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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也没办法,谁教我自己赶不上公车,你不用管我了,没关系的。”
“刚才要不是我叫住你,或许你就赶上了,就算是补偿你吧!还有,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说着拉起了她的手,指了个方向道:“我车就停那边,快走吧!”
她雪白柔腻的小手被他握进了温热的大手里,宋祖沂突然心一跳,从来不曾跟男孩子亲近,就算是她最好的朋友兼室友简雪谊也绝少跟她有碰触。她并不是有什么毛病,只是跟人距离较远,心理上如此,身体自然也如此。
被他拉着走了好几步,宋祖沂终于想起抽回自己的手,几乎在同时任楚徇回过头来,眉毛又挑高了,却见她俏脸白里透红,阳光下看来很美,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以致他要出口的话卡在喉咙中,然后忘了要说什么。
“我自己走。”她低着头跟上他的步伐,一贯维持的生物距离被打破,心脏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偏偏那种感觉实在不讨厌,但是理智也同时在提醒她,这个叫任楚徇的男人跟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他长得帅到让人觉得过分,显然家世很好,这种人跟她不会有任何关系的,送她去打工之后,他们就不可能会再有任何机会见面了,事情就是这么单纯而已。
天色已经黑了,任楚徇懒懒地靠在驾驶座椅上,摇下车窗眼睛不时盯着那家餐厅的门。那是家很高级的餐厅,宋祖沂就在里面打工当端盘子的服务生;而他,则是这种高级餐厅的常客,说不定也让她服务过,只是她的眼睛从来就不注意看人,他当然也不是会去注意服务生的人。
如果他有抽烟习惯,那么他一定会点上一根。他不只一次想自己一定是在发神经!下午宋祖沂看到他的蓝色法拉利之后,赞叹道:“好漂亮,线条很流畅。”她看到的居然是线条,而不是它的名贵!他敢打赌她对车子的品牌或许一点都不了解。宋祖沂跟他所认识的女孩子硬是那么不一样;她不会对他笑,甚至有时显得很拘谨,不主动跟他攀谈,但说话很得体,下午以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受她哪一点吸引,但是经过五个小时的闲逛之后,他终于弄懂了。
她看海报的时候很专注、很梦幻,完全沉浸,她的心透出感性,可是当她回过神来时,眼中有着绝对的理性,一种只在很少人身上才能看到的坚定,仿佛她纤弱的身躯下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或者说她知道自己要什么,积极但是很认命。
矛盾的特质!可是偏偏有种不同凡俗的魅力,一种他觉得只有自己才能看得那么清楚的美。所以他问了她几点下班,然后从九点半就来这儿等她十点从那扇门走出来,好送她回家。这种事说出去全天下不会有一个人相信,因为连他自己都不信。他今天简直不正常到了极点,脑袋里已经想她想了好几个小时了,跟她的每句对话、她的每一个表情,只怕都想过超过五十次了。以前只有女孩子被他电到,今天他首度尝到被电到的滋味,所以他下定决心——追她。
宋祖沂轻盈的倩影似乎略显疲惫,然后从他车前走了过去,任楚徇只能瞪大眼睛,几乎绝倒,这么耀眼、这么引人侧目,且曾经接受她的赞美的车大刺剌地停在这里,她居然可以视而不见?!然而一抹苦笑却也同时跃上了唇畔,她何止没看到车?她根本也没看到他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帅哥,没看到他眼里对她的迷恋,更不会去注意到他的家世不错。这些女孩子第一眼就会注意到的事情,她没有一样看进眼里,所以她也就不可能像其他女生一样把他当作百年难得一见的白马王子。
“祖沂。”
一辆车缓缓地跟在她身边,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宋祖沂霍然转头,就看到任楚徇神采飞扬的俊脸正对着她笑。“任楚徇?!”她的眼睛写满“意外”这两个字,下午他问她下班时间的时候,她根本不曾想过他会来接她下班!
“我们有仇吗?连名带姓地叫。”他撇撇唇抱怨。“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我坐公车就行了。”她的脸已经胀得通红,原本已经打算彻底忘掉这个不像存在于现实的人,却意外地撞进眼里、窜进心里,她的心脏瞬间急速地怦怦狂跳起来。
他的眉毛又挑起了。“我等了半个小时,你居然跟我说要坐公车。”
“你……等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任楚徇将驾驶座旁边的门打开。“不然你以为我在这里干嘛?别婆婆妈妈的了,你放心,我不会突然变成大野狼的,快上来吧!”
