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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诩凰却举步进了门,因着府内久无人居住,也无人打扫积雪,庭院里屋顶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却有一行脚印延伸到了后园。
她们两人寻着脚印到了后园,果真看到倒在树下一身藏青龙纹锦袍的长孙晟,边上滚着几个酒坛,靠着树就坐在雪地里。
他似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恍惚间竟唤道,“宛莛……”
然而,一回头看到雪地里红衣墨发的人,眼底的温柔渐渐寒凉似雪,“是你?”
“十公主她们在找你,正好遇到了,龙大人叫我们一起帮忙找找,走到这附近看到门开着,就进来看看,你果真在这里。”谢诩凰面目平静地说道。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滚!”长孙晟冷酷地下起了逐客令。
谢诩凰却并没有走,只是笑了笑,“这似乎不是太子殿下的地方,不是你让我走我就该走的地方。”
在她早就清楚长孙家的所作所为,面对着如今这样还一再缅怀过去的长孙晟,她心头难有半分感动和难过。
在她随父帅出征之前,她还是为这个男人心动的,甚至在霍家军死在风雷之时,她还是对他寄予希望的,可是他也亲手扼杀了她所有的希望与心动,以及……她们霍家一直引以为傲的忠诚与正义之心。
长孙家是忘恩负义的伪君子,如今的她又何尝不是地狱的恶鬼,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八年前,这里很热闹,很里的人也很快乐地活着,可是现在他们一个都没回来。”长孙晟靠着树,幽幽地说道。
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说给她听。
“北齐死在战场上,回不去的人也多了去了。”谢诩凰淡声道。
“当年她就在这里,就在这颗树下答应了从北疆回来就要嫁给我的,可是因为你们北齐,她死在北疆再也没有回来。”长孙晟每一字一句都满是恨意与杀意。
谢诩凰嘲弄地笑了笑,平静说道,“如今,太子殿下不是也娶了新的太子妃,可见这世上本就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
这一个个的人都来质问她这个“罪人”,都在恨身为北齐人的她,可是当年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这些人又在哪里呢,她们都对燕帝的滔天大谎深信不疑,从来没有一个人去真正怀疑过霍家战死北疆的真正原因。
晏西抱臂站在一旁,她们北齐也真是够可怜的,被大燕那些敬爱霍家的人恨了这么多年,却都是替长孙家背了黑锅,害得谢承颢白白做了八年的黑锅王,着实是天大的冤枉。
这个长孙晟就更不是东西了,明明是自己当年逼死了人家,明明是自己负情薄幸娶了别人,结果一转头忘了,现在反过来怪别人害得他痛失所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边上这个真的苦大仇深的,还得跟他们这帮子人天天笑脸相对的。
“是啊,是能活,可活着比死还痛。”长孙晟痛苦地喃喃说道。
“那你就去死啊。”晏西一时嘴快说道。
“晏西!”谢诩凰侧头望了望失言的人。
“是他自己说生不如死,那不如去死啊,说不定还解脱了呢。”晏西冷声哼道。
若非是要顾全大局,现在还不能动手去杀他们这些人,她第一个就会先替小谢宰了这个混帐,在那之前还得让九哥治好他的脑子,让他好好记起自己当年干了什么,也好死得瞑目。
她们主仆两在这里说着,坐在树下的人身子一歪就直接倒在了雪地里,不知是醉了还是累了,直接就那样睡着了。
谢诩凰走近,蹲下身瞧着一身酒气的男人,也许在他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之后,这些因为她而痛苦的缅怀是真的,但是已然对她没有任何意义。
她将烂醉的人扶着,“晏西,搭把手把人扶屋里去。”
晏西皱着眉望她,这个时候她没
有一不做二不休在这里宰了她已经够仁慈了,还要把人扶进房里去照顾,有没有搞错。
“快点。”谢诩凰催促道。
晏西心不甘情不愿上前帮忙,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人从外面拖进了屋内扔在榻上,“现在够了吧。”
谢诩凰解开身上的斗蓬,盖在长孙晟的身上,道,“你去通知龙大人和太子妃她们过来吧。
晏西一副见鬼的表情望着她,莫不是旧情复燃了?
