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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他牵着,宋凝久的脚步却越来越慢,已经拖住他的速度。楚辞仿佛也是感觉到了,转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宋凝久也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好像是有事要发生,不然他不会这么反常。可是四周的空旷却什么都看不到,她又不确定。
“凝久?”楚辞问。
宋凝久勉强朝他笑了笑,然后抬步随着他往前走,只是脚故意踩在小石子上,脚下故意一滑,身子就顺势跌在地上。“哎哟——”她惊叫出声。
“怎么了?”因为有了上次的事,楚辞已经有些不相信她,可是他并没有揭穿。
“我脚好像扭了。”宋凝久回答,不管他相不相信,她只是想拖住他而已。
也许多拖一会儿,她的希望就多一点。
“我看看。”楚辞蹲下身子去查看,宋凝久瞧着他低在面前的头颅,一个念头袭上心头。
楚辞将她的鞋脱下来,他动了动她的脚踝,问:“痛吗?”
宋凝久则只顾着用目光在四周扫了扫,明明是山里,自己周围却没有一块可用的石头,脸上显出着急。
“你在找什么?”楚辞问。
宋凝久回神,目光与他的对上。
“没有,我在看这里哪儿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回神后才感觉到冷,山风直往光着的脚上吹,都窜进裤管里去了。
楚辞给她重新穿上鞋袜,说:“走吧,这里太冷,到了车里就暖和了。”
“你的车在这里?”宋凝久惊讶地看着他,夜里的山风往她故意张大的嘴里灌,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楚辞点头,然后搀住她起身,却发现她并没有动。
“快点。”他催促。
宋凝久就坐在地上,夜里的光线很暗,只看到人模糊的轮廓,可是她仿佛能读懂他眸子里急切的讯号。就在这时,村头的方向忽然有几束光打过来。他目光快速闪烁了下,然后抓住她的腕子收紧,说:“快走。”
感觉到他的紧张,宋凝久却不肯配合,她快速转过头去,那些光点虽然不明显,可是只要细观察还是能看到,像是手电筒,正往他们的方向过来。
“凝久——”楚辞喊着,手提着她的腰部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宋凝久可以感觉到楚辞的神经紧绷,所以她更加确定,是靳名珩找来了。
她自然是不肯配合,挣扎,并朝着那个方向高喊:“救命,靳名珩,我在这——”嘴突然被人捂住。
不用想也知道是楚辞,可是她的喊叫声显然惊动了那些人,开始隐藏的光点一下子聚集过来,仿佛在找目标。这时候的宋凝久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就是拼了命也不会放弃的。想都没想就咬了他的掌心,趁着楚辞吃痛地从自己嘴上挪开,又扯开嗓子喊:“救命——”
命字刚刚出口,便感觉到后颈一痛,整个人便倒下去。楚辞伸出手臂接住她的身体。抬眼看到那些光线离他们越来越近,当即也没有犹豫,抱起宋凝久便往山里的方向跑。
——分隔线——
彼时,确实是靳名珩带了人过来。
事实上在宋凝久失踪的那天下午,他便接到了司机的电话。只是他当时在外地,正在开会,那脸一下子紧绷下来的紧张气息在整个会议室里扩散。
让做报告的人都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靳名珩却是交待一声都没有,甩下了所有人直奔机场。
路上一边打电话拜托了傅景之帮自己找,一边订了最早的航班赶回来。他赶回来时是昕丰市的深夜,整个过程心急如焚,与傅景之在警局会合。
那时傅景之已经排查了周围所有可疑的人,就连宋家都去过了,没有任何线索。根据宋凝久失踪的时间,警言锁定了宋凝久最后去的那条老街,并派人去调取宋凝久去的那条老街的录像。
可是因为是老街,摄像头这种先进设备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只能调取各个路口的录像,搜索的范围也就大起来,着实是费了些功夫。
当警察告诉他各个路口的录像中也没有找到宋凝久的时候,一向冷静的靳名珩脑子都开始嗡嗡作响,他整个人都快炸了。还好,他们在接下来对车辆的排查中发现了楚辞的车。
有了突破口就有了方向,他们在各个路口查找这个辆车,确定了锦城的方向,可是出了锦城不久,那片便都是大山。没有摄像的记录,他们像大海捞针一样在附近找。
在靳名珩的强压下,警方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终于找到了这个村子。当他知道宋凝久在这里时,他强迫自己冷静,忍着内心的煎熬,一直等到凌晨配合警方的行动,就是怕宋凝久受到伤害。
理智告诉他要耐心等待,因为她毕竟怀着孕,要比平时还要脆弱很多。只是没想到警方的人还没有布署完毕,就听到有人报告那院子里有情况,当即再也坐不住,率先进了那个院子。
楚辞走得急,外面的门都没有关。
警方以及他带的人全部涌进屋内,不久,他的人从其中一间屋子里找到一件女人的衣服,喊:“靳少。”
他瞧了眼那件外套,确定是宋凝久的,眼眸微动,上前越过那人进了那间屋子。目光掠过摆设,以及凌乱的床,屋子里仿佛还带着她的气息。
就差一点,差一点儿他们就擦身错过了吗?
