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做妃子吗?
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默认做妃子这件事是她此次重生必经的一条路罢了。她穿越成了一个深陷迷局的人,早就走不出去了。
她能做的,只是封闭自己的心,然后按着尽可能合理的方式方法来做,尽可能地拯救“江采儿”悲情不堪的结局。
可她现在以及今后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究竟有没有作用,她也不知道。
背着包袱,跟着柏原羲走到了前院,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在门口停了下来,神情淡漠地看着对方。
江采儿心中叹了一口气,说:“你先出去吧,我关了门,再从那里爬回去好了!”
柏原羲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闪了闪,说:“你先出去吧,我关门!”
江采儿心想,你爱钻洞就钻呗。
于是不客气地出去,等柏原羲关了门,然后一瞬不眨地盯着那个洞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等着看柏原羲这个疑似贵公子从洞里爬出来时的狼狈样子。
没想,身后的墙壁上突然传来响亮的踩踏声,采儿回头一看,就见白衣少年如展翅的大雁一般,轻盈灵巧地从高高的土墙那边飞了过来。
少年衣袂翻飞,遮住了蓝天上的阳光,他身手矫健地落下,带来一阵清风。
江采儿额前的碎发一时乱舞,瞠目结舌:你功夫这么好,刚才看我钻洞的时候,都不拦一下?
他瞧了她一眼。
女孩儿眼中一会儿没见他钻洞的失望,一会儿见他飞身的惊讶,一会儿被耍的忿怒,变来变去,很是纠结。
他似笑非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走吧!”
江采儿一脸灰,很是不满,跟在他身后,谋划着待会儿过江的时候,把他推到水里去淹死。
才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惊呼:“采儿!是采儿回来啦!”
江采儿脊背一颤,转过身去,就看见一个十□岁的放牛郎,坐在一头大黑牛背上,戴着草帽,手里拿着吹口哨的桔梗。
这人,她上辈子就见过。没想到,这辈子,剧情变了那么多,他这个顽强的小强竟然还在梅花岛上跑龙套打酱油!
柏原羲回过头来,看那放牛郎一眼,问江采儿:“你认识他?”
江采儿眼睛闭了闭,心中哀叹,千万别问他的名字……
下一秒,放牛郎很自来熟地冲柏原羲一抱拳,笑着咧开一口大白牙:“在下李太黑,是江采儿的邻居!”
柏原羲愣了愣,看着他跟墨水一样黝黑的脸:“你是李太黑?”
李太黑嘿嘿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很黑,所以我娘才给我起的这个名!”
柏原羲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句反问有些不礼,忙解释道:“我并不是说你,呃,黑……而是,我有另一位朋友,叫李太白!听上去,与你的名字有些渊源!”
李太黑从牛背上滑了下来,笑着称呼:“公子?……”
“柏原!”
“柏贤弟!”
江采儿不厚道地咧嘴笑了。
柏原羲深邃的眼波抖了一抖,但没解释。
李太黑十分热情好客,上前便邀请柏原羲去他家中小酌一杯,又邀江采儿去他这半个青梅竹马家里叙叙旧。
柏原羲不太自来熟,而江采儿不知道他这“半个青梅竹马”是什么意思,于是,两人委婉地推辞了,但耐不住李太黑太过热情的邀请和西下的夕阳,便去了李太黑家。
李太黑许是在岛上呆久了,长日无人来访,寂寞得很。此次遇上了“回家探亲”的江采儿,和“慕名来访”的柏原羲,心情很好。
他在屋子后边的梅林里置了一个小方桌,手脚麻利地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三人坐在夕阳之下,梅花林中。别有一番风味。
江采儿四下看了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大片大片如雪般的白梅。晚风拂过,细小的花瓣簌簌飘飞,偶尔落到碗碟之中,带来清新的香。
远处袅袅炊烟卷着红霞,飘向西方的落日。
在如此人间仙境中品美酒,尝佳肴,岂非难得的乐事?
采儿不禁暗叹,这李太黑还是很懂情调的!
而柏原羲很快也发现,这个李太黑和他的另一位朋友李太白,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比如,爱作诗!
李太黑才喝了一口酒就开始咏诗做赋了,柏原羲本就是爱诗之人,但性子内敛,只在一旁听着,偶尔点评几句。
可等到他喝了几杯酒之后,渐渐脱了形,便也加入李太黑的行列中,两人一来一往,好不热闹。
坐在一旁的江采儿就很痛苦了!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现代人吗?