“还不去?”谢诩凰见她还没动,又一次催促道。
晏西气鼓鼓地出去通知了人,当带着一群人赶过来的时候,在屋里的两个人正嘴对嘴亲上了……
南宫沐月脸上顿时一阵青白,也顾不上身份之别,上前推开了谢诩凰便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镇北王妃,请你自重。”
——
还有三千字,我一早要出门,下午回来更。
☆、醋坛子燕王爷
王府前厅,一身锦衣华服的太子由人引着进门,举手投足皆是天子之家的尊贵气度,环顾一眼屋内默然坐了下来,修长如画的眉宇却弥漫着深深的愁绪。
他自己也没想到,竟会有朝一日上门来拜访这个一直厌恶至极的女子躇。
只是一次一次的碰面下来,总觉得她身上有着他所熟悉的某种东西,可又说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却甚至在几次的恍惚间将她认作了宛莛。
可是,他所认识的霍宛莛绝对不是她这个样子的,宛莛的明烈张扬如焰火,而这个人却是时而刁蛮无理,时而冷漠入骨,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谢诩凰举步进门,望向早已等侯在屋内的人,“太子殿下,有何贵干?狸”
长孙晟看到她左脸上还残留的些许红肿,沉默了片刻道,“那天太子妃误伤了王妃,本宫代她向你道歉。”
“该向本宫道歉的不是太子妃,似乎是太子殿下您,若非你行为失态,本宫不会挨那一巴掌。”谢诩凰语气冷淡地说道。
可是,那时候她却是使了小小手段的,她学着以从前的声音叫了他,他酒醉之下才一时精神恍惚将她错认。
不过,如今他也只怕都当作是自己当时幻听了。
长孙晟倒也没有推卸,干脆地说道,“是本宫酒醉失仪,冒犯了王妃。”
谢诩凰到主位坐下,道,“有了先前的几番教训,本宫只想在燕京安安稳稳的生活,也尽量不去招惹你们宫里的人,可你们却屡屡找上门来,也莫要欺人太甚了。”
“或许,先前是我们对王妃有诸多误会,失礼之处还请王妃海涵。”长孙晟面带歉意地说道。
谢诩凰没有说话,倚在门边的晏西不屑地哼道,“先前要打要杀的,这会儿脑子进水了来道什么歉,我天天骂你,天天威胁要宰了你,再把你弄进大理寺关几天,一转头我心情好了也请你海涵一个好不好?”
“晏西!”谢诩凰低声喝止道。
“行行行,我出去。”晏西撇了撇嘴,临出门前又恶狠狠地警告道,“这里是镇北王府,要是太子殿下再来什么酒醉失仪,也请注意下场合。”
刚才好像管事已经派人去通知燕大王爷了,兴许这会儿人就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
她出了门,谢诩凰端起茶抿了一口才道,“那么,太子殿下还有别的事吗?”
长孙晟沉默了许久,却又犹豫了良久要如何开口。
“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本宫就不送了。”谢诩凰道。
长孙晟再三思量,终还是开了口,“我想问你是不是见过她,或是……知道她的什么事?”
甚至他都有一瞬间疯狂的想法,认为这个人会是她,可是早在两国和亲之事定下之前,大燕就已经派了人打听这个明凰公主的底细,她确实是北齐王的胞妹。
可是那把赤霄剑,以前几次见到她的奇怪幻觉,让他不得不来找她寻问这个问题。
“她?”谢诩凰笑,明知故问道,“太子殿下是要问谁?”
“上阳郡主,霍宛莛。”长孙晟眉宇间透着几分急切,道,“那把赤霄剑是她决不会轻易丢弃的,你既得到了那把剑,一定知道些她临死之前的事。”
“太子殿下,贵国皇帝陛下已经告诫本宫,不得再谈论起任何有关霍家的事,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再问了,这对你对我都好。”谢诩凰面色冷淡地说道。
“此事是我个人的问题,无关大燕朝廷,便是知道也只是你知我知,我也决不会向第三个人透露。”长孙晟急声道。
谢诩凰沉吟了半晌,却是反问道,“本宫听说太子殿下自上阳郡主过世后忘了许多事情,难道太子殿下就没有好奇过,自己到底是什么病,病得恰好就遗忘了上阳郡主过世那一段的记忆?”
“你什么意思?”长孙晟面色一凛问道。
“没什么,只是好奇这件事,问问而已。谢诩凰幽幽说着,抬眼望向他道,“我有个学医的朋友,对医术也是略知一二,但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丢失的记忆,我只能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