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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边的声音表现出饶有兴致的意味,说,“那我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夏先生,会送给我什么礼物。不过,不是现在。我知道我不可能这么快就说服你加入我们,所以我们两个就像两只猫,又像两只老鼠,在对方的眼里,都是自己的猎物。”
“好的。”福尔摩斯先生微微一笑说,“那等你方便了来找我,我为你准备好了1998年的Caber Franc和一份你十分感兴趣的礼物。”
“好的,那我们再会。我相信不会太久,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我很期待。”那边说道。
“是的,我也同样地期待着与您见面。”福尔摩斯先生说着,便挂掉了电话。
03
刚挂掉电话,林朝晖就匆匆拿着一个文件夹出来了。福尔摩斯先生什么也没说,接过文件夹就翻开看了起来。
看完福尔摩斯先生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来。他合上文件夹,大手一挥,心情不错地说:“开车,走,先找个酒店,我要去睡个好觉,傍晚再起来,我们弄点酒菜庆祝石华出院。”
一路上经过一些酒店,福尔摩斯先生却不让林朝晖停。直到开到一家叫做“圣隆大酒店”的楼下,福尔摩斯先生才喊停,然后带着我们进去了。
福尔摩斯先生先还用特许证,找前台的接待人员索要了入住记录表,翻开看了看后,才订了一间在12楼的房间。路上福尔摩斯先生说过回去睡觉,没想到一过房间,他真的就扑倒在床上睡着了。
林朝晖向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就拉着我出来了。他说:“夏先生这几天都没有睡觉,可累得够呛,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我知道福尔摩斯先生确实很辛苦,就点了点头,跟着去了酒店的大堂,叫了两杯柠檬汁,就坐下闲聊起来。
不知道怎么的,我们的话题最后还是聊到了瑞恩,一提起他,我的眼角就有点发酸。林朝晖也明白我和瑞恩的感情,只是在一边默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便不再打扰我。
到天刚擦黑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的福尔摩斯先生来到了大堂,走到我们身边坐下,点上一根棕烟,才说道:“林医生,麻烦你去吩咐下酒店的餐饮部,给我们弄几个好菜,要西餐,端到我们房间。记住,整一瓶好一点的红酒。”
“好,我这就去弄,咱们今晚好好喝点,庆祝石华康复出院。”林朝晖起身说道。
“对了,要准备四份餐具。”福尔摩斯先生接着吩咐了他一句。
“怎么?”我好奇地问道,“难道我们还有其他的客人么?”
福尔摩斯先生笑了笑,没有回答我。我有点纳闷,在杭州这地儿,我们也没有其他的熟人啊。难道……难道是空一份祭奠瑞恩?
等林朝晖回到房间以后,福尔摩斯先生便让我们布置好房间,摆好桌椅。
刚收拾完,酒店服务员就把饭菜、红酒给送过来了,我们在一边等服务员把桌子上摆满。等一切布置好之后,福尔摩斯先生给了一个服务员100块钱小费,说:“麻烦您到隔壁1219号房间,帮我请康特利·李先生过来一起用餐,你就说是夏福佑让你去请的。”
那服务员接过小费,鞠躬说:“好,谢谢。”就退了出去。
原来不是留给瑞恩的,是真的有客人。我好奇地问福尔摩斯先生说:“康特利·李?你的新朋友?”
福尔摩斯先生微微一笑,说:“不,不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愈发疑惑了。
福尔摩斯先生摸出一根棕烟点上,说:“我们今晚的客人,不是别人,就是威尔莫茨教授。”
“啊?”我和林朝晖同时惊叫了出来。
“不用太吃惊,在公共场所,威尔莫茨教授是个绅士,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大家的举动的。”福尔摩斯先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我还是有些惊骇于“威尔莫茨”这个名字,我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住在隔壁的?”
