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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擎,我可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我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是那件事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一件不愿提起的过往,并不是因为我怀孕过的事实,但是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窒息而亡了,他是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才生出来的,而他却没有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我很懊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地注意这个问题,最后导致了孩子的脆弱,经不起这个世界的残酷。”关于这件事情,上官云端其实并不想解释太多,只不过冷天擎的愤怒就是由这件事儿引发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如果你一开始就准备隐瞒的,那么就请你隐瞒一辈子,又为何要让我知道呢!”冷天擎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明知道年初的事情不应该怪上官云端的,他却偏偏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那是因为你的好奇心在作怪好么?人总是抵抗不了好奇心的诱惑,却也无力去承受那背后的真相,人总是那么可笑,却又总是故作坚强,还要千方百计地证明自己才是有理的那一方。
“我原本是想瞒着你一辈子的。是你一直问我的,是你给了我一种错觉,让我觉得说出真相会更好一些。爸爸也是这么劝我的,他说你一定会选择释怀的,他说你有一颗博大的心,海纳百川。”上官云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激动地语不成句。上官云端说完这句话,陷入沉默的就变成了冷天擎。
仿佛在这一瞬间,他所有的狂暴,所有的激烈,所有的躁动,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凌乱,都立刻安静下来。
仿佛在这一瞬间,他突然间觉悟,原来上官云端并不是那么柔弱的,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以为是地把她当成了弱女子,像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唯恐她会受到伤害。可是她刚才的那一番话,听着感觉无奈,然而却字字珠玑,完全将他至于死角,那些夸赞他的言辞也恍若带了棱角,刺入他的肌肤,血色斑驳。
他好像是被下了一个蛊,令他躁乱的蛊,而如今,他在摆脱了那个毒,整个人都如醍醐灌顶一般。
自己有一颗博大的心么?自己真的拥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吗?他心里亦觉得万分可笑。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亲密无间的女人是那么陌生,或者说他一直都没有很深入地看清楚她,她竟然用这短短的一两句话就将了他一军。
他突然收起了盔甲,就那么无害地坐在一旁,却让上官云端又觉得不可思议起来。她已经做好了备战的准备,她已经进入了备战的状态,而他却忽然偃旗息鼓,这是什么节奏。那样的话,她可永远也追赶不上他的步伐了。
“坐下休息会儿吧,一来就剑拔弩张的,不累么?你难道就要一直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么?要是你累了,你就去休息会儿。饿了吗,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还是你想先说说,你突然跑到巴黎来做什么?”冷天擎自然不会一直都处于下风的,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是他在商场上独自闯荡这么多年学会的本能。
上官云端刚才的确还是气鼓鼓的,不过她本来也没有打算跑来抓住他什么把柄。她还是太冲动了,之前不应该那么心急火燎地去找凌威的。凌威那么多年对冷天擎忠心耿耿,她要来法国,凌威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冷天擎的,冷天擎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么一想,上官云端便觉得自己又被耍了。而她却还自以为聪明地振振有词了一番,现在想来,刚才的自己一定是极其可笑的。
而此时,冷天擎给了她三个选择,一是休息,而是吃东西,三是谈心,她的确是又累又饿了。“我想吃少女的胸。”上官云端脱口而出。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才惊悚地看向冷天擎。只见他一本正经地拿起了电话,说了几个甜点的名字。
而后便又是一阵尴尬。上官云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走到这般尴尬的境地,她一直都以为他们那么相爱,可以抵御得住任何风风雨雨,然而这一次的教训却给予他们重重的一击,以至于上官云端到现在都有些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去解决。终究主动权还是在冷天擎手里的,他早已习惯了指点江山,又怎么可能让上官云端掌握主动。
