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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拿下另外的小镜子,噼里啪啦地砸起来。真他妈痛快。
刚才还稳如泰山的孟婆婆这时却再也坐不住了。在这个神秘的房间之上,我听到叮叮咚咚的脚步声,打碎陶瓷碗的声音,还有孟婆婆那翻来滚去地动山摇像杀猪一般凄厉的叫声。
该死的老太婆,我心里暗暗骂道:囚禁别人的灵魂真的很舒服是吗?我想你一定不止是囚禁别人的灵魂吧?说不定别人的灵魂已经变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不然,我摔碎这些镜子的时候,你怎么会如此痛苦?你这个恶毒的老太婆,居然把郭兴全的声带割了;你这个残忍的老太婆,你怎么下得了手?虎毒不食子,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你这样疯狂?
我继续摔起那些小镜子来,而孟婆婆的惨叫声像被捆绑着的过年猪被屠户捅了刀子一样一声接着一声。听得让人颤栗,让人胆寒。
我就是要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可恶的老太婆。孟婆婆的哀嚎声渐渐小了,我仿佛听到她在这房间上面痛苦的呻吟。我有点得意起来。心想,孟婆婆,你这样歹毒,今天,终于遭到报应了。
这房间的墙上,只剩下最后一面小小的镜子了。我拿起那面小镜子,还有最后亮着的那支蜡烛,忽然有了一个有趣的想法。如果把镜面对准烛火,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说做就做。我把那面小镜子对准烛火烤起来。这时,孟婆婆那微小的呻吟声又变成了一声长长的痛呼。这房间上面又是一阵杂乱无章的噼啪声,叮咚声。最后,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楼梯上滚下来一般,“啪啦”一声,这个神秘房间的一面墙被撞开了一个不规则的洞。原来是孟婆婆那丑陋至极的身体从上面滚落下来。
孟婆婆在地上匍匐爬行着,像一只巨大的黑色蜥蜴。只是,很奇怪,她是面朝上爬行着。她的嘴里,还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她的身体各处,已经没有一处皮肉是完好的。不是还滴着污黑的血,就是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活像被一只怪物啃噬过。
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拿着蜡烛和小镜子的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孟婆婆用残存的力量翻过身来,想要趴在地上。可是,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乎又将她翻转了过来。
她那分明已经睁眼瞎的双眼死死地望着我,仿佛她从来就没有瞎过。
她匍匐到墙边,地上的玻璃碎片已经将她扎成了一个巨大的刺猬。她的手里还死死地捏着一条玻璃碎片。忽然,她全身筛糠似的发起抖来。她的嘴里也冒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念咒,又像是在发出临死前的低语。
“晓……东……,杀……掉……我”,那声音,已经严重的扭曲,不想是发自孟婆婆的口中,倒像是……倒像是发自地狱的哀求。
“杀掉你?”我猛然一下呆了。孟婆婆这么邪恶的人,怎么会想要让人杀死她?
孟婆婆的头颅慢慢地歪倒在肩膀上,她用颤巍巍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带着污血的已经皱得不行的笔记本一样的东西,然后,无力地把那个笔记本滚落在地上。她的气流穿过喉咙,又说了一声“杀……掉……我”,然后,另一只拿着玻璃碎片的手也无力地垂在了地上。她死了,只是,她的眼睛还在定定地望着我。
我不断想着孟婆婆刚才说的那句话:“杀掉我,杀掉我……”仿佛她并没有真的死去。
我看着她那直勾勾望着我的眼睛,紧张得吞了一大口唾沫。我小心踱着步子,挪到孟婆婆的身边,生怕会吵醒已经死去的孟婆婆。
我捡起了那个满是血污的东西,翻了翻,那的确是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了一大堆东西。可我哪里有心情在这个鬼地方看这样一个诡异的东西。
我合上了笔记本。就在那一瞬间。我发现,死去的孟婆婆的身体竟然在动。
我头皮像猛然间中了高压电一样完全麻了,头发也直竖了起来。她……她的确在动。我绝对没有看错。
我完全傻在了哪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孟婆婆的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嘶嘶嘶……嘶嘶嘶……”,孟婆婆的双手开始掰开她的眼眶,她的头皮,她的胸部……天哪,她正在活剥自己。