福尔摩斯先生吐出一口浓烟,答道:“上午威尔莫茨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你没注意到他说话的那边,有其它的声音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福尔摩斯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那里面传来微弱的背景音乐,就是你们刚才在大厅里喝柠檬汁时候听到的音乐。”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种音乐就是在这个酒店的?”我依然不解。
“我这种职业,居无定所,四海酒店、旅馆为家,显然是我以前住过这里的。”福尔摩斯先生给我解释说。
“那你怎么这道那个康特利·李就是威尔莫茨呢?”同样迷惑着的林朝晖也加入了发问的行列。
福尔摩斯先生无奈地一摊手,继续给我们讲解说:“我看了客户入住单,只有12、13、17和21楼住着外国人。显然因为基督信徒的原因,他不会是13楼的那个,而另外的几楼如何排除?”这个时候,福尔摩斯先生从口袋里摸出那张被齐万福撕碎又被林朝晖粘起来的纸片说:“笔迹——客户入住酒店,是需要签名的。”
04
“咚、咚、咚!”正说着,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和林朝晖都一齐把头扭向了大门的方向。福尔摩斯先生在烟灰缸里捻灭烟头,整了整衣领,就拄着雨伞走过去开门了。
福尔摩斯先生把门一拉开,一个矮小却十分精壮的中年男子站在了门前。他带着礼帽,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领口还打着蝴蝶结;手上和福尔摩斯先生一样,拄着一根手杖。
“你好,康特利·李先生。”福尔摩斯先生热情地伸出了手。
那人友好地鞠了一躬,握住福尔摩斯先生伸过来的手,用生硬的普通话说:“你好,夏先生,还是叫我威尔莫茨吧。你的外套非常帅气。”
福尔摩斯先生一笑,说了句:“谢谢!请!”便把他让了进来。
关好门,福尔摩斯先生便招呼那人在上首坐下,然后对我和林朝晖介绍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威尔莫茨教授。”
我和林朝晖愣了一下,还是学着福尔摩斯先生的样子,起身和他友好地握了握手,但是很快就松开,坐下了。
继而福尔摩斯先生指着我俩给那人介绍说:“教授,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位,是林朝晖医生;旁边这一位,是我的助手石华编辑。”
那人微笑着再向我们一一点了点头。
——其实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坐在我们面前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幕后首脑、那个制造了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威尔莫茨教授!
他矮小的身材,枯瘦的脑袋,浑浊的眼睛已经凹陷下去了,高高的鹰钩鼻生在干瘪的脸上格外引人注目,薄薄的嘴唇毫无血色。
福尔摩斯先生起身给我们一人倒上一杯红酒,便率先举杯,说:“来,我们欢迎威尔莫茨教授光临,真是荣幸之至啊。”
那个威尔莫茨赶忙也端起酒杯起身,陪着福尔摩斯先生寒暄说:“言重了,夏先生声名远播,久仰大名久矣,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
“让你见笑了,我先干为敬。”福尔摩斯先生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我和林朝晖这会儿有点云里雾里了,这是干嘛呀?一个侦探和一个恶魔在这儿互相吹捧、寒暄着。福尔摩斯先生莫不是吃错药了?如果真的是那个混世魔王,咱直接武力拿下就是,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福尔摩斯先生似乎是看穿了我们的心思,他一本正经地说:“教授是有护照的,他是来大陆投资的正正经经的商人,有我们的政府和大使馆保护,我总不能就因为他让人偷了我的手机而把他告上法庭吧?”
“哈哈,夏先生说话真风趣,佩服,佩服。”威尔莫茨笑道,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福尔摩斯先生面前,说:“这是夏先生的手机,现在完璧归赵,多有得罪,望您见谅。”
福尔摩斯先生爽朗地一笑,把盒子收下,说:“哪里。来,大家吃饭。”
一餐饭下来,福尔摩斯先生和那个威尔莫茨教授可真是聊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像是多年老友重逢似的,从美国的南北战争,聊到英国的资产阶级大革命;从东方快车案,聊到尼罗河凶杀案;从日本的山口组,又聊到了意大利黑手党。
我和林朝晖看着他俩聊得那么融洽,面面相觑之后,都有点不知所措,尴尬地用刀叉在盘子里胡乱地扒拉着,把一块牛排弄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过了好久,看着威尔莫茨教授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福尔摩斯先生这才停止了口若悬河、东拉西扯。
他说道:“贵国的著名诗人雪莱有一句名言:‘一个人如果不是真正有道德,就不可能真正的有智慧。精明和智慧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