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示意他别摆表情了,快掏证件。然后朝着望窗里说:“你好,老太太,我们是公安局的,来这儿了解一点情况。”
门洞里那人好奇地看了看瑞恩的证件,没有出声,而是转身往里间喊:“志儿,来了两个人,说是公安局的,你来看看。”
我和瑞恩又是一阵大眼瞪小眼,干瞪着这防盗门,只能干等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个显然没睡醒的男声说:“这是干吗呀,大周末的还不让睡个好觉。”说罢,眼睛也在望窗里探了过来。
瑞恩赶忙又把证件举了过去,我配合着重复说道:“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来这儿想找你们了解一点情况。”
那人估摸着也没看明白,就动手扭开了门。然后也不细看,打着哈欠转身就往里走了,还不忘招呼一声:“进来记得关上门啊,门口有拖鞋。”
进去之后,这男人边往洗手间走边吩咐那老人:“妈,你泡两杯茶,招待下客人,我先刷牙。”
我忙说:“不客气,不客气,不用了。”
老太太还是把茶端了过来,还问我们抽不抽烟,我和瑞恩不约而同地摆手拒绝了。
借着这个时间间隙,我扭头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老式的三居室,半大客厅,西南朝向还有个封闭阳台,里面晾着一些衣袜,还有几个花盆,栽种着仙人掌和石榴。客厅里面的陈设也十分普通,家具都有些陈旧了,靠北边的柜子已经有些脱漆了,天花板上有褐黄色的水迹。我们坐的木质沙发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一只雄鹰展翅在万里长城之上,上书“大展宏图”,右侧墙上一幅郑板桥的“难得糊涂”与之交相辉映。我们面前茶几的前面就是一套组合柜了,正中间一台21吋的电视机。再往上移就是一张用相框框起来的全家福,里面刚给我们倒茶的老人坐在中间,开门那男人和他妻子模样的人分居两侧,身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这会儿那男人从洗手间出来了,在我们对面坐下,自己先点上一根烟,然后问我们:“不抽?”
我再一次摆手,说:“不抽,不抽。”
那人把烟盒扔回茶几,说:“我叫叶永志,在区电力上班。公安同志,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就说吧,我们一家可都是良好市民啊。”
我也没和他具体介绍我和瑞恩的具体身份,这说也说不清楚,便先岔开话题,看着他身后的全家福说:“一家子很美满嘛,儿女都已经参加工作了吧?”
他也扭头看了看那照片,说:“大女儿已经参加工作了,儿子还在上大学,明年毕业。”
“不错,不错。”我说,“怎么没见孩子他妈呢?”
“这不是今天周末嘛,不用上班,我内人她一大早就带着小恒恒去公园了。”他答道。
“小恒恒?”我疑惑地问道:“你外孙吧,多大了?”
“不是,上个月初几的时候,一个自称是我孩子大舅的人送来的,他带来的这孩子,说让在妹妹家住几天,这不,扔这儿了快一个月了,也不见来接。”叶永志不满地抱怨道。
“你孩子的大舅?就是你内人的哥哥吧?”我好奇地问道。〖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是的吧,反正我以前是从来没见过的,我和她结婚二十多年了,也从没听她提起过有个哥哥。”
“是不是四十来岁,留着寸头,还挺胖的?”我抢着说道。
叶永志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说:“是的,好像就是你说的这模样。”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忙说:“我说呢,公安怎么会无缘无故来我家的,是不是那人犯了什么事了?公安同志明察毫,我们家以前可真的没和他有什么来往啊。”
我忙敷衍说:“没事、没事,就是随便问问。对了,你内人带着孩子去公园,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孙永志这会儿神情有点拘谨,有点支吾地说:“不……不知道,应该,快……快回来了吧。”
正说着,就听见有人用钥匙开门,紧接着就看见一个40岁左右的妇人,牵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孩子进来了。一见那孩子,我就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我斜着瞥了一眼瑞恩,发现他也是死死地盯着那孩子看。
03
对了!这不就是……就是朴茨茅斯那屋子二楼的卧室里,相框里面的孩子吗?还有,小恒恒,张瑞恒!我一下子想了起来,猛拍了一下大腿,不禁有点激动,失声说:“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瑞恩这会儿也认出他来了,笑呵呵地看着我说:“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话说,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见我们失态,叶永志和那妇人先是看了看那孩子,再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瑞恩,最后叶永志才说:“难……难道……难道这孩子是被拐来的,你……你是他的爸爸?”
