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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买东西都这样麻烦吗?”释天生心中想道。他以前和蔡晓娟经常也有去商场购物的经历,那个时候蔡晓娟也是这样,看的多,买的少,让人很怀疑她到超市到底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看展览的,原本以为那只是蔡晓娟的个人喜好,没想到今天陈辛娜的表现也是一样,难道,这就叫做天性?
“春明。”陈辛娜在床上用品货架前停了下来,一边看着上边各种花色规格的被子一边叫道。
释天生没有回应,他还没有习惯这个名字,以为陈辛娜叫的是别人。
“春明。”陈辛娜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似乎是在责怪释天生精神的不集中。
“啊,噢,什么事儿?”释天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尴尬应道。
“你来看看,喜欢哪种。”陈辛娜示意道。
“呵,你来挑就好了。”释天生答道:商品上标注的东西他反正也瞧不懂,看了也是白看。
“这是给你用的,当然要你自已来挑。”陈辛娜说道。
“我的?屋里不是有被子吗?”释天生奇怪问道。
“想什么呢!我睡卧室,你睡客厅,一床被子,够用吗?”陈辛娜白了释天生一眼。
“呃。。。。。。,嘿嘿,那倒是。好吧,那就这床灰色的吧。”释天生又一次尴尬。
时间紧急,为了让释天生早一天过语言关,陈辛娜为他制定了非常细致的学习计划,而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她决定和释天生住在一起,以便随时监督。
“呃。。。。。。,你就不挑一挑吗?”释天生回答的这么快,陈辛娜反而愣了一下儿,这个货架上至少有五十种被子,而释天生似乎连想都没有想,果断的也太过份了吧?
“呵,没什么好挑的,只要有的盖,什么样的都没关系。”释天生笑道。他是重里不重表,被子的功能既然是保暖,那么灰色,白色,黑色不都是一样吗?
“胡说,那花的你也没关系吗?”陈辛娜不忿地问道。
“呃。。。。。。,花的?。。。。。。,也没关系,最多反过来盖好了。”释天生挠挠脑袋,讪笑答道。
“呵,你呀,今是太能凑合了,要是春明。。。。。”不自觉的,陈辛娜又想起了黄春明,一时间情丝翻滚,说不出话来。
看到陈辛娜的表情突然变得凄婉无比,释天生知道她肯定想到了黄春明,一知道如何好慰,只有默默地站在一边,陪着她一起发呆。
“咦,陈小姐,怎么是你?”
正发愣间,从货架另一旁过来一家三口,男的推着购物车,女的拉着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儿,开口说话的则是那个男的。
陈辛娜和释天生闻声同时那边望去,”噢,是吴警官,这么巧啊?!“
却原来这位男士是伦敦警察局刑事科的探员吴定邦,黄春明的案子就是由他来负责。
“呵,是真的很巧,对了,你不是上个月回大陆了,怎么又回来了,这位。。。。。。”和陈辛娜寒暄着,吴定邦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了释天生的脸上,他是刑警,观察和记忆力都比常人强出数倍,一望之下,立时想起了自已负责案件中的受害人。
“噢,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吴定邦警官,这位是释天生。”一旦有外人出现,陈辛娜便马上恢复了她精明干练的一面。
“喔。。。。。。释先生,您好。”怀疑的眼神迅速从吴定邦的眼中散去,吴定邦笑着向释天生点头致意:凭着警察的直觉,他已经感到这位和黄春明相貌几乎一模一样人的出现必有蹊跷,但刚刚见面,旁边又有自已的家人,实在不是询问的地方。
“吴警官,您好。”来到英国后,难得碰到第二个说中国话的人,释天生也是非常高兴。
几个人互相问好,那个女的是吴定邦的妻子,叫做李敏,小男孩儿则是他的儿子,叫做吴敏德,今天是休息日,一家三口到超市购买生活用品,所以才凑巧和陈辛娜与释天生碰在了一起。
第二百三十一章 错觉
吴定邦的妻子李敏原籍是浙江人,六年前到伦敦留学,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认识了吴定邦,同是异乡人,相逢情更深,两个人彼此间很有共同语言,于是乎,恋爱,结婚,生子,就这样一路过来了。这是一位具备传统东方女性温柔娴静优点的端装少妇,长时间在英国生活,又让她的行为举止中多了几分英国女性的味道,待人接物大方得体,让人如沐春风。
“释先生,陈小姐,你们刚到伦敦,应该还没什么朋友,不如今晚到我家做客,吃顿便饭如何?”李敏邀请道。
