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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玉辉的心思,还是在于如何办成了这件事情上。
孔玉辉最终决定,要亲自再见一见陶君兰。在孔玉辉看来,陶君兰就是再傲气,再有主意,也不过是装的。说白了,到底还是陶君兰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罢了。他去哄一哄,好好解释解释,再说些好话,陶君兰必然就如同以前一样温柔似水了。
其实就算陶君兰再傲些也没什么,反正一味顺从的女人,他也玩腻了。越是性子高傲猛烈,才越是够味儿呢!
想着那张如玉一般的脸,孔玉辉就觉得心里痒痒的。
怀着这样一种心痒难耐的心情,孔玉辉再一次的站在了陶君兰的大门之前。
而对于孔玉辉的到来,陶君兰也可以说是早就料到了;。所以,也不觉得意外。自然也就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厌恶或者激动的情绪。
陶君兰冷冷的靠在门上,也不请孔玉辉进来,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一双眸子比冬天的冰雪更让人觉得彻骨寒冷。
孔玉辉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了,冲着陶君兰和煦一笑,语气温柔:“难道你就不肯请我进去坐坐,喝杯茶?”
陶君兰淡淡一笑,仍是上次那句话:“男女有别。就这么说话已然是不应该了。”眼下之意,就是别再想着得寸进尺了。
孔玉辉当然明白这话的言外之意,不过却是假装没听明白,只是笑着:“我们之间的情分……”
“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陶君兰挑眉反问。
孔玉辉苦笑:“这话说得真真无情。”
“我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情分。”陶君兰的语气又冷了几分,神态也更加不耐:“若是无事,恕我不再相陪了!”
孔玉辉再怎么没脸没皮,也觉得有些挂不住了,当下笑容收敛了几分:“难道妹妹就不想替伯父翻案?”
“翻案?”陶君兰冷笑一声,“既然你知道是冤枉的,当初你们孔家又为何落井下石?”
提起当年的事情,孔玉辉更加尴尬了,摸了摸鼻子道:“当年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当初我们家也是逼不得已。罢了,说起来你也不明白……”
陶君兰仍是冷笑,却是懒得和孔玉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既然你们知道是当年冤枉了我父亲,那么现在又何必再用这件事情要挟我?若是真有心,就不该如此。”
“我知道妹妹定然还在怨我。”孔玉辉轻叹一声,俊美的面容上满满的全是愧疚:“我知道是我们孔家对不住你。但是我是真想弥补你的。妹妹若是答应我,我一定不会再辜负妹妹你……”
末了,又重重的许诺道;“我若辜负你,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陶君兰看着孔玉辉如此做派,只觉得像是在看一出剧,却是生不出半点儿的感动之心。末了面对孔玉辉深情的眼神,她只淡淡一笑:“我不与人做妾,你若是真有诚心,不如先休妻?”
孔玉辉一怔,随后脸色难看起来,半晌才凛然道:“妹妹又何必如此?明知道我是不喜欢她的,可毕竟如今娶了她……妹妹非要如此让我为难不可?”
陶君兰又忍不住笑了,上上下下的将孔玉辉打量了一番,她最后才清声道:“为难吗?你这般,如何又不是为难我?你若真疼惜我,不如就此放过我不好么?”
