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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一直站在谢诩凰边上,对着她的手吹气,似是要给她把伤口给吹好了才肯罢休。
谢诩凰默然坐着,让自己思绪渐渐冷静下来,他说让他们等着消息,这则消息固然能让他们顺利回到南楚境内。
可是谁来告诉她,这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罗兰,宝珠,你们先带孩子去吃饭,我和大哥有话要说?”
宝珠和罗兰相互望了望,上前去抱走了两个孩子,哄着他们出去了。
“大哥,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谢诩凰定定地望着留在屋里的霍隽问道。
他去了高昌,又去了折剑山庄,也是他为她带回了消息,说燕北羽早有打算,若真是那样,他也该知道他到底在打算什么。
而且,从他回来以后,她几番询问南楚的事,他都巧妙的回避了,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现在想来就真的有些可疑了。
也许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已经错过了什么讯息。
“你想问什么?”霍隽面色沉定从容,心中却又不得不开始盘算要向她说些什么。
先前还能瞒得过她,现在她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定会对之前种种都会起疑。
谢诩凰抿了抿唇,她不该怀疑自己的大哥,可是现在她心里的念头就是那样的,他一直以来,一定瞒骗了她什么事。
“你从高昌去见过靖澜师姐回来之后,甚少向我说起南楚的事,即便我问了,你也都巧妙的回避了。”谢诩凰眼中泪痕犹在,眸光锐利地望着的兄长,“从那个时候开始,南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再那之后,因为燕北羽的一封亲笔信,她便没有再多追问了,加之后来入了秋,两个孩子开始接连生病,她也就没有再多去追问,照他们的意思安心等着了。
可现在想来,那一切都是有异样的,只是那个时候自己没有发现。
霍隽沉默了片刻,也知道无法再瞒她了,叹了叹气说道,“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燕北羽……已经病重了。”
他说罢,便看到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眼底再度卷起无边的惊痛,可是这话便是他不说,一到南楚的境内,她也一样会得知。
所以,思来想去,这话还是由他来说,总好过让她在北齐境内,从别的人口中去得知一切。
“病重?”她问道,声音哽咽得令人揪心。
那么,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一天一天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到最后……病逝了?!
而那封出自他手的亲笔信,竟只字片语都未曾提及过病重的事?
霍隽点了点头,道,“我也去折剑山庄,托师公想办法,但我们这里无法得知那边的消息,所以我也无法得知到底是后是何结果。”
方才听到他驾崩的消息,他也是全然没有想到的。
“到底是什么病?”谢诩凰颤声问道。
他一向身体康健,便是有受伤的时候
tang,也都很快痊愈了,怎么病重到那个地步了?
“这个,我未曾见到她在,靖澜与燕京也联系甚少,并不知那边是何状况,所以并不清楚这病是如何来的。”霍隽说道。
他当然知道燕北羽是如何病重的,可是要他如何去告诉她,他所爱的男人,是被她亲手送去的金曼陀毒害,一日一日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所以,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他更加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和两个孩子早日远离北齐,远离谢承颢这个人。
“是谢承颢害的吗?”谢诩凰声音冷冽如冰。
“这个,现在还不知道,一切待回到燕京再说吧。”霍隽道。
一旦告诉了是谢承颢毒害的,那么她也很快会知道,谢承颢是如何毒害了燕北羽的,那么也会得知她自己就是那个帮凶之人。
那样的真相,让她如何承受。
“一定是他,也不止是他。”谢承颢喃喃自语道。
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切,也只有他。
而谢承颢一直在北齐,那么在南楚一定还有他的帮凶。