宋祖沂就这么坐了上去,然后一路心脏就没回稳过,他为什么要特地来接她?他该不会是……喜欢她了吧?不,不可能!她这人天生就是三分耕耘,才只有一分收获的人,天底下不会有一件幸运事降临在她身上,更不可能蒙有钱、风度翩翩、机智幽默的大帅哥垂青,别傻了!
她的宿舍离学校约十分钟路程,宋祖沂没买脚踏车,每天走路去上课,任楚徇的名牌跑车停在这个小巷弄中,实在非常不搭轧,她突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灰姑娘,但是白痴都知道像白马王子的英俊小开和婊子一样都是无情的,想到这儿她突然觉得很不自在。
“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任楚徇眨眨眼。她好像从一上车就等着说这句台词,虽然他已经成功地让她渐渐放松了防备,但现在她又忽然变得很陌生、很遥远。“你明天几点上课?”
他问这个该不会是明天要来接她上课吧?宋祖沂的表情由奇怪变成了皱眉。“我并没有要参加社团,跟你甚至没有共同的朋友,我们也不太可能成为朋友……”“为什么?”任楚徇打断了她的话,她的周遭似乎围起了层层的厚墙,习惯被人捧在手心当成宝的他面对这种人委实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为什么?因为她不想当灰姑娘。“我没有时间。”宋祖沂咬着下唇。
这是什么理由?“我好像没浪费到你的时间吧?”他挑高了眉。
这倒是事实,毕竟专车接送还帮她省了不少路程花费的时间……和金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叹了口气,明明不想问的,可是却问了。
“当然是追你啊!”他笑得理所当然,深幽的黑瞳在暗夜中透出魅惑的神采,低沉的笑声仿佛睡前的醇酒,香甜浓郁,让人放松。“你明天到底几点上课?”
呼吸一窒,她被这种坦率直接的表达给震晕了脑袋,任楚徇并没有她最讨厌的男性特质——轻佻而自以为是。应该说没有女生会讨厌任楚徇这种男生,当然包括她,他让她觉得轻松、觉得自在,还让她觉得被吸引,他去接她下班如果不是感到兴奋雀跃,她根本不可能坐上车,但是……但是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你不问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宋祖沂不自觉笑凝着那光芒四射的俊脸,她突然好想画画,这家伙让她有创作的冲动。
他微微一僵。“那他显然会有一个十分强大的情敌了。”该不会是那个叫大卫的吧?脑中出现了一个模拟情敌,胸口竟也泛起了酸溜溜的滋味。
宋祖沂笑了出来,他的自信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臭屁。任楚徇被她娇美可爱的笑容笑掉了三魂、晕掉了七魄,她终于对他笑了,墙……倒了好几道,遥远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
“九点。”她突然说,见他愣愣地一时会意不过来,补充道:“我第二节有课。”
她推开了车门,任楚徇想也不想就拉住了她的手,一抹从心底透上来的笑意漾上了他薄而性感的唇。“明天见。”
宋祖沂点点头,那双星亮的眼眸射进她心里。这一夜,她失眠了,从来没有心思去想恋爱的她居然被一个半路拦她下来搭讪的男子给闯进了芳心,可是唇畔甜蜜的笑容,和不自觉逸出的叹息,却昭告了动心的事实。
自从隔天任楚徇带着早餐皮蛋瘦肉粥去找宋祖沂之后,他们似乎就成了男女朋友了。三个月,任楚徇只牵到她的手,她说她没时间一点都不诓人,除了上课、赶作业之外,她就是忙着赚钱,打工端盘子、画插图,宋祖沂利用所有的时间完成大量的工作,所以他这个男朋友除了温馨接送情以及吃饭之外,几乎分不到她的时间,自然他也不会有情敌,因为她根本没时间交男朋友。
晚上十二点,宋祖沂刚洗完澡,盘坐在电风扇前边吹干头发,一边吹去夏天的闷热,小小的斗室之中没有书桌,一张床、一台电脑及所需的周边配备,还有作画用的工作平台,杂七杂八的东西绝对称不上整齐,倒显得乱中有序,只要还在能接受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