在她那血肉模糊的胸腔和肚皮里,渐渐冒出一颗鼓得像篮球一样大的东西。我忽然想起前一段时间出现的死人头,难道……?怎么可能?我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已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原来等待和看到答案都是如此痛苦的事。孟婆婆的胸腔和肚子“哗啦”一声裂开了,是从里到外被撕开的。
在孟婆婆的胸腔和肚子里面,我竟然看到一张我曾经熟悉的脸——郭大爷已经死去的妻子赵氏,我呼之为“赵婆婆”的脸,正在邪恶地冲我笑着,笑着,不停地笑着……她不止有一张脸,还有手有脚,有完好的身体。
我的心脏猛地收紧,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赵婆婆用她那地狱一般的声音对我说:“晓东,她的肉体现在对我已经没用了,你,把你的身体借给婆婆用吧……!?”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内心极度的恐惧,拽紧手里那本笔记本,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刚才被孟婆婆撞开的洞口,飞也似的夺命而逃…………
第四十九回
逃出那个恐怖而阴暗的地下室,我才知道,原来,我中午来这里的时候,自己根本没有跑出去。孟婆婆家的那个水壶里可能有某种致幻剂,或者某种毒药。地下室的上边门正好在孟婆婆家的那个厨房里,正是中午我来这里的时候,放水壶的地方。
现在,水壶歪倒在一旁,我喝过的那令人恶心的“人眼汤”让我止不住的反胃。
郭兴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这个可怜的人。他身上的皮肉也如同孟婆婆一样,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血红的肉和白森森的骨头,仿佛被某种怪物啃噬过。他的胸腔和肚子也好似从里面被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所有的内脏都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大滩已经凝结的淤血还留在胸腔和腹腔里。
我望了望西山,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下去了。天边出现了万道红霞。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空气里还有夏天的干燥的泥土的味道。
活着真好。这是我最深切的感触。
我看了看像蚯蚓一样卷曲着的郭兴全,叹了口气,终于跑出了孟婆婆那个梦魇般的家。
我跑回了家,家里没人。不知道母亲上哪儿去了。父亲也还没有回来。我看了看郭大爷家,他家的大门敞开着,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郭大爷和大伟哥都不知所踪。
我看了看村子里的其他人,有的房门开着,却似乎没有人。而有的人家的大门则是虚掩着。
莫非整个村子都成为了一个空村?村民们都上哪儿去了啊?我就不在这么一下午的时间,清水村怎么越来越诡异了?
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一阵喧闹声。
那声音好像出自西山的最西头,有男人的喧闹,还有女人的哭泣。总之是唧唧喳喳,人声鼎沸。人们仿佛在那里发现了世间罕见的活宝。
怪不得整个清水村都空了,原来都去看热闹去了。
我把孟婆婆遗留下来的那本皱巴巴的笔记本还有那面被烛火熏得漆黑的小镜子塞进了口袋里,往那喧闹的西山西头跑去。
一众村民围着幽灵潭的出口,有的表情黯然神伤,有的人则在暗自垂泪。(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我不顾一切地挤进人群中。在那堆围观的人群前面,幽灵潭的出口,清溪的源头处,赫然漂浮着大伟哥的尸体。而年迈的郭大爷则跪在尸体的旁边,老泪纵横。
郭大爷撕心裂肺地呼喊着:老天爷呀!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你怎么让我无辜的孙子这么早就去了呀?老天呀,你太不公平了,没有天理呀……
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一般。最喜欢我和最照顾我的大伟哥,此刻却死於非命。这究竟是怎么了?
母亲在人群中找到了我,又是气又是哭,把着我的身体全身上下看了个遍,确定了我完好无损以后才放下心来,嗔怪地问我道:你……下午跑哪儿去了?我和郭大爷找了你一下午,却发现大伟飘在这清溪里,已经断气了。我还以为你……你个傻孩子,你知道妈妈多担心你吗?你去哪儿了也不告诉我!你看你大伟哥……
说着,母亲开始哽咽起来。这围观的人群也满是一片悲戚的气氛。
大伟哥。怎么会死在这清溪里?我的鼻子酸酸的,忽然很想哭。大伟哥是我很喜欢的人,平时待我就像亲哥哥一样。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不测?自己很亲近的人毫无预兆地离世,这种悲痛可能很难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