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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知靳名珩是昕丰市那些纨绔子弟中最会玩的主儿吗?她可知他有过多少女人?她可知靳名珩对感情从不会认真,且对女人从来无情。是失望还是痛心,他已经理不清,只是深埋在心里那些复杂的感情,一下子就控制不住涌了上来。
而这些,偏偏宋凝久不懂。
在她眼里,米厘只是普通的学长。当然,他也是学校里的明星人物,她也曾经与别的女孩一样仰慕过。不过那纯属欣赏,毕竟美好的事物谁不爱?
他们虽然认识三年,是大一迎新晚会上认识的。可是这三年间接触并不多。见面打声招呼,偶尔他会帮帮小忙,学校里的活动的时候也时常见面,仅此而已。
不过,即便只是学长对学妹的失望,也足以令她无地自容地低下头去。因为知道在他眼里,自己与靳名珩是什么样的关糸,便定位了她的不堪。
宋凝久迷糊,靳名珩却看得分明。米厘眼中那一瞬间泄露的感情,让靳名珩眯起眼眸。米厘,果然对他的小久儿有非份之想。
唇角不进嘲讽地翘起,目光落在他握着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覆上米厘抓着自己的手,然后扳开,说:“米公子出来玩要懂得规矩,有些人并不是你能碰的。”
警告的话音刚落,他便甩开了米厘的手抓着自己的手。米厘冷不防,被甩的几身后趔趄了一步。
宋凝久知道靳名珩这么做,不过是给米厘个下马尾,让他少管闲事,也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可是就是看不惯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更不忍米厘因为自己受辱,心里愧意顿生,下意识想去搀米厘,却被靳名珩拽着腕子跌回他身边。
靳名珠看着哥哥暗沉的侧脸,看着他落在宋凝久脸上的专注神情。他,仿佛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宋凝久问。
她只是跟米厘吃个饭而已,他至于吗?他出差好几天,回来就被自己撞见跟自己的妹妹乱搞,她还没有说什么呢。
“哟喂,今天人怎么都这么齐?”痞痞的男音从身后响起,傅景之也参与进来。
他似乎是吃好了要出门,经过时恰巧看到眼前这一幕。
几个人巡着声音看过去,尤其是宋凝久的目光落在他身边跟着的沈小薏身上时,目光露出讶异。
沈小薏似乎也没料到在这里遇到宋凝久,脸上的表情先是意外,然后突然就红了起来,低下头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般。
果然是好朋友,连反应都一样。
傅景之似乎没有注意到沈小薏与宋凝久之间的变化,只将目光落在靳名珩拽着宋凝久的手上,然后目光投向站在另一边的表弟身上,再就是最后面的靳名珠身上。
目光巡了一圈又转回来,问:“听说靳少最近去了齐州,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回来的。我还有事,明天再聚。”靳名珩没心思跟他解释,拽了宋凝久便走。
米厘想追上去,却被傅景之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表兄弟对望,他冲米厘摇头。
他虽然不了解始末,不过靳名珩警告表弟的那句话他听到了。自己的家势不若米厘,换句话说,米厘的家势未必比靳名珩差,可是米家的根基毕竟不在昕丰市。
姑姑将表弟托给他照顾,在他看来断不值得为了个女的找麻烦。还有另一方面,他是跟在靳名珩身边混的人,自然也不想得罪靳名珩。
出来玩嘛,他们虽然混,但的确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就如靳名珩所说,人既然是他的,在他没有腻之前别人最好不要乱打主意。
有些话他不必说得太明白,米厘也懂。不过不是为了不找麻烦,而是不想让宋凝久的日子太难过。他挫败地叹了口气,并没有追。再抬眸时,才注意到傅景之身边的女人竟然是沈小薏。
“学长。”沈小薏嚅嚅地喊人。
“嗯。”米厘点头,转向傅景之说:“我上去查查帐,你们请便吧。”明显要冷淡很多。
因为失望吧,前不久向宁那样的女孩子出了事,他倒不意外。意外的是宋凝久居然真的与自己的姐夫纠缠不清,又看到沈小薏与表哥走在一起。
这天下的女人到底怎么了?就这么想不开?
