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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再是看得见道路的努力。不能成为魔法师,又曾被证实不可能成为剑师,挪娜多将视线放到了被人轻视的盗贼和只有精灵修炼的弓箭手。
在修炼魔法的时候,因着天赋的关系,挪娜多的进展非常地迅速。可是在进行盗贼和弓箭手的修炼的时候,挪娜多完全是事倍功半,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堪堪跨过学徒的阶段,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就此放弃。
在学习炼金术之外的时间,她一直在做着在他人看来是无用的努力。唯一支持她的只有老师,每每在她气馁时给予她鼓励。老师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位父亲,如同一座大山般伫立在她身后,让她无论何时都感到安心。却也因为这样,即使艰难,挪娜多也不想要老师失望。
挪娜多的老师一直都在尝试解除奥丽娜对她的诅咒。在挪娜多成为六阶炼金术师的时候,也作为老师的助手加入了这项实验。
这项实验花费的时间是漫长,等到成功的时候,挪娜多已经四百多岁了。在三百多年的时间里,挪娜多付出了他人数十倍的汗水,成为了神阶炼金术师和从来没有人类做到的盗神和猎神。
挪娜多和老师研究出了一种转生魔法阵,可以让人抛弃肉体,开始新的人生。那样,作用于肉体的诅咒就会失去效果。缺点是转生后会失去记忆,需要一定的契机才会回想起来,而且所有的力量都要重新修炼。
挪娜多放弃了这个机会,她想要陪伴老师度过不多的余生。
之后的几十年,挪娜多和老师走出了萨迪亚,进入了交易大位面。在这里,她见识到了不同于萨迪亚的各种文明。
等到老师去世后,挪娜多再一次回到了萨迪亚。
阴暗的地下室中,挪娜多喘息着将最后一颗魔核镶入魔法阵。“嗡”地一声,巨大的魔法阵发出刺眼的七彩光芒,然后在几秒钟后趋于柔和。
看着她和老师花费了数百年研究的成果,挪娜多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曾经,她认为自己的人生被奥丽娜那个老女人毁了。尽管没有自暴自弃,却失去了活着的目标。那个时候,是老师找到了她,指引了她的前路。
这个魔法阵能够让她取回被奥丽娜夺走的天赋。可是那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启动这个魔法阵。可是,最爱她的母亲早已去世,如同父亲一般的老师也在几年前去世。挪娜多。卓凡。威尔斯克已经是萨迪亚的神阶强者,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辱于她了。
所以她想起了这个魔法阵,唯一一件她还能够做的事。
挪娜多站起身,缓慢而坚定地走入魔法阵。过往的记忆在脑中浮现,悲伤、怀念、不舍、痛苦、欣喜这些情绪一一从她眼中浮现,最后仅留下平静……
传承之界
从属于挪娜多的人生回到现实中,千璇还有些茫然。
那完整清晰地记忆告诉她其实她就是挪娜多,可是又忍不住怀疑,她真的是吗?
