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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是这样的话,”罗伯特马上说,“就没啥稀奇的了。”
乔尼把录制的图片抽出来,又从机器另一边抽出金属分析图录。他把一本《塞库洛金属分析破译集》放在了外面,房间里又潮又冷,还带一股臭味,正好借此机会,乔尼走出了房间,去查那本书。
乔尼一页一页地翻找,把自己手中的图片分析曲线与书中的插图一一对比。这费了乔尼好长时间,在这方面,乔尼可算不上专家。后来乔尼聪明一点,开始对比两种图象分析的曲线合成。
塞库洛工程师完成这种工作肯定不需要从破译集上查找。乔尼心里暗暗埋怨那些俄国士兵,他们为了给上校报仇,把塞库洛几乎全杀死了。剩下的四名塞库洛情况很不好,其中两具是普通矿工,一个是行政长官,还有一个是工程师。这是根据他们的着装判断的。麦克肯瑞科没把握能否把他们治疗好,他们身上的子弹已取出来了,伤口也缝合了。但都还昏迷不醒。目前他们被关在一间呼吸气体流通的房间里,每个人都被链条锁在床上,有士兵严密看守着。乔尼自始至终没发现一本塞库洛急救手册,大概塞库洛人根本就没发行过这种书。公司要求所有的尸体被运回,却从没要求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这种现象证实:塞库洛尸体被送回的唯一原因是防止外族窥探他们的秘密。这种解释决不是来自多愁善感,所有塞库洛人的营地里一家医院都没有,矿区事故却是频繁发生的。
乔尼忽然间在书中翻到了一页与目录分析相近的插图,见下面注明的金属是铜。乔尼把两页叠在自己的图像上,发现越来越接近了,那么是铜还是锡?都不完全是,仍然有不符的地方。乔尼又翻下去,终于找到了,是铅!
主要是铜,加了点锡,又混入了微量的铅!乔尼把三幅插图叠在一起,这下与他手中的图像分析完全相符合了。
乔尼还有别一本破译集,书很厚,书名叫作《矿石构成的校验分析》,由于内容繁杂,乔尼一直没有翻看过。既然大致的构成知道了,再从里面查找就简单多了。乔尼翻到《铜矿》一章,然后翻到标题为“锡矿”的那一小节,再找一“铅矿”条目下,终于查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而且发现了与其他合成物所不同的构成比例,即铜五锡四铅二,正好合起来构成塞库洛最常用的整数十一。
乔尼又翻阅了一本人类有关矿物合成的书,其中把他要找的合成金属定义为“青铜”,那是一种非常耐用的合金,能经几个世纪。历史上曾有过“青铜时代”,那时的器具几乎都是用青铜制作的,真是有意思,塞库洛这样一个科学发达技术先进的种族,居然把古代的青铜放入颅骨中。太有趣了。
乔尼带着自己的发现回到房中,见麦克肯瑞科医生正手持锤子和凿子一样的工具开凿那颗塞库洛人的头颅,乔尼很庆幸自己没有一直呆在这儿目睹这可怕的景象。
安格斯对他说:“我们用仪器又检查了颅骨的所有其他部分,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罗伯特说道:、我搜了一下他的衣袋,他是最低级的矿工,他的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克拉,在公司服务已有四十一年了,他在塞库洛星球有三个妻子。”
“公司会付给她们保险赔偿金吗?”丹那迪恩问道。
“不付。”罗伯特说,一边拿出一张揉皱的记录给他看。
“好了,别开玩笑了。”乔尼说,“脑壳里的物体是一种叫做青铜的合金,不是磁性的,没法用磁铁往外吸,只好切开颅骨把它拿出来了。”
麦克肯瑞科把脑子剥了出来,然后把它整理得看起来像根带子。
那个奇怪的东西显出来,形状上是两个半圆形背靠着背,几乎合成为一个圆,每个半圆连着一根带子。
“这应该是神经,”麦克肯瑞科说,“很快就能知道。”他很小心很仔细地把那东西从带子上取下来,把上面的绿色血液擦去,然后把它放在桌上。“别碰任何东西,尸体剖检有时会使人丧命。”麦克肯瑞科对座的人说。
乔尼看着桌上的东西,是暗淡的黄色,最宽的地方有半英寸。
安格斯用镊子把它夹在分析仪的平板上,他说:“是实心的,不是中空的,是一块金属。”
麦克肯瑞科拿出一个装着电线和接线柱的盒子,盒子里的小燃料箱能够发电。麦克肯瑞科戴着手套,刚要把盒子里的线路连接起来,忽然那脑壳里带子状的大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脑子,却跟人脑大不相同。
麦克肯瑞科从带子未端切下一段,又从尸体的爪子上切下一块皮,然后拿到一架古老的临时凑合的显微镜下。
透过目镜观察了一阵,麦克肯瑞科吃惊地吸了口气。“塞库洛人休不是细胞组成的,不知道他们的新陈代谢情况怎样,但结构绝不是细胞结构。病毒!”他转向乔尼说:“你,塞库洛人身躯如此庞大,基本结构却像是病毒凝块。”见乔尼疑虑地看着他,他补充说:“这是纯学术问题,意思是说,他们的身体结构要紧密得多,密度很高。你大树对此不会感兴趣。现在还是让我们来研究研究这些带子吧。”
麦克肯瑞科把一个接线柱同一条带子的一端连起来,把另一个接线柱接在一条胳膊上,用仪表测量了大脑对电流的承受力。测好之后,他站远一些,接了按钮,开始给那带子通电。
其他人的头发竖起来了!真恐怖!
