,工作人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问:想清楚了吗?目光竟有些惋惜。
她点点头,似乎听见关少航笑了一下。回来把离婚证交到谈母的手里,谈母向她提出立即和谈粤登记注册,并让谈父联系民政局的人过来,结果被谈粤拦下。
他将离婚证还给她,说:“等手术成功,我们再去结婚,万一失败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必有负担。”
冲这一点,她对他无法有丝毫埋怨。
在谈粤进手术室的前一刻钟,她把戒指交到他手里。
随后谈粤被送进手术室,他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谈粤爸妈紧张得脸色发白两腿发软,池加优去倒了两杯热水给他们,然后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发呆。
草坪上有两个女孩子在玩耍,约莫三四岁的年纪,穿着一样的粉色连衣裙,一样的白皮鞋,绑着两根马尾,在她们身旁有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在看书,他系着红领巾,白衬衫下摆扎进黑裤子里,脚上一双白色球鞋。他眼睛生得极好,黑白分明,身姿挺拔,无论站或坐都透着一股精神气。
池加优久久地凝视着那个男孩,嘴角噙着一缕笑。
所有煎熬随着陈英杰的宣告而有所减轻,手术过程很顺利,但是否成功还要进一步看谈粤的恢复情况才能下定论。
池加优松了口气,下一秒头重脚轻的眩晕袭击了她。
陈英杰眼疾手快扶住她,带她到自己办公室休息。
“你脸色很不好,我给你找个医生检查一下?”陈英杰关切地问。
池加优摇头,“我没事,可能是这两天没怎么休息,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池加优已经很多天没有回日出印象。
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她掏出钥匙开门,一切如常,屋里整洁干净,一尘不染。
她在玄关换上拖鞋,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随即发现了原因,鞋柜里的鞋少了。
走进卧房,她对着空出一半的衣柜,心也变得空荡荡的。
这房子是关少航买的,无论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她似乎都没有理由霸占。那日匆匆去办了离婚手续,却谁也没提财产分割的事,她知道他不在乎这些,而她是不敢提,好像只要不提就跟他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样。
父母知道她离婚的事,难得地宽慰了她几句,父亲一直催她回家住,她拒绝了。
且不说日日要从关家门口经过,即便只对着父母,她也受不了。
想给他打电话,无数次,总在响第一声前仓皇地挂掉。
KINGSIZE的大床上,她的枕头被子叠在一起,像座孤坟。她想起牛奶,给安小朵打电话,跟她说晚上过去接。
“牛奶被少航接走了,你不知道?”
池加优愣了愣,“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安小朵闷闷地说,“他又瘦了,看牛奶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只狗,更像看自己的孩子,你对他太狠了。”
池加优默默地挂了线,坐在大床中央,脑子混沌得根本转不开。
他连牛奶都不肯留给她了。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急急忙忙跳下床,光着脚跑进书房,拉开电脑桌最下面的抽屉,顿时松了口气。
旋转木马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旋了几下发条,将它贴在脸颊上,宛如他在耳畔清唱。
1 will be your shelter。
誓言犹在。
池加优抱着旋转木马听了一夜,翌日早上被谈母的电话叫起来,谈粤醒了,要见她。
池加优昏着头冲进浴室洗漱,然后换上衣服赶往医院。
谈粤等不及她来,已经昏睡过去。
谈母又在哭,谈父跟着长吁短叹,临时请的医护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她意识到不对劲,折出去找陈英杰询问。
陈英杰正在办公室打电话,看见她进来,长话短说把电话挂了,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
“是不是有坏消息?”池加优紧张。
“不是好消息,”陈英杰翻出谈粤的病历,“我刚才为谈粤检查,发现他腰部以下无知觉。”
池加优脑子轰了一声,颤声问:“什么意思?”
陈英杰斟酌字眼,决定如实相告,“他瘫痪了。”
池加优脸一白,“有康复的希望吗?”
“不能说没有,只是比较渺茫。”陈英杰不忍心看她的脸,停了一下又说,“你要相信,医学上的奇迹不算少。”
池加优走到草坪上透气,她不敢想象谈粤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是什么样的反应,更害怕去面对谈家父母充满恨意和绝望的目光,【。52dzs。】这一刻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这些天来发生的一连串事,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
父母的不理解,谈家的仇视,少航的离去,谈粤的瘫痪,她仿佛回到了五年前车祸初醒的日子,无措、彷徨、甚至恐惧,都铺天盖地罩住了她。
草坪陡然翻转过来,她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是朱辛夷。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被朱辛夷制止,“你刚才晕倒了,你在发烧,我送你去看医生。”
“不,不用,”池加优抗拒,哀求,“我不要进去。”
朱辛夷从没见过她这么茫然脆弱的一面,心中不由恻然。医院对面有个小咖啡馆,他将她带去那里,为她点了一杯拿铁。
她哆哆嗦嗦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一道灼热顿时顺着喉管蔓延到胃里,她烫得舌头都肿起来,但身体发冷带来的僵硬感似乎得到缓解。
这时,服务生送上一份提拉米苏,朱辛夷推到她面前,“你是不是早上没吃东西?听说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些。”
池加优看了看小盘子里的甜品,慢慢笑起来,“你知道提拉米苏的含义吗?是带我走和记住我,几天前我去旅行,在机场的书店看到一本杂志上写,你要是真爱一个人,就要告诉他,别藏着掖着,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说的机会,如果你说不出口,那就亲手为他做一份提拉米苏,这份心意他一定能感受到。”
朱辛夷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回来当晚,我就在网上订购了一套烘焙工具和原料,可是提拉米苏还没来得及做,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因为谈粤,所以你们分开了?”她和谈粤的事,朱辛夷有所耳闻,想不到她离开电视台短短一段时间就出了这种事。今天他来医院探望谈粤,远远地就看见她孤零零地站在花圃边,神情凄然无助,摇摇欲坠。
池加优抬起头,笑了一笑,“他说我害怕别人知道他的存在,我随时准备结束这段感情,我在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可是现在他走了,我却体会到什么是痛不欲生,我的时刻准备和自我保护都太失败了吧?这是我的报应。”
“那个人,看来你很爱他。”朱辛夷苦笑,原来他一直高估了她的淡然洒脱,也低估了她口中的交往对象,此刻看她这个模样方知她就是个陷在爱情里无法自拔的普通女人。
“你愿意听我说个故事吗?”
朱辛夷点头,“我的荣幸。”
“有一对孪生姐妹,感情一直很好,每天在一张床上睡觉,一张桌上吃饭,看着彼此就像照镜子一样,妹妹性格乖巧伶俐,比姐姐更讨人喜欢。有一个男孩和她们从小玩到大,他对她们很好,随着年纪渐长,妹妹喜欢上了这个男孩,姐姐自然而然地认为他们会在一起,虽然她心里也有点喜欢那个男孩,但她很自觉地疏远回避,不让自己陷进去。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姐姐却阴差阳错嫁给了男孩,但她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她认为男孩爱的人不是自己,浑浑噩噩过了几年,她终于受不了,但是男孩告诉她,他爱的人不是妹妹,而是她。”
池加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朱辛夷忍不住问:“后来呢?”
“你觉不觉得这样的故事,是配有一个好的结局?”
“是。”
“可惜没有,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池加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如果早点知道彼此的心意,是不是就不用兜这么大的圈子,浪费这么多时间?人生有几个五年可以蹉跎?我常听人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