不过冷天擎也没有勉强和强迫她,随后他便直接把她晾在了客厅里,而他进了书房好久都没有出来。上官云端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她手里拿着马卡龙,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走着,她该怎么开口问冷天擎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还是她应该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她想要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又害怕真的会找到一些什么。
华丽的酒店,带来至尊的享受。这总统套房里的一切都熠熠生辉,闪耀着华丽的色彩。白色的地砖擦得一尘不染,完全可以映照出人影来。硕大的水晶灯点缀在大厅的中央,四周又有许多的水晶簇拥在周围,形成一种众星捧月般的气势,美不胜收。置身于此,上官云端感觉像是置身于富丽堂皇的宫殿,她索性踢了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吃完甜点后又打开了一瓶开启过的酒,独自享用起来。
她的确是该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忽地想起来还没有给苏语珊报平安,她又立即给她打了个电话。
上官奇的确是有些不满,听他那抱怨的口气,上官云端大概也能够知道他的小嘴翘得有多高,足够挂个油瓶了。“妈咪,你突然去法国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这是要闹失踪,还是不要我的节奏啊?自从回国之后,你就越来越不在乎我了。”上官奇气呼呼地控诉道,让上官云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上官奇毕竟与其他的孩子不同,上官云端不敢对他嬉笑怒骂,他好不容易才从自己封闭的世界里走出来,上官云端可不想在一起将他陷于地狱般的境遇之中。“宝贝,妈咪怎么会不要你呢!妈咪过两天就回去了,你呆在语珊阿姨身边要乖乖的,不要淘气知道吗?”上官云端耐心地诱哄着,唯恐上官奇会心里脆弱洞察出什么来。
“哦,那好吧。叔叔呢,叔叔是不是在你旁边呐?我要跟叔叔讲话。”都说小孩子敏感,上官奇更是尤其敏感,自从冷天擎那一晚没有住在上官云端的公寓里,上官奇每天都要问冷天擎的行踪。有时候上官云端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困惑。要是有朝一日,她和冷天擎真的没有办法走到一起,那么奇奇恐怕也会很失望的吧。
毕竟对于上官奇来说,冷天擎是很特别的,否则当初上官奇也不会在众人之中钦点了他,唯独愿意与他亲近。
“你要找叔叔吗?他现在正在忙着呢。等叔叔有空了妈咪再让叔叔给你打电话好不好?”上官云端怔怔地望着书房的门出了神。
“哦,那好吧。妈咪晚安。”上官奇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失望。上官云端却没有办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挂了电话后上官云端的心里空落落的,她回想这几个月来的生活,忽然间便觉得有些荒唐。仿佛这一切完全超脱了想象在发展。如果再一年前,有人预知未来告诉她,她将会和冷天擎走到一起相爱,她恐怕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生活总是那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她拿着酒杯走到阳台吹着冷风,她回忆着这一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依然觉得不可思议。或许是她和冷天擎一直都走得太顺了吧,却终究还是逃不了波折。
她站在高处,鸟瞰着巴黎的夜景,那般绚烂斑驳,这些晦明晦暗的美景,却让上官云端的心情萧条下来。
她依旧想不通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她不经意地喝着酒,浓烈地燃烧着她的味蕾,那辛辣的味道让她觉得能够稍稍抵御心里的那丝丝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出去。
其实酒一点也不好喝的,她感觉自己的胃都要被烧起来了。
可是她千里迢迢赶过来,不是为了两个人在更近的距离里冷战的,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她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冷天擎了。
她鼓足了勇气,走到了冷天擎的书房门口敲了敲。
不一会儿,冷天擎打开门出来,便看到上官云端歪歪扭扭地倒在他的书房门口,酒精的味道瞬时便混入了鼻息之中,冷天擎皱了皱眉,一把将她捞起然后扔到了沙发上。
“啊!痛!”上官云端吃疼地叫出了声,她好看的两道柳叶细眉都要挤到了一起去。
冷天擎看着她光着脚丫,整个人都懒散的模样,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桌上的甜点她已经吃了点了,冷天擎看着她慢慢地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