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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另一个声音沉默了一下,静静道:“你看到过我娘子吗?”
“娘子?”陆棋纤眉一皱,然后嘴唇一掀,冷哼一声。“我说呢,原来还是指望着出去呢?没想到这么个大美人居然是被自己的娘子给卖了?还是说这个世界上有明白人,知道你适合当兔爷?”
很远的地方,躲在草堆里的一个小身影从稻草间钻出了头,打了个喷嚏。眯了眯眼睛,有些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上带着迷惑:“难道有人骂我吗?不会是小绵羊吧……阿嚏……我这儿也很辛苦啊,那帮祖宗们怎么还不来啊!”叹息着,手不由抚上已经渗出血色的胳膊。
“兔爷?”少年的脸上有些波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兔爷是什么?”
陆棋没想到对方连这个都不知道,自己骂了简直等于白骂。原本只是想来看看是什么人,结果看到对方淡定纯真的样子就不知为何妒忌得要命!凭什么自己就要去伺候让人作呕的人,而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哼,原来是个坏了脑子的,果然是傻人有傻福。不过……”扬起了手,陆棋抬起了少年的下巴,像是打量货物的尖利眼神让那神色黯淡的少年也不由一怔。“不过干这一行当也不用脑子,只要……”
“陆棋!”门一脚被踹了开来,穿着白色中衣的男子墨发披散的跑进来,看到两个人都没缺胳膊短腿儿才松了口气。“给我下去!”
“哟,竹哥哥这是使唤谁啊?我只不过是好心看看新来的小宠物。”陆棋笑容的确很好看,像是透过松林的阳光,带着一股子清爽。“你看看,这个样子像不像是小白兔?”竹听对方暗讽少年是兔爷,不由翻了个白眼。
一旁坐着的当事人倒是没觉得什么,摇了摇头道:“娘子说我是绵羊。”看着少年无辜的神色,两人呼吸一滞,连竹都有些接不下去。
“行了,人你也看了,大早上的别不安生了。大家都还在睡,你和我过来吧。”给陆棋打了个眼色,竹扯着人就往外跑。“哐当”门一合上,接着就是落锁的声音。屋内的少年没有动作,只是呆呆望了眼窗外。
“你想怎么样?”回到卧室,竹冷冷把陆棋的手一甩,那纤细的身影差点被他摔出去。
陆棋咬了下唇,可怜楚楚的样子不知道多惹人爱怜,看到对方丝毫不改的气势,也不由怒道:“怎么了,你不过高我一级,主上那儿我不见得比不过你!”
竹脸上没有表情,只淡淡道:“你知道有主子就好。主上已经派红影传信,说不能动那个人,你想做什么?”
“那主子还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呢。”陆棋美眸一瞪,不假辞色回了一句。竹不由一皱眉,其实他心里也有些不明白。楚阳馆在这镇上开得有些莫名其妙,既不是重镇也不是名都,为什么主上会让他们来这里?况且既下令不准动,又下令要给些教训,究竟要怎么拿捏尺度?
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指令,竹就不由皱眉。要不是他自己了解主上,恐怕会以为是他喜欢那个少年吧?见竹没了言语,陆棋转头就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你不也没说不让我走!”陆棋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还有啊,教训那小子的事儿不劳你费心,我有办法了!”得意细碎的笑声,让竹不由眯了下眼睛。
“你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也不看看这是做什么的地方……”陆棋眉眼一弯,指了指雕梁画栋,吸着昨夜残留的酒香。薄唇吐出的字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
***
各位,对不起啊,几日没有更新,月下抱歉。大家群么……
唐门卷 第七十章 抛弃真相
第七十章 抛弃真相
“哎……”小巷里长长一声叹息,一条细细的影子快速而过。
趴在草堆里叹息的少女将头露了出来,胳膊上的血迹微干,混着一股汗味,让她不由撇嘴。身边的黑色马儿打了个喷嚏,陶笛儿已经习惯的拍了拍那马鼻子。
“居然只剩下你来陪我了,他们怎么还没来啊,再不来小绵羊可就被害死了……”望着那灯辉之处,陶笛儿苦笑着又叹了口气。白天的时候她总会去楚阳馆附近打听一下馆里的情况,今天听说唐若涵要“**”,一路失神之下差点又撞到了行使的马车上。
为什么要说“又”呢?那只能怪这几天的倒霉运气吧。刚刚出了楚阳馆就被人抢了钱,然后又是被马车撞又是被高空落下的花盆砸。想要饭都被地方的保护主义打了个惨不忍睹……
旁边的黑马像是了解临时主人的想法,善解人意的将头伸过去蹭了蹭少女本来就很乱的头发,打了个响鼻。
“黑黑,你说这是不是……”
“报应!”突然一个声音接茬,陶笛儿吓得差点没叫出来。随即一个胖滚滚又白乎乎的身影扑了过来,陶笛儿下意识一接,却是个软热的东西,低头一看,眼泪差点涌出来——
“小麻团!”