孔玉辉的脸色更黑了。末了干脆冷冷的一甩袖子;“我知道你是怨恨我才如此说,我也不再多说,将来你进了门,就知道我对你如何了。你自己想想,若是愿意替伯父翻案,那就来孔家传个话就成。否则,就让陶家的罪名背一辈子吧!你自己可以不在乎,你想想你弟弟和妹妹罢!”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孔玉辉的面上,已经是一片阴寒和隐隐的得意。;
第一卷 第94章 无耻
到了此时,孔玉辉的面具已经被彻底撕毁,只剩下狰狞的真实。
陶君兰气得浑身发颤的同时,更觉得匪夷所思;。以前她怎么就没看出孔玉辉是这么一个人?事实上,在陶家没有出事之前,孔玉辉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就是一个斯文谦逊的翩翩佳公子。
不得不说,孔玉辉以前的伪装是十分有用的。之所以现在不肯再伪装,估计也是觉得现在的陶家已经没有了需要他伪装的实力吧?陶君兰有些悲凉的想。
一行清泪缓缓的从眼里滑落下来。倒不是因为孔玉辉,而是因为想起了陶家。
索性,她能够看清楚孔玉辉的真实面目,而不是被一直蒙蔽。
至于孔玉辉的威胁……陶君兰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被说得心动了。若是能够用她己身换得陶家的清白,她并非是不乐意的。
如果,对方不是孔玉辉,想必她已经答应了。为了陶家,她是愿意牺牲自己的。毕竟,牺牲了自己一个,换来的是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若是一直背负着罪臣之子的罪名,将来陶家的子弟是不容易致仕的。就算成功进入朝堂,多少也会被影响。
可若是能洗清陶家的罪名呢?能换来清白的家世呢?若能让世人都知道陶家是冤枉的呢?到时候,陶家的子弟就不再是罪臣之子,而且说不定皇帝还会因为陶家的冤枉,而对陶家怜悯有加。
若能在皇帝那儿挂上号,那么将来陶家子弟的仕途,肯定就会容易许多。
陶君兰想着这些,几乎是不可遏制的心动了。不过一想到孔玉辉的嘴脸,她却又是遏制不住的一阵阵恶心。要她和孔玉辉那样的人在一处,她是万般不愿意的。不仅不愿意,甚至想到那样的情景,她几乎是恨不得去死的。
怎么办?一面是陶家的未来,一面是自己。该怎么选?陶君兰忍不住的苦笑。太难了。她不是不愿意牺牲自己,但是作为一个人,她也有自己的情感和思量。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情愿就是不情愿。
青枣见陶君兰一直怔怔的出神,刚开始还不敢打扰,可是到了后头实在是忍不住出声了:“君兰姐,咱们还是进屋去吧。万一受凉了,可难受了。”
陶君兰惊醒过来,对着青枣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点头进屋了。不过进屋后,握着一只水杯就忍不住的又开始出神。
青枣看着陶君兰这幅样子,顿时就生出忧虑来。不过好在陶君兰也就仅仅是发呆,并未作出更让人担忧的事情来。
陶君兰满心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慢慢思量。结果第二天王媒婆就一脸阴沉的上门了。
陶君兰见了王媒婆,顿时想起了王媒婆还在替自己张罗和张家儿子的婚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正绞尽脑汁的想要寻个理由来请王媒婆将她和张家的事情缓一缓,没想到王媒婆却是抢先一步开了口:“陶小姐,关于和张家定亲的事情,怕是不成了。”
陶君兰顿时一怔,有些不明就理的看着王媒婆。
“张家的老夫人突然插手,给孙子定下了一个远亲家的姑娘。所以,陶小姐这头……”王媒婆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来:“这二十两银子,是张家给陶小姐的赔礼。”
陶君兰乱糟糟的脑子在看见这两锭银子的时候,瞬间就冷却了下来;张家之前明明就对这桩婚事很是看重,而且也十分着急着赶快定下来。毕竟,张家的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之前明明斩钉截铁的事情,突然就生出了变数……这里头要是没点儿原因,怎么说也没有人相信。
至少,陶君兰是不相信的。毕竟凡事都有个因由,突然变卦这种事情,实在是叫人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陶君兰轻声问王媒婆:“张家退亲的理由是什么?”纵然先前只是口头上达成了一致,并不算正式的定亲了,可是仔细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无信的事情。
言而无信,乃是做人大忌。
王媒婆脸色也不大好看:张家人的这番作为,不仅让陶君兰没脸面,更让她这个奔走张罗的媒婆没脸面。即便是给了丰厚的赔礼,也是平息不了这份难堪。
最关键的是,张家根本就没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所以,王媒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当下也只能对着陶君兰轻轻摇头。
陶君兰忍不住皱了眉头:“竟是没个理由?”
王媒婆再度点点头。
陶君兰还是不信。所以,她再问:“那,张家的那个远亲姑娘,很是出色?”
王媒婆愣了愣,冷笑一声:“那姑娘也是个老姑娘,是个瘸腿的,之所以拖到了现在还没人问津,就是因为嫁不出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媒婆才更觉得难堪和恼怒。
陶君兰也是一惊——按照王媒婆的说法,那么张家显然是不可能因为外貌这些事情而对自己不满意从而退亲。
“那那位姑娘家中资产颇丰?”陶君兰又问。
“若是这样,那还能拖到现在?”王媒婆又忍不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