沈小薏看着米厘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是难受。不是因为爱不爱的,她与宋凝久一样,因为还有自尊,所以被看成那样不自爱的女孩,所以心里难过。
傅景之却不那么想,就是觉得她瞧着另一个男人背影,那悲伤的小眼神让他极不舒服。就算那男人是他表弟也不行,他傅景之就在身边,自然该关注自己才对。
“不是说再晚宿舍就在关门了,还不走?”他催促。
“不用你送,把舞鞋还我就成。”沈小薏拒绝。
若不是他无赖拿了她的舞鞋,她才不敢他别扭的吃饭呢。明天就是外国歌舞剧团来选角的日子,她可不能因为一双舞鞋因小失大。
舞鞋,舞鞋。
这一晚上他就听到这丫头嘴里重复这两字了,难道他这样的大帅哥站在她面前就一点作用都没有?怎么眼里就只有那双半新不旧的舞鞋呢?
傅景之郁闷啊。
不过心里郁闷归郁闷,脸上却挂着笑,说:“鞋在车里,怎么也要跟我去取吧?”
那淬笑的眼眸,绝对的大灰狼诱拐小红帽。
沈小薏还有犹豫,他已经直接拽起人往外走。
转眼,本来略显拥挤热闹的走廊上就只剩下靳名珠一个人,她站在那里,感觉像是被这个世界所抛弃的人……
——分隔线——
宋凝久那一边,被靳名珩连搂带抱进弄进了自己的红色座驾里。宋凝久之所以没闹,是因为知道闹也没用,更不想被过多的人看笑话。
她坐在副驾驶座,等待靳名珩绕过去,彭地一声关上驾驶座的门。
封闭的空间,因为没人说话,气氛也变得凝滞起来。
靳名珩点了支烟叼在嘴边,然后将烟盒扔在仪表台上。灰白色的烟雾从唇间溢出时,他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宋凝久。
她变得越来越听话,越来越乖顺,可是好像离他越来越远,有种掌握不住的感觉。
“说吧,这么晚了是去约会?”他问。
那口吻,明显就是抓奸的丈夫口吻。
宋凝久蹙起眉,但是并没有激动。她目光平静地看着靳名珩,复述、申明:“靳名珩,我有交友的自由。”
她不是他的附属品,专有物品,她有自己的交际圈子。
靳名珩闻言看着她,看着她那个过分沉静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堵得慌。他倾身过去,烟卷夹在指间离开唇边,灰白色的烟雾便全喷在宋凝久脸上。
她被呛得咳嗽了两声,拿手挥散。
他的脸凑到她的面前,夹着烟卷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她仿佛都能感觉到烟头炙着皮肤的温度,他一字一句地说:“本少给你交友的自由,不过可没给让你随便勾搭男人。”
宋凝久看着随着烟雾散去,露出的他那张精致而阴沉的脸,眸色没有平时的淬笑,也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她说:“靳名珩,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不然只是吃个饭而已,他至于有那么大反应吗?
靳名珩闻言看着她,那漆黑的眼眸中似有波澜,却让人辨不清情绪。半晌,唇角微勾,竟像是笑了。他缓缓放开宋凝久,低眸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嗓音间震动出低低的笑声。
直笑得宋凝久双颊发热,绯红,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他不必说话,就可以让人无地自容。因为她也不过是激他罢了,这话本来就没底气。现在被他的举动弄的,好像自己有多自作多情。
他说:“宋凝久,你记着,我靳名珩不会爱上女人。”他的手摩擦着她的脸,指腹落在她丰润的唇,说:“千万别把那天我拒绝靳名珠的话当真。”
这话他虽然是笑着说的,而且神情极为温柔,可是说得斩钉截铁,可以明明白白地让人感觉到那种无情。
宋凝久心头莫名地紧缩了一下,转而眼中浮起笑意,她说:“靳少你放心,我不会。”她也觉得自己不会爱上这种人。
两人明明说着不会相爱的话,可是举止却这样亲密,亲密的就像男女朋友调情一样,让人觉得极不自在。宋凝久说完想拽下他的手,可是靳名珩却固执地捧着她的脸。
她被迫仰着头与他对视,他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顿了一下,从储物箱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在她的胸上,接着道:“跟着我的时候,记得要安份一点儿,嗯?”意思是他不希望再看到今天这样的场面,或者她与哪个男人纠缠不清。
宋凝久皱眉,因为这个口吻,他真像把自己当作出来卖的那种。可是尽管不舒服,她还是压了下去。宋凝久疑惑地将信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