释天生不自觉的把目光转向陈辛娜,他以前并不认识这两口子,不知道贸然接受别人的邀请是否合适。
“这。。。。。。”陈辛娜也有一点儿迟疑,从本意上讲,她并不想接受邀请——刚到伦敦,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处理,而且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尽快让释天生适应黄春明的身份,不必要的应酬,能免还是免掉的好。但是,吴定邦不是一般人,他是警察,而且还是负责黄春明案子的刑警,从刚才见到释天生时的反应不难看出,他已经觉察出了一些什么,只是限于现在的环境不便询问,所以才没有更多的反应,但这并不表现他心里没有疑问,假如自已不尽快向他解释清楚,并取得他的配合,只怕对计划的实施会有负作用。
“呵,两位不要客气,生活在伦敦,难得碰到来自大陆的人,人离乡贱,故国难离,我们都很想了解现在大陆的情况,希望两位不要推辞。”见陈辛娜略有迟疑,吴定邦笑着劝道。
“呃。。。。。。,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吴定邦夫妻二人是真心相邀,陈辛娜也不好推辞,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吴定邦留下地址,双方约好晚上六点半见面,然后互相道别,各自去完成各自的采购任务去了。
“这夫妻两人看起来不错。”望着远去消失在货架之间的一家三口,释天生小声说道。
“是呀。上个月来伦敦时,吴警官帮了不少忙,他的确是位很有责任心的好警官。”陈辛娜答道。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如果没有这位华裔警官帮忙,黄春明的身后事也不会办得那么顺利。
“嗯。。。。。。,他似乎对我已经有了疑心。”沉吟一下儿,释天生把自已的感觉说了出来。
“是的。他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如果没看出来你和春明的相貌极其相似,那反而倒奇怪了。”陈辛娜微皱眉头说道。
事前计划无论制做得怎样周到完美,实施运作当中总会碰到一些意外的事情发生,而这种时候则正是考验一个人应变能力的时候。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实情?”释天生问道。
“这。。。。。。,你有什么看法?”女人就是女人,以前在黄海涛身边时,碰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时,只要把问题往黄海涛那里一推,无论怎样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自已只需要按照指示去执行处理即可,而这样长期以往形成的后果便是当碰到难以选择的麻烦时,她便不自觉的想要听别人的意见,即使她心中早有主意,没有别人的赞同也会觉得心虚不安。
“我。。。。。。,我觉得还是告诉他的好吧?他是警察,想查一个人很容易,如果不把事情说清,让他自已去查的话,搞不好反而会把事情闹到国内去,而一旦风声传到害春明人的耳中,那咱们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两利相衡择其重,两害相衡择其轻,这你可要想清楚呀。”释天生想了想答道。
听着释天生的分析,陈辛娜的眼睛突然变得迷离起来,曾几何时,黄春明也是这样在自已耳朵轻声析课程难题,替自已分忧解难,而此时,释天生的影子似乎又合黄春明重合在了一起。
“春明。。。。。。”陈辛娜柔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依恋和哀怨。
“呃。。。。。。”释天生的心神一荡,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具有女人味的神情和女人味的声音,那神情象是一幅国手大师妙手绘成的水墨丹青,让人的目光不忍离开;那声音就象婴儿柔软的小手在你的胸口抚mo,真痒到你的内心深处,停也停不下来。
不对,她是在叫她的‘春明’,而不是我这个西贝货!释天生,你怎么了?你不是正人君子吗?为什么会心神荡漾,想入非非?!人家的未婚夫刚刚离去,你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你对的起死去的黄春明吗?你对的起对你寄予重望的黄海涛黄老爷子吗?!释天生,冷静,你一定要冷静!
不敢去看陈辛娜吹弹可破的俏脸,释天生赶声把目光移开,心中默念般若心经,强行把脑中生出的杂念驱逐出去。
“呃。。。。。。”话音出口,陈辛娜也是一惊,马上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