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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沈若天,连乔菀都觉得胆颤,可她还是不管不顾的站出来为弯弯说话,尽管连声音都有些许发抖,她装疯,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害怕着什么,何须如此?身为男人,你好可耻!
浮动在沈若天脸上的笑容,点滴的滑下,干硬的一张脸面无表情。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乔菀,她本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沈若天都能恨得生吞了她。
乔菀语落的一瞬,迎上了一双漆黑的眸。
你说?我可耻?爱一个人如果可耻的话,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耻的?
沈若天的表情很快变得扭曲,简言见状,整个身子挡在了她面前,一字一句道,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就是因为这么个顺心而为的动作,弯弯的眼神顿时空洞得茫然大海。
这就是时光带来的差别。
换做以前,简言一定会先挡在她的面前,而现在,是别的女人。是别的女人牵动着他的心,牵动他所有的思想和温暖。
弯弯站起来,打开了窗户。
从内衣里掏出隐藏沈若天无数秘密U盘,将手伸到窗外,突然冷静地道了一声,你找的,是这个吧!
沈若天突然回头,双目一惊,冷凝着她,拿出来。
声音越发冰冷,似乎瞬间结了霜,我警告你别过来,只要过来,我就把它丢到海里。
安静,绝望,如果算是种扭曲的美,那么此刻的弯弯美的够彻底。
沈若天举起双手,脚步往后收了收,斜睨一眼,你想要什么?
弯弯另一只手缓缓举起,指尖划过了简言的脸落在他身后的乔菀身上,她清冷一笑,不疾不徐地说,把那个女人推进海里。这东西,就是你的。
她的话音一落,整个船舱都寂静无声。
她是坠落到地狱的天使,在绝望后极致冷静地主宰着当下的局面。要什么,讨厌什么,心里清清楚楚。只要有半丝能利用的机会,她不介意借刀杀人。
简言蹙眉,不可思议地盯着一身白衣的面孔,惊愕地说了句,弯弯,你真疯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不着急还好,一为乔菀着急,弯弯整张脸扭成了一团,她咬牙切齿,如同真正的疯子。
是,简言,我是疯了,从我结婚的那天开始我就彻底疯了。你明明知道沈若天是什么人,却没有全力以赴的阻止我。除了沈若天,你才是把我推入深渊的人。平静,有力。
要怎样的全力以赴,才能拉回一颗已经远走的心。简言扪心自问,他曾用尽一切努力想要把弯弯留下,可当一个女人的爱已经不在,无论怎么阻止都是徒劳。
他承认,如果当初告诉弯弯沈若天是什么人,也许她会留下,可在那时候他若是真的说出了口,眼前这个女人会信吗?他不是不了解弯弯,若他真的说了,迎来的只会是一顿嘲讽和更加急切的逃离。
简言至今还记得。弯弯临走时有多绝决。一声声的冷入骨血高跟鞋撞打地面,渐行渐远。
女人清冷的嗓音再次滑过,沈若天,我再说一遍,想要东西就把乔菀推进海里喂鲨鱼。
沈若天的眉头稍稍扯动了一瞬,他迎上了简言不卑不亢的眼神。
乔菀被整个挡在他身后,紧紧贴合着男人结实的后背。
你敢!简言已寒心的不再去看弯弯一眼,目光死死落在沈若天眉心的思索上。
弯弯步步紧逼,再次开口,快扔,你要是不扔,东西就别想再拿回去。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
☆、第95章深海危机
最毒妇人心,用在这个女人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自打弯弯隔在他们之间,乔菀自认从没做过伤害她的事。可今天弯弯一字一句都明摆着要她的命,她已无话可说,唯有沉默。
沈若天的眉心缓缓舒展,挥了挥手,无声的下达命令,后退几步让出空间。
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手下一步步靠近她们,简言退无可退,乔菀的后背紧贴在窗户上。春花更是缩到了墙角,双腿发抖,眼看就要厥过去。
外头的海风越卷越烈,从窗户里透进来沁进心脾的凉意。船的摆动幅度也一下大了很多,没先前来的平稳。
