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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雨取下耳机,站在了原地,是自己不敢走过去,还是等着她走过来,他自己也说不清了,曾经在这个女人面前如何的理直气壮,此时却感觉有点抬不起头。
曾清璇也见到了他,怯怯的表情,竟然想绕道走。
他脑中闪过昨晚活色生香的梦,一个激灵,将她叫住,“清璇……”
她正好走到他身侧,仿佛被他的声音惊吓一般,整个人无力地往下倒,他伸手将她捞起,她便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他有些僵硬,轻轻将她推离,低头瞥见她黑色风衣衬着的脖子,雪白纤细,却触目惊心地点缀着朵朵紫红……
他脑中嗡的一响,情不自禁又拉住了她的手臂。
“干什么?”她说这话的时候,抬起头,眼中的泪水莹然可见。
他呆住了,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昨晚……在哪里?”
她泪光朦胧中,竟然愤恨地挣脱了他的手,咬牙憋出一句,“不要你管!”
说完便踉跄着奔跑而去,高跟鞋踩在地上,愈加显得她摇摇欲坠。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愁思更深了,难道真的是她,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有这样愤恨的眼神?还有她脖子上的吻痕又怎么解释?A型血又怎么解释?
曾清璇已经不是从前恩师膝前的纯真女子,而他自知是滥情却又无情的男子,曾和许多女人共度**,可曾清璇绝不是他所列范畴里的女人,如果是她……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举步往家里走去。
昨晚喝得太多,酒劲还在,头疼欲裂,一进家门就躺倒在沙发上,正对着昨晚的“事发现场”,一时呆呆地出神。
这就是他的报应吧?从此该当戒色戒酒……
不知什么时候,竟也迷迷糊糊睡着,是被巨大的敲门声惊醒。
打开门,罗捷的表情十万火急,“老大,老太太的保姆找到公司,说老太太重病住院了!”
连天雨想起那个一生可怜的女人——他的母亲,自己这些年疏于对她的照顾了……
他并不后悔自己对她的疏远,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深知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值得自己尊敬,可他却不能像对付肖家的人一样对付母亲,所以,仍给她买了花园洋房,给了她一座富贵笼子,而他自己,却是鲜少去看她。
本以为对她已心境如水,可难道真的是母子连心吗?听见她重病的消息,心头还是一跳,并且涌起瑟瑟的疼。
“走吧!”他拿起外套,表情仍是一惯得清冷。
罗捷不禁暗暗感叹,老大究竟能因什么而动呢?除了娃娃,再无其它了……
医院。
病房里枯瘦的妇人如耗尽的油灯,靠点滴延续着生命。
以她的年纪,原本不该这么衰老虚弱,只是经历得太多,背负得太重吧……
连天雨走进病房,走到她身边,她像又了感应一样,缓缓睁开眼,瞥见是他,死灰一般的眼眸里焕发出光彩,“雨儿,你终于来了……”
他表情有些僵硬,声音也很生硬,“嗯,好好养病吧。”
她却摇了摇头,很是激动的样子,“不治了……不治了……终归是要下去见他的……”
连天雨的鼻子里有些酸涩,这个“他”当指的是父亲……
若在她健康时,他定会顶一句,“你还有脸去见他?”可是现在,她病成这样,还能说什么呢?
第183章
多年前的往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时年幼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爱恨罢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小在他心目中清正廉明的父亲怎么会走上贪污这条路,直到后来长大,有了能力去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才渐渐剖析了事情的真相。肋
原来真正背着父亲收贿赂并打着父亲的牌子四处周旋的是母亲……
多年以来,母亲远在北京的娘家也不可避免的与这件案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父亲选择了自杀,却是为了保住母亲以及母亲的家人。
在他看来这很愚蠢,可是也理解父亲,毕竟外公有恩于父亲,父亲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就仕途顺风顺水,外公在其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他想,或许这也是当初父亲放弃娃娃的妈妈而娶母亲的原因吧……
但是,他怎么也不能认同父亲对待感情的态度。
既然已经和母亲结婚,怎么可以和初恋情人牵扯不清,以致又多了个妹妹出来?