“宛莛,不管这则消息是真是假,你和孩子都不能再留在北齐了,所以……现在必须有所打算。”霍隽面色凝重地说道。
就算事情真的是最坏的结果,也绝不能让谢承颢真的得逞,孩子和她一辈子都被北齐的控制,终身不得自由。
“现在,还来得及吗?”谢诩凰道。
“他不是要带你和孩子去南楚,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到了南楚境内,谢承颢就不会再有在北齐这样绝对的控制权。”霍隽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里还有靖澜和缇骑卫,还有折剑山庄,不家燕北羽的亲信,只要能成功阻止谢承颢的目的,反过来在南楚控制他,那么不仅可以保住南楚,还要吧让你和孩子不必再回到北齐来。”
她和孩子在北齐的话,不管什么样的打算,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到了南楚的话,那么事事就由不得谢承颢他想怎么样就怎么要闻。
冗长的沉默之后,谢诩凰起身拿起了一直放在屋内兵器架上,那柄从高昌带回来的雪影剑,不管他是生是死,他们也该回去了。
“以我的推算,谢承颢极有可能是想到南楚扶持璟儿为帝,然后借以控制的大权。”霍隽站在她背后,低声说道。
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一手算计得太高明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控制了南楚的大权,一统了天下疆域。
只是,还没到最后一步,最后赢得是不是他也还不一定。
“大哥,我累了,给我点时间休息。”谢诩凰幽幽说道。
她想要一片安静的地方,理清楚这一切,思量清楚从明天开始要去做的一切。
“好吧,我去准备明天起程的事。”霍隽离开,掩上了房门。
谢诩凰紧紧握着冰冷的剑鞘颓然坐在榻边,屋内的光线从明亮的午后到一点点被黑暗侵蚀到了黑夜,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纸进屋内,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了,湿了又干了。
她蜷缩在榻上,紧紧抱着身边这件曾属于他的东西,眼前不由闪现自相识以来点点滴滴,年少懵懂的初遇,北疆战场相逢不识的针锋相对,燕京大婚的潜流暗涌,江都相守的缠绵温馨,函北关决别的撕心裂肺……
“燕北羽,我要回去了,璟儿和沅沅也要回去了,你说了要等我们的,求你再等等我们……”她说着,眼角的泪无声滑落。
再等等我们回去,等等璟儿和沅沅唤你一声父亲,等等我回去告诉你……
我爱你,这一生真心所爱上的,只有你。
这一生,你爱我太多,我爱你却太少。
求你再多给我多一点时间,还你一世情深到白头。
这一夜,除却两个孩子,无人安眠。
霍隽在自己房中望了望黑暗未掌灯的房间,深深地叹了叹气,这样的消息对于她的打击实在太大,可是此去燕京还有许多事情还得她自己出面才行,他也只能从旁协助,一切也还得她息站起来去解决。
不管燕北羽是假死还是真死,有些恩怨也还是需要她自己去了结的。
“霍将军,要不要给霍师姐送些晚膳过来
,她一直都没有出来。”罗兰过来,低声问道。
霍隽转过身来,道,“现在送了,她怕也不会吃,明早准备吃的,上路之前我会去叫她。”
现在,她需要的安静,安静地让她去想念她心中的那个人,安静地让她为她自己和两个孩子谋算好出路……
“好吧。”罗兰道。
“罗兰,缇骑卫的人应该还在燕京,等回去之后,必须要拜托你们一件事。”霍隽道。
“霍将军请说。”罗兰直言道。
霍隽望了望对面谢诩凰所居住的寝居,说道,“到时候燕京城中必然混乱不堪,请你和缇骑卫的人务必帮我们保护好璟儿沅沅。”
他们要顾及到的事情太多,难免会有对两个孩子疏忽大意的时候,燕北羽已经出了这样的事,若是两个孩子再有任何意外,可就真的要将宛莛逼到万念俱灰的地步了。
“好,一到燕京,我就去见他们。”罗兰答应道,这是缇骑卫义不容辞的事,相信他们也会乐于相助的。
霍隽浅然笑了笑,“那介时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可是,要是燕北羽真的……”罗兰有些说不下去,现在她们都还心存希冀,这一切只是他为了迷惑北齐而放出的假消息,可若回去了,真的是这样难以承受的结果,又该怎么办。
“不管是怎么样,错过这一次的机会,就永远无法脱离北齐了。”霍隽道。
有什么时机,比谢承颢自己把他们带到南楚,更容易脱身的呢。
可是,若是燕北羽真的不在了,他们就必须守住南楚,否则失去了与北齐抗衡的力量,也一样不得安宁。
罗兰抿了抿唇,道,“要是大师姐还在就好了,她一定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