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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宋佳神秘兮兮的跟徐敏行他们说着什么,嘀嘀咕咕,听不清楚。
看到苏豫进来,宋佳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并不避讳,继续小声嘀咕着。
苏豫开始并未在意,只是照往常一样,打开电脑,然后端着杯子到饮水机上去接水。
只听到宋佳用既惊讶又宣扬的口气说:“你们知道么,明月姐以前是某领导的情妇啊,她的房子和车都是人家送给她的。”
秦明月面露不虞之色,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无聊的小道消息未必是真的,谣言止于智者,咱们不清楚还是不要随便传播的好。”
宋佳面露得意之色,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我一个同学跟我说的,我这个同学的叔叔以前是那位领导的秘书,这事儿千真万确。”
又压下嗓子说:“明月姐之前在电视台得罪了电视台的领导,就是这位领导一声招呼打给钱社长,她才来这里的,钱社长都不敢轻易得罪的。”
徐敏行看看苏豫苍白的脸,有不忍之色,又继续问道:“那现在明月姐还跟那人在一起吗?”
宋佳对于八卦是特有兴趣,一听徐敏行又问起来,哪还有自己知道不说的道理。于是津津有味的说道:“不在一起了,据说几年前就分开了,只是那位领导一直挺照顾明月姐的,就是这次明月姐来早报,也是那位领导找的钱社长,由钱社长出面的。”
然后又感叹道:“明月姐这样的女人有本事啊,真是没想到,不过看也能看出来她确实跟一般人不一样,要不,怎么都那么大了还不结婚要孩子呢!……”
苏豫端着水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佳的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他的脊梁骨上,刺骨的冷。
“秦明月?情妇?情妇?秦明月?”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这两个词。
接下来宋佳说了什么苏豫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只看见宋佳的嘴一张一合说个不停,仿佛一张血盆大口正在吞噬着苏豫的灵魂。
徐敏行看到苏豫浑身都在抖,抖得像风中一片叶子。不忍心的叫了一声:“苏豫?”
苏豫一激灵,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最坏的事情已经接二连三的发生,倒霉透顶,已经无霉可倒,又能怎样。
谁也没有看出来他的心已经碎成一片,像玻璃杯子在手中捏碎,你有试过吗?痛彻心肺,血流不止,一滴一滴往下流,包扎也包扎不好,一下子染红一块白布,留下斑斑点点的血迹,洗不去,抹不净,即便多年以后看到,那干涸了的锈红,依然触目惊心。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杯子,慢慢的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坐下来。
他是这样的愚蠢。东区漂亮的房子,一百多平方,大方舒适,装修精致,家具名贵,再加上价值不菲的车子,他竟以为是秦明月自己赚回来的。
再想想她一身又一身的名牌服装,一套又一套的珠宝首饰,他从未想过是真是假。
秦明月没有刻意瞒过他,只是他太愚蠢了。
他静静的想,自己只是不了解她,他以为他能够,但是还是不能。
这真是彻底的失败。
秦明月始终是一个谜。
她从来没有在乎过身后漫天的流言蜚语,自己只当是她大方,只当是别人恶意中伤。原来,真的是无风不起浪,真的是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可是,既然是如此的一个故事,她为什么还要辛勤工作?苏豫什么也不明白,以前她不说他不问,他爱她相信她,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如今,答案只在她那里,谜底只在她那里。
下了班,苏豫平静的去秦明月那里,走到小区旁边的菜市场,顺便买了一只乌鸡,准备回去炖汤给秦明月吃。
到了秦明月家,家里没有人。
苏豫先把鸡汤炖上,用小火煨着,然后静静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屋里没有开灯,趁着窗外昏黄的路灯,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苏豫又想起了第一次跟秦明月在一起的情景,历历在目。
而今呢,我将此心照明月,谁料明月照沟渠?