他想起娃娃,眼神里多了抑郁,为什么他的生命里要多一个娃娃?如果没有娃娃……
他眼里闪过痛楚和幸福纠结的矛盾,如果没有娃娃,那么他的生命将是一片苍白,他甚至会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所以,他仍然感谢父亲,把天使般的娃娃送到他面前,尽管痛,却依然快乐着……镬
他凝视着眼前的母亲,怜悯渐渐覆盖了之前那些复杂的情绪。
“雨儿,对不起……”母亲无力地动了动唇。
他低着头,缓缓走近,母亲朝他伸出手。
他稍加犹豫,握住了。
只见母亲的眼泪顿时哗哗直流,仿佛获得世间最大的快乐似的,情绪骤然激动起来,大口喘息着,“雨儿,我有话要对你说……”
母亲这样的挣扎看得他心里一酸,终于明白,什么叫母子连心,这血脉相连的事实是不可能改变的。
微微俯身,声音依然清冷,“先养病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而她唯恐他抽出他的手,用了力去握紧,却只有轻微的抖动,“不……雨儿,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爸爸……还有……”
她忽然双眼发直,监视器也嘟嘟地响了起来,连天雨拼命按铃,医生还没来,他急了,直接跑去医生办公室,母亲努力向他伸出手,“雨儿,娃娃…娃娃……”却终是只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美国。
赵临青陷入疯狂的状态,自从接了连天雨的电话后就像无头苍蝇一样,直到第三天,他才通过国内机场的朋友知道娃娃刚刚登机,正在飞回美国的途中。
终于松了一口气,掐算着时间,他准时到机场接机。
他看着那个穿红色外套的女孩提着行李走出机场,神色憔悴,头发凌乱,心一下就疼了,走近,还发现她眼皮红肿,嘴唇被细白的牙齿咬得通红,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什么也没问……
赵临青的衣服上有着美国公寓里常用的洗衣液香味,柔软的毛衣蹭在她脸上,她忽然就想流泪。
在他面前,她总是想流泪,而且从不抑制。
眼泪就这样尽数蹭在他衣服上,他没有低头看,却已经感到了她在哭,更紧的拥抱后,柔声道,“好了,回家吧!我们回家……”
回家……
这个词好温暖。她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家人的温暖下由他拥着她回家……
从机场,到公寓,赵临青一直都没有问她为什么,即使回到公寓以后,他也只是默默把她的行李一件一件放回原处,然后去厨房捧了一碗粥出来,虽然是超市买的成品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的,可喝在口里,暖暖的,一直暖到了心里。
她擦着唇角,忍不住念出了他的名字,“临青哥……”声音不觉已哽咽。
赵临青在她面前蹲下,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吃饱了?去睡觉吧,倒到时差!”
她低下头,嘟哝着,“吃饱了就睡,你当我是猪啊!”
赵临青再度一笑,“我倒是想把你当猪一样养着!”
她怔了怔,想起那夜和哥哥发生的事情,脸顿时染上了红晕。赵临青依然看着她笑,她有些无措,掐着自己的指甲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回来?”
赵临青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回来真的好吗?她没有说话,站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和这个世界彻底隔开。
赵临青不放心,跟着在她门上猛敲,她本来不打算开,可是他却锲而不舍地敲,大有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意味。
娃娃无奈之下只好打开门,赵临青脸上挂着得意而赖皮的笑,“好几天没见,怪想你的,今晚我陪你吧!”
说完怕娃娃生气,又补充,“别想多了,我就想和你聊聊天而已,我对你的小身板没兴趣!”
娃娃瞪了他一眼,,侧身让他进来,这人就是这么毒舌,明明是怕她想不开做傻事,却非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说是要陪她说话,他却刚刚坐进她的摇椅就睡着了,娃娃无奈地摇摇头,取出一床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他动了动,嘴里梦呓,“娃娃,别走……”
她心中一动,不禁蹲下身来细细打量他,梦中的他紧皱着眉,是为了什么而烦恼呢?为了她吗?一丝丝怜悯细细密密缠绕着她的心,不禁伸出手给他把被子压紧,暗问,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疲累?
她又怎么知道,正是因为几日没有她的消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