塞库洛尸体移动了一下左脚。
“对了,是神经。”麦克肯瑞科说。“这些尸体,死后没有僵直,所以还能使它们活动。这条是发布行走命令的神经。”麦克肯瑞科在那根神经上放了个小标签。他在取出小块金属的地方染了色作为标记,他还没有检查过那两根染了色的神经。
其余的人对这场景感到恐怖异常,他们看着麦克肯瑞科很有条理地测试一根根神经,然后放上一个个标签,塞库洛尸体在人的操作下顺次的移动爪子,咬紧下巴,动动耳朵,伸出舌头。
麦克肯瑞科医生看到了大家的表情,安慰道:“没什么,不过是用电流刺激来模仿大脑下命令。早在一千三百年前,人类的科学家们就已经这样做了,并且认为发现了人类思想的秘密,从而形成了一门学科,叫作“心理学”。当时颇受崇拜,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其实那不是什么思想的秘密,只不过是人体的构成法。那时的解剖是从青蛙开始的。我现在只不过是把这具尸体的通讯渠道归归类。”
但这幕场景实在是太怪诞了,不能不使人恐怖。看到一具尸体移动,呼吸甚至心脏跳动,在座的人内心深处的迷信念头又泛了上来。
麦克肯瑞科医生戴着手套的手被绿色的血液弄得又粘又滑,但他的动作却一直灵巧熟练,他已经在那堆神经上做了五十个标签了。
“现在可以找到答案了。”麦克肯瑞科说道。他给刚才做记号的那两根神经通上了电。
房子里很冷,尸体散发着臭气,而且是一种非常强烈的霉臭味,跟活着的塞库洛人的气味不相上下。这项工作真够艰苦。
麦克肯瑞科直了直身子,感觉有点累。他说:“非常抱歉,我不认为那块金属能够造成这些怪物们的自杀。我能大致猜出那块金属所起的作用。”
他指着标签说:“味觉和性冲动都是那根神经发出的,感情和动作是靠那边那根神经指挥。这小块金属是在婴儿时期放进脑中的。你们瞧上颅骨上这道疤痕,非常不明显,在婴儿时期,骨头很软,所以很快就长好了。”
“那么它到底起什么作用呢?”安格斯急切地问。
“我猜想,”麦克肯瑞科回答说,“是为了用动作来阻碍兴奋。他们大概是想让每一个塞库洛人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感到快乐。我还不能说得很肯定,我必须把这些神经再进一步分开,但我想它实际已起的作用是使塞库洛人以残忍为乐,专门喜欢折磨人,虐待人。”
乔尼忽然想起了特尔的一个事例。有一次他看到特尔一边施虐一边兴奋地咕哝着,“啊,太棒了!好美啊!”
麦克肯瑞科继续往下说道:“我想他们的本意是让每个塞库洛勤奋工作,但是古代的金属专家们算错了数量,把所有的塞库洛都制造成了残忍的怪物。”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罗伯特说:“这么说,那块金属不会使他们为了保护工艺技术而自杀。你再解剖一具尸体看看,这是个矿区经理助理,工资比刚才解剖的那个高一倍。来,把它放在桌子上。”
麦克肯瑞科又要来一张桌子,他得把刚才所做的那些工作和结果都录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