挪娜多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那种美不仅仅是外表,而是灵魂。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过尽千帆后的平静从容,胜过世上任何一种风情。
千璇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卑,而自卑的对象还是自己。
从床上爬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发现身体不再是之前一年中的疲惫无力,也没有之前低烧时头晕的症状。感觉身上有点粘腻,千璇快速拿了换洗衣服冲进浴室,可是她却很快地愣住了。
看着镜子里的面容,千璇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还是挪娜多。镜子里面还是她,可头发和眼睛却变成了银色。而且她突然发觉自己很适合银色,没有一点突兀的感觉。
想了一下,她就知道是因为魔法元素对身体的影响。
千璇的一个澡洗了将近两个小时。等到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她才开始清理自己有些混乱的思路。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两件事情:一件事是开始修炼,有着“传承之界”的帮助,加上自己夺回的魔法天赋,问题不大;另一件事是在即将到来的末日里保护好家人。
是的,末日。千璇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挪娜多的记忆中,只有末日即将到来的时候,星球才会发生根本性质变。而这种质变,就是千璇的记忆苏醒的契机。原本没有魔法元素的地球在一年前开始魔法元素日益增多。正是这样,千璇的直觉才一直驱使她购买了大量的物资。
考虑了一下,千璇还是决定先在“传承之界”中将修炼的基础打好,再动身回家。幸好之前有打电话让四哥多准备些物资屯在家里,料想家里暂时应该不会出问题。
做好了决定,千璇开始尝试调动精神识海,进入传承之界。原本以为会失败几次,却没想到轻易地一次就成功了,就好像之前做过千百次。
看着眼前到处充满着勃勃生机的世界,本能地调动精神力将这个空间探了一遍。千璇才真正地认知到自己就是挪娜多,同时庆幸传承之界虽然是随着主人而成长的,却不是以魔力和斗气,而是以精神力为依据的。而通过转生魔法阵的她虽然失去了所有力量,精神力却没有变化。
所谓的“传承之界”,其实是数十万年前卓凡家族的创始人选取一片大陆封印,利用元素本源和各种罕见的矿物和材料炼制而成的。当然,这种炼制并不光光是人力可以做到的。那位创始人寻找到了一处奇异的拥有灵识的冰火之源,包括他在内的卓凡家族数十名神阶强者自愿以身献祭,借用天地的能量,使传承之界诞生,从而延续卓凡家族的传承。
“传承之界”分滴血认主和灵魂认主。前者只要是卓凡家族的血脉都可以做到,后者数十万年只有挪娜多做到。挪娜多曾经猜测过是因为她是数十万年来卓凡家唯一一个拥有光、暗和空间三种魔法天赋,并且三者并驾齐驱,不分轩轾的人。但是,这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真正地看见传承之界中的样貌,对千璇来说是非常震撼的。传承之界中天空、陆地、大海、山岚、河流一样不缺,俨然是另一个世界。大小千璇没有办法正确估计,可是至少不比中国小。
千璇按照挪娜多记忆中的方法瞬移来到传承之界的中心,入目的是以灰、白、蓝三种色彩构成的巨大的“序哈尔”城堡建筑群。径直从大门走进,步行了将近半个小时,千璇来到了一个露天的喷泉广场。走到拿着水瓶的女神画像前,千璇开始向画像中传输精神力,等身高的女神像发出银色的光芒笼罩到千璇身上。等到光芒消失时,千璇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广场。
走出传送阵,千璇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是一个几百平的地下室,除了中间那个连接天花板和地面由灰色的元素本源气流形成的柱子和分别代表风、火、水、土、光、暗、空间、的青、红、蓝、黄、白、黑、银的七色元素池以及汇流而成的代表时间的金色元素池,周围是光秃秃一片,没有任何装饰。
而地下室的东面墙壁上有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千璇知道,这扇门后被施展了永久的“空间无限”和“时间静止”,是“传承之界”的仓库,里面有数十万年来卓凡家族的所有积藏和自动回收的传承之界的出产以及挪娜多几百年的收藏。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是千璇在末日时保护家人的最大保证。同时她也在心中警告自己:财不露白,怀璧其罪。
压下内心里不可抑制的激动,千璇不费吹灰之力地穿过保护元素本源的结界,进入灰色的气流。一瞬间,那些肉眼可见的元素本源涌动了起来,然后争先恐后地钻进千璇的额心。
千璇感到那些元素本源碾压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她的血肉、内脏、骨骼没有一处是不痛的。那种痛铭心刻骨,植入灵魂,远远超过她九年行军生涯中任何一次所受的伤。
那种痛维持了一段时间,可能是一小时,也可能是一天。元素本源缓缓地从千璇的额心钻出,只是那颜色明显比之前暗淡了很多。
千璇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以前因为拿枪而形成的薄茧消失了,原本苍白的肤色也变成了如同玉石般的温润,略有粗糙的皮肤也变得光滑细腻。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关注的,她关注的是,她感觉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魔法元素经过全身时的舒畅感比任何毒品都让人上瘾。尝试施展了一个照明术,巴掌大的光球出现在千璇的掌心。几乎一瞬间,千璇就爱上了施展魔法的感觉,同时理解了萨迪亚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魔法痴迷,甚至一生孤独,视伴侣和子女为拖累。
在这一刻,千璇泪流满面。自十六岁如自我流放般地从军后,她第一次感到身体里的血还是热的,不再是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