挂在船舱上的电瓶灯泡随着摆动摇摇晃晃,垂落下来的电线半点也不牢靠,一切都显得令人发悚。
简言扭了扭脖子,面色平静的看向越来越近的脸,淡淡道,卑鄙是天性,那就一起来吧。
简言话锋一落,黑压压的一票人便全冲过来。简言余光扫见乔菀桌上的茶杯,长臂一捞,一条绝美的抛物线划过,准确无误地将杯子砸向最中间手下的眉心处。→文¤人··书·¤·屋←
杯子应声而裂,一股浓稠的血腥味扑鼻袭来。
所有能用的碎玻璃都被利用起来,简言宛如放飞镖般将玻璃碎一片片插入来人的脸。
直到,最后一片碎片也飞了出去,桌面干干净净。
乔菀深知简言的手伤还没有好,要是正面突破,一定不能以寡敌众,空间有限,再加上手下们似乎都被惹怒了,情况越来越糟。
简言深怕离乔菀太近会让别人误伤了她,浓眉一横,眼神冷冽地迎了上去,他的步子控制的极好,丝毫不让人插到他后方的机会。
右手不能使力,简言只能用胳膊肘袭击,起点已然败了。
乱成一团下,春花所有的愤怒都转换成对弯弯的厌恶。一桌之隔,春花大喝一声爬了过去,一把揪住弯弯的头发,粗壮的手臂爆发出来的蛮力一鼓作气全用在手掌上。
啪啪啪啪
生平第一次,春花如此恨一个女人,也是生平第一次,她打了个女人,只为她最好的朋友。
乔菀的秀眉紧拧,场面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简言右侧的一个男人抬高手准备使用重拳,乔菀失声大叫,小心。
却没想突来的一声叫唤反而让简言分了神,回头的一瞬,受伤的手掌被一拳重击,鲜血快速的溢出纱布。
疼痛顺着指尖一直传到了头皮,简言撑住脑袋甩了甩渐渐模糊的意志,只是微微晃神的功夫,一个男人便穿到了他身后,打开窗户将乔菀敲昏扔了下去。
砰女人的身子跌入了寒人心肺的海,海水溅起无数水花摄进船舱,沾染了简言漆黑的发。
回头的一瞬,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也不管手上的剧痛,逮住那个把乔菀扔下去的男人一顿连击。
心,似乎被丢下了悬崖,撕成碎片再被秃鹰叼咬。
徒然悲伤绝望的目光落在沈若天身上,又转到双颊红肿的弯弯脸上,手指狠狠颤抖,已不知道去指谁才好。
医生千万交代过,乔菀的腿伤不能碰水,才上船的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简言只怪自己没有多长一个心眼,没有好好保护这个一次次受伤的女人。
步子往后退了退,他说了一句话,极致悲伤,如果乔菀有事,你们都得死!
自打沈若天回国开始,还从未像这一刻那么害怕过,船舱外头漆黑的天幕,船舱内的一片狼藉,也比不过简言现在低沉的脸色。
当简言话音落定,他纵身一跳,穿进海水。
秋夜的海水凉得刺骨,能钻进肠子和骨髓。
简言已然顾不得再这么滑动海水自己的手是否会永远毁掉,他发疯一般的搜寻乔菀的身子
待在船舱的一行人也都挨个愣住。沈若天的脸色一沉,猛然冲到弯弯身边,手指嵌住她的臂腕,争取时间冷声道,东西,交出来。
事情发展至此,弯弯也没打算过能活着离开这艘船,伸在外面的手轻轻一放,将手收回在沈若天的眼前晃了晃。
推下去!
一个严厉暴怒的身音穿透夜色
简言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差,他几乎要精疲力竭,黑暗的视线让他焦躁到了极限,死亡的危险和内心的自责俨然到达崩溃的顶点。
直到,漆黑中她摸索到了一只纤细的手。
削薄的唇瓣增加了一丝凉意,简言的健臂揽住女人的腰肢。
他只想快点看到她平安,受伤的右手死命地扑腾着海水。
当乔菀的脸露出水面的一刻,简言的气力几乎已经用尽。自身体里迸射出的冷汗融进了海水,他用仅存的意识将乔菀拖上了舢板。
抬眼的一瞬,他瞄见舢板处坐着一个悠闲喝酒的男人,酒杯轻轻晃动在他的指尖。
舢板上的男人蹙起眉,将视线落在身旁的女人脸上。男人清淡瞥头的那一刹,简言对上了于柏徽的眸色,喜怒难辨。于柏徽坐在哪里,仿佛一尊雕像,冷眼静看所有的一切。
这个制造了一起起误导视线的事件的始作俑者于柏徽!
简言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一丝扒住舢板的力气也随风消陨,健硕的身子最终滑进了海里,渐渐被海水吞噬。
简言这辈子,遇见一个丧心病狂,戾气满溢,却偏偏对他情有独钟,甚至,在危难关头可以连命也不要的人。这个世界上最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