正想着,只听得钥匙开锁的声音,秦明月回来了。
苏豫没有见过更疲倦的秦明月。她不知道苏豫在房间里,进屋子以后,她靠门站了很久,叹口气,然后脱去鞋子,在手袋中一顿,掏到香烟,烧起一根,狠狠的吸。
秦明月秀丽的脸歪曲着,有点痛苦,转身倒了一杯水,仰着脖子把好些药丸吞下。一抬头看到苏豫,一惊,然后疲倦的冲苏豫点了下头。
苏豫看着她。
秦明月缓缓地走过来,坐在苏豫旁边,不动。
她解释说:“钱社长一大早打电话,叫我去新闻出版局参加一个会议。”
又说:“这如狗的工作生涯,真是没有意义。”
“你其实没有必要如此辛劳工作。”苏豫提醒她。
秦明月一怔,脸色阴晴不定,然后叹口气,问道:“你知道了多少?”
这真正是一个聪明人,反应迅速,思维敏捷。
“知道的不多,是真的吗?”苏豫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秦明月说不是,那么他可以假装她说的是真的,再也不去想这件事情。
秦明月考虑了良久,说:“我不想骗你,苏豫,这件事情是真的,即便没有那么不堪,可是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否认的。”
“为什么?”苏豫声音嘶哑的问。
“什么为什么?哦,你是说为什么做别人的情妇,为什么接受男人的礼物?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有虚荣心的女人。”秦明月假装轻描淡写的说道。
苏豫心痛如绞,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良久,他才问:“你有没有爱过我?”
秦明月没有作答。
“一刻也没有?苏豫绝望的问。
“有。”秦明月说,“有的。”
苏豫像舒了一口气,却又哭了起来。苏豫在想,我与秦明月的关系……我永远是被动的弱者,母亲说的对,我从小便是个淌眼泪的人。
秦明月靠近苏豫,紧握着他的手:“苏豫,不要怀疑,我是爱过你的。我们还有什么好后悔的?我们有很快乐的时刻,你记不记得?”
“是。我们有很快乐的时刻,最初对你动心的时刻,我的心剧跳,神经紧张,那真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时刻。还有我们在开封的时候,那么美好的时光,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秦明月说:“苏豫,我终身都会感激你的,你让我知道什么是单纯的爱。没有男人对我像你对我这么好。”
苏豫茫然的说:“我对你好?我能给你什么?房子?车子?我看不见。我只知道是我自己无能,没有资格让你为我牺牲。”
“苏豫,别这样说,是我们相遇的太晚。如果你能遇到五年前的我,那时候的我才能配得上你,现在的我,不配。”秦明月叹息道。
苏豫定定的看着秦明月,缓缓说道:“可是早一刻,晚一刻,我们可能都不会遇到。注定让我遇到这时候的你,我爱的也是这个时侯的你。我恨只恨自己比你小这几岁,没有资格要你等,又没有条件现在就娶你。”
秦明月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低吟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一字一句,如刀锋般,刻在人心。
苏豫一时忍不住,紧紧的把秦明月拥在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姐姐,把你的故事告诉我。”
秦明月把头靠在苏豫肩膀上,温柔的问:“你要知道什么部分?”
“你小时候,你的恋爱,一切一切。”
秦明月边回忆边说:“我上学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是我的老师,我发疯了的爱他,可是他有妻有子。他喜欢我,教了我很多东西,可是唯独没有给我爱。”
苏豫问道:“后来呢?”
秦明月苦涩的说:“后来?他一路高升,当了官,为了前程他更不可能给我什么承诺,我心死之下,跟他彻底断了关系。”
“那你们现在还见面吗?”苏豫问。
秦明月说:“见了面也像陌生人一样。”
“那你现在还爱他吗?”
“我倒希望爱他,那么精神有寄托,爱与恨都是好的,”她显得无可奈何,“除此之外,也只有工作了,时间总要打发,我们太可怜,竟然要把宝贵的时间打发掉。”
苏豫问:“我们……就这么完了?”
“我想是,苏豫,你呢?”秦明月说。
“我想与你在一起一辈子。”苏豫说,“我爱你。”
“傻孩子,你将来会碰到比我更合适的女孩子,你会结婚成家,然后生个孩子。至于你我之间,我们有过美好的回忆,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