听他这么一说,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瑞恩则连忙摇手解释说:“不,不是,他不是我的儿子,我也不是他的爸爸,但是,我们确实是在找他。”瑞恩的脸都给憋红了。
“能不能请齐女士先坐下,我们想和你谈谈。”我说道,顺便帮瑞恩解除尴尬。
那妇人先是愣了一下,小声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姓齐……”然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招呼那老太太把孩子带进房间里去了。
待那妇人在对面叶永志旁边坐定后,我才发话:“你好,你是齐千禧女士吧?我们是公安局的。”
“是,是的。”她有些胆怯地说道,“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你们找……找我什么事?”
“根据你在酆都办理转户口手续时候的档案查到的。”我干脆地答道,“找你确实有点事儿,希望你能据实回答。”看她有些怕的样子,我干脆就说得庄重、严肃一点儿,这样效果可能会更好些。
“你……你们问吧,我一定配合政府工作。”她有些怯懦地回答道。
“首先,我们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哥哥齐万福,6天前在张家界澧源镇的家中,被人杀死了。”我一脸肃穆地说。
“啊!大哥他,他……死了?”看得出来她有点惊讶,还有点悲痛。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往来,但好歹也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妹。
我默然地点了点头,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安慰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过了好久我才又开口说话:“根据我们手头的证据,齐万福被怀疑参与了谋杀张顺英——也就是你们这个小恒恒的父亲——全家四口人,包括小恒恒的爷爷、奶奶、爸爸和妈妈。”
“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怎么干得出来这种事!禽兽不如!”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叶永志这个时候义愤填膺地骂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茬,继续问齐千禧道:“能不能给我们详细地讲一讲他送张瑞恒来的那天的情形?”
“嗯。”她止住了泪水,哽咽着说道,“那天他来的时候就牵着一个外国小孩,显得很匆忙,好像还在顾虑什么,一进来就把门关好,进来后还不停地往门的方向看。过了一会儿,喝了杯茶镇定一点之后,说求我办件事,让我帮他照顾下那个孩子,他过段时间就会来接走。我开始不肯,他说他现在遇到麻烦了,带着孩子不好脱身,还顺手给我掏了一万块钱。这样,我就把孩子和钱都收下了。”
“你看你,贪小便宜现在出大事了吧?要我怎么说你呢?”一边的叶永志插嘴说道。
“公安同志,我不知道他犯下了那么大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给的钱都还在柜子里,我一分也没用,现在我就去拿来交公。”齐千禧惊慌地说着,说罢就要起身。
我忙拦住她说:“不用,不用,那钱不用交公。他就说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他撂下钱和孩子就走了。”她答道。
“嗯,好,下一个问题。”我说,“你对你的父亲,就是当年酆都张村的那个地主齐大贵,还有记忆吧?”
“嗯,有,虽然时间有些久了,但还是记得一些事情的。你们想了解什么?”她答道。
我点了点头,慢慢说道,问:“据我们所知,你母亲在‘文革’初期就患病去世了。你和弟弟是父亲一手养大的,到他被打倒挨批斗的时候,你哥哥齐万福迅速和他划清了界限,但是你没有。也就是说,你父亲过世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给他送终。那么,在他离世的时候,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呢?”
她站了起来,说:“你们稍等。”然后就转身走进卧室里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抱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匣子出来了。她把匣子放在我们面前,说:“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