“哼,对只畜生还知道疼,怎么不想想别人?”唐夜暮看着狼狈的少女笨拙的托抱着猞猁朝自己冲了过来,那样子就像是刚刚白团子的翻版……
“哇哇,终于来了,不来我们就都该死了……”
“死就……哪有那么容易死?”本来还想调侃两句,然而看到在自己胸前抹泪擦鼻涕的少女,唐晚楼不知为何改了口。将少女头发上沾着的草屑拿掉,男子难得的温柔声音,“我们的确来得晚了些,没事了已经。”
“没事、没事……”陶笛儿反复的重复了两遍,才慢慢止住刚刚的激动。不好意思的从对方怀里退出来,抱了抱怀里的麻团。“我还以为这几日活不过去了。那个强盗来得就不明不白,明显是有人要下手。唐若涵呢?”
“你还问我?”他好不容易摆脱了以前的“桃花孽帐”,却得知两人走失的消息。探访半天,却不料自家侄儿被侄媳妇给卖到了楚馆,而自己去接他……
陶笛儿傻眼,磕磕巴巴道:“你还没给接出来?”
“哼,那小子别看……其实拧着呢,说不是你去接,他就不走。”唐晚楼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就咬牙切齿。
“怎么会这样?”陶笛儿额上的汗已经下来了,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心疼。自己走之前什么都没有交代,只是让他等自己。那个单纯的人,在那种环境下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等待的?
陶笛儿突然想,如果自己走之前要是给他解释清楚原因该多好……
“我是怕他危险……”陶笛儿呐呐道,眼睛一眨,长而纤细的睫毛有些湿润,看得唐晚楼也有些不忍。
“因为怕他危险,你就把涵儿卖了?”唐晚楼咬牙道。“你可知他那种性格在那种地方更危险?”
“不是的,是因为他和我在一起就有危险。”不顾唐晚楼疑惑的神色,陶笛儿继续说自己的想法。“当初在林子里遇到那个强盗,我和小绵……额,我和若涵被黑黑驼过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很可能是针对我的。”这不是多瞧得起她自己,而是那夜在客栈,她突然想起当日在江州街上遇到的那个穿少数民族服装的女子。
想起那一句“我这一辈子,一定要让你活的悲惨万分!”陶笛儿才想出了在此之前,把唐若涵暂时放到安全的地点,等待唐家的人找过来再说。
而如果要是那些人是冲着唐若涵而来,那么在那种地方,应该也比跟着自己要容易逃脱的多。就是打着这种算盘,陶笛儿才把唐若涵给卖到了楚阳馆。果然,在她把唐若涵放到了楚阳馆之后,倒霉的事情也一件件发生。虽然不及伤害性命的程度,但其中折磨羞辱之意,显然是出自有人的精心设计。
这种猫抓耗子却不弄死,只是逗弄的行径,让陶笛儿这几日苦笑不得。要是唐若涵跟着自己,着急上火的,恐怕更是难于自己一个人承受。
“我每天都有去问的,楚阳馆听说是这最大的那个……而且刚刚开了不久,生意这么好,想必管理的不会是个傻蛋。像小绵……呃,我是说若涵这样的,估计不会用强,反而慎之又慎,所以我才会……而且我以为你们不出两天就会找到这里来。”陶笛儿说着也有些乱了,掐算时间,完了完了,现在不会有哪个王八蛋已经把小绵羊“拍”下来了吧?
唐晚楼本来已经猜到一半,但听陶笛儿说出来,这才舒了口气。“你说的事情我也调查了,的确是针对你的。至于是谁,想必一会儿去楚阳馆就能知道。不过你这样做,最好还是想想怎么和涵儿解释。”
陶笛儿听到对方那句“一会儿去楚阳馆就能知道”便是一愣,刚想询问,却被那后半句话打击了。想起那人泪眼汪汪的表情……陶笛儿表情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