“靳少。”他的人担忧地喊着他,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靳名珩收住那些来不及溢出的繁复情绪,他知道那些难过、着急什么的,对于现在的宋凝久来说没有任何帮助,所以再次强迫自己冷静。他闭了下眼睛,将情绪压下去。
目光再次冷静地在屋内巡了一遍,手摸在墙角的电暖气上,是热的,还有些烫手,暖气没有关,说明走得匆忙。
“靳少,警方的人说听到有人在西边喊救命,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有人破门出来报告。
靳名珩几乎可以肯定是宋凝久,马上跟着人奔了出去。
重案组的组长正在布署,拿设备的拿设备,警车也已经不再隐藏,从村里都开了过来,警笛轰鸣,几乎惊动了整个村子的人。
他绷着脸色上前,看着现场的一片混乱,问:“怎么样?”
那组长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到他。其实最怕看到他此时的模样,那身上的气息不止是凝重,还带着戾气,仿佛他们找不到人,都会给他未婚妻陪葬似的。
他又是名人,上面也交待了,这人救不出来,以后他们重案组都别想再混,自然不敢懈怠。所以案件本身就有压力,他们几乎48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可是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尽管心里感觉像被石头压着,那人还是拿了手电筒照了照地上的脚印,解说:“开始从屋子出来是两个人的脚印,后来女的应该是摔倒了,这附近的脚印比较凌乱,杂乱。”他又指了指西面的方向说:“后来就只剩一个人的脚印了,往西,根据我们的观察一个人的脚印有点深,应该是男的背着或抱女的走的——”
“我只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找到?”靳名珩截断他的喋喋不休,声音更为严厉。
两天了,他与宋凝久刚刚近在咫尺,却就这样错过,谁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那组长干了刑警很多年,他可以理解所有被绑家属的心情。可是像靳名珩这样,他却没办法安抚,因为他的气场太足,足到将这组长平时的干练完全压下去,不自觉地就矮半截。
“靳少,现在是凌晨,村头还可以,越是往西越便是山里了,这个时间不但冷,而且有雾。山又这么大,要找两个藏身的人很不容易,我们的人已经让村展带着进去找了,我们只能说尽力——”他说。
他不敢说的时间,这件绑架案的性质与以往都不同,楚辞要的不是赎金,而是人。这种事大多都是因为感情纠葛,如果他们逼得太紧,对方有可能会协迫人质与他同归于尽。
这也是组长最担心的,可是他不敢跟靳名珩说。
靳名珩闻言,薄唇抿得更紧。那种压抑的气息分散开了,弄得周围的人都大气都不敢出。
“甘泉。”他突然喊。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男人走上前,他身材魁梧,一身黑衣,几乎与这夜色溶为一体。若不是他喊了人,也许根本就没人会注意到还有这样一个人。
他只是站在靳名珩的身边,并没有开口,脸上更是没有什么表情。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候吩咐。
“带你的人过去,跟我去找人。”靳名珩说。
明知道宋凝久在这里,等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他不能让宋凝久出事。
“是。”那个叫甘泉的男人应了。
手一挥,那组长就看到跟着靳名珩来的那几个人全上来,一色的俐落黑色衣服,他开始以为只是靳名珩的保镖,直到他们身手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