古人作诗就跟写作文一样,有什么了不起,叫你们写梨花体淘宝体咆哮体,你们也不会啊!
江采儿苦闷不已,抓起酒杯,一仰头将里边葡萄美酒咕咕全喝了下去,味道果真甘甜鲜美,还有点儿酥酥的快意。
真好喝!江采儿舔了舔嘴唇,准备再来一杯,
没想李太黑瞧见了,一把夺过她的杯子,道:“这葡萄美酒是作了诗赋,才能喝的!你先做一首再说!”
江采儿望着空空的手,有些愣,再看看柏原羲星星一样明亮的眸子正好奇地盯着自己,顿时窘迫起来,刚才喝的葡萄酒的玫红色一下子全窜到脸颊上,呐呐道:“我不会!”
“那就不许喝!”
李太黑没收了她的杯子,转过去继续和柏原羲玩儿去了。
柏原羲的目光淡淡的,从她身上挪开。
江采儿有一种很强烈的被鄙视了的羞耻感,呆呆坐了一会儿,脑中一阵羞愧的发热。
柏原羲整好一扭头,看见江采儿呆呆滞滞的眼神,好像很委屈的样子,愣了愣,把她的杯子从李太黑面前拿起来,递给她:
“少喝点儿!”
少年的眼中闪着葡萄美酒一般灿烂流转的光辉,江采儿看得出了神,想,他应该是有点儿醉了,而且,自己也应该是有点儿醉了。
接过杯子,握着,却没有倒酒。
之前试那一杯就够了,女子还是不要醉为好。
江采儿抬头望天。
原来,不知不觉中,夜幕已经拉开。墨蓝色的夜空中,繁星点点,月色皎洁,四周的梅花,愈发的晶莹胜雪,美得叫人沉醉。
看着看着,心口的热愈发地炽烈,呼啦啦地全部烧到了脸上,鲜红欲滴,几乎要绽出血来。
这酒,后劲太大了……
江采儿脑中昏沉,胸口发闷,哗地一声趴倒在桌子上。
16第16章
第二日,江采儿醒来的时候,感觉天空刺亮得睁不开眼,世界天旋地转,摇摇晃晃的,却如坠云端,异常的舒服。
心中迷糊地想,只一杯酒而已,怎会晕眩到这种地步?
浑浑噩噩地揉揉眼睛,睁开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稻草堆里,而这稻草堆在一艘随波飘摇的船上。
江采儿心中一惊,再回头看,就见柏原羲干干净净的脸。
他头枕着手,安安静静地躺在离她不远处,不知是在沉睡还是在闭目养神。
摇晃的稻草穗子在他的脸上挠痒痒,他似乎都没有感觉。
江采儿第一反应是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没有人动过,于是缓缓落下一口气。坐起身,就见李太黑蹲坐在稻草堆下,拿着黄澄澄的稻草编麻花。
江采儿坐在高高的稻草堆上,远眺清江河中缓缓流淌的水,又看向李太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李太黑仰头,笑道:“你们不是要去京城吗?我刚好赶牛车去,就载你们一程!”末了,打趣地笑:“采儿,你喝了酒就睡得跟石头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江采儿脸一红,小声问:“那我是怎么到这上面来的?”
李太黑有些不好意思,咧嘴一笑:“是我!”
似乎看见江采儿的脸色蓦然一白,他赶紧低声解释道,“我并不是想欺负你的。当时我忙着往货物上堆稻草,没时间管你,你又不醒,我就叫柏原把你抱上去。可他非是不肯,所以,我才……”
江采儿的心霎时间五味陈杂,还有点儿碎碎的感觉。
其实,除了偶尔被他深邃而清澈的眼神电到以外,江采儿对柏原羲还没有发展出什么特别的情感!可,
可这个“非是不肯”,未免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吧?
仿佛她是什么碰不得的瘟疫似的!
江采儿忿忿咬牙,眼神一下子凶狠起来,带着怒火扫向那个少年。
凌厉的眼风飞过去时,没想原本还睡得安详坦然的他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淡淡看着她,水波无痕。
江采儿没来由地脊背一僵,尖锐愤恨的眼神瞬间气势全无,反倒透着一点儿颓然。
他不躲不闪地盯着她表情风云变化的脸,看了半刻,眼中依旧是没有半点儿情绪,又望向高高的天空了。
于是,纯粹的蓝,无声无息地沉入他漆亮的眼眸深处,像是深埋在灵山深处的蓝宝石。
江采儿再次失神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