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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未卜,让他酒醉人精细,脑子里思维也夸张到无边无际,竟然也陪着志强落泪。
第二天,宋书记的小车刚刚离开丰阳县委大院,丁主任的老婆赶来了,一听说宋书记已经走了十来分钟了,顿时大哭大闹。她说,这个没有良心的老宋坑死人啊,我一找他,他就说要尽快安排小慧的工作,还没有安排,他就甩手走了,哪有这么当领导的呀?丁卯啊丁卯,你龟孙这一辈子算白干了哇,撇下我们娘俩,指望谁呢?在机关院的人,看到这个场面,都面无表情地离开院子,钻进了屋子。只有顾群星、项明春和邬庆云他们办公室的几个老同志没有离去,对嫂子好说歹说,答应新领导来了以后马上汇报,要求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才把丁主任的老婆劝了回去。
本来大家都以为吴振国县长会接县委书记,可市里派来了一个刚刚三十出头年轻有为的人来任县委书记。吴振国县长辞旧迎新,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同时,县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由刘集镇党委书记管仲央接任,由管主任提名,盘龙乡的乡长惠正仁回来当县委办公室常务副主任。惠正仁留下的缺口让范德保去顶替了。
困惑
新来的县委书记叫杜旺民,上世纪80年代初毕业于卞州大学物理系。他家在省城,父母都是有相当资历的老革命干部,“文化大革命”时期,双双住过牛棚,没有改变对党的信念。他们对杜旺民的言传身教就是献身于革命事业。所以,家庭条件的优越,并没有夺去杜旺民的报国之志。那一年,省委在本省三所名牌大学挑选一批后备干部,叫做“定向培养”大学生,杜旺民就是其中之一。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优越的生活环境,告别了热恋的女友,到地处深山区的孟岭县锻炼。这一锻炼不打紧,他平均每隔两年就会得到一次升迁,完成了仕途上的“三级跳”:他先在一个荒袤的乡镇做了半年团委书记,就当上了乡长。两年后,调入孟岭县县委办公室当秘书。又经过两年,下乡当党委书记。干了一任,不足三年时间,就被提拔为县委副书记。这一次,全市大面积调整干部,他所在的孟岭县进行的民意测评中,他获得了全票,一下子,他被省委组织部、市委领导们视为一颗政治新星,当上丰阳县县委书记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杜书记上任后,照例由管主任陪同,到县委大院的各部委办巡视一遍,看完了其他单位,最后才来到县委办公室,这才是最直接服务于他的部门。同志们集中在大值班室里,嘻嘻哈哈地笑闹着,等待他的到来。
听到熙熙攘攘的人声,全体人员乱七八糟地站起来,人人带着一副蒙受领袖接见的幸福表情,热烈鼓掌欢迎杜书记。杜书记面带亲切的笑容,演戏一般地和大家亲切握手,说道:“今后有劳同志们了!”大家都很激动和快乐。除了女同志与杜书记轻描淡写地拉一下手外,其余男同志,无一不是伸出双手,紧攥着杜书记多少人握剩下的手,与杜书记进行亲密接触。相对于杜书记,这个礼节,对于县委办工作人员来说,一生不过有两次,这是第一次,告别杜书记时还可能有第二次,但有的同志顶多只有这一次。如果有超过两次的话,那握的就不再是现在的杜书记,而是高级的杜书记或者杜市长、杜部长、杜厅长什么的了。所以,握手的礼节是分人的,县委办公室主任是书记的副官,县委办公室人员是书记的亲兵,又一种通俗的说法是,这一大群人整体上看,根本不算人,只是领导的左右手。你想,哪有一家人整天彬彬有礼地握手的?哪有“首脑”跟自己的“左右手”讲礼节的?
惠正仁副主任向杜书记逐一介绍了各个同志,杜书记爽朗地笑着说:“这么多同志,我不可能一下子记着,以后就会慢慢地熟悉起来的。”
当惠主任介绍到查志强和项明春时,说这两个同志是咱们办公室的主笔,杜书记说:“不错不错,我已经看了你们的花名册,志强是我同学,明春是我同行。”两个人马上领会到,查志强是杜书记的校友,所以同学;杜书记是学物理出身,项明春也是毕业于物理专业,所以同行。对于杜书记这么心细地关注自己,俩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他们对于宋书记、史主任的离去产生的困惑,立刻一扫而光了。杜书记说这话时,显然没有料到,其余的同志心中就有些异样,都似乎感到,以后这两个人的进步可能比别人更快一些了。尤其是司马皋,心里更是充满了醋意,转念一想,自己与他俩相比,历来没有优势,也很快释然了。
司马皋的具体工作,仍然是跟一把手杜书记。司马皋想,白白伺候了宋书记几年,什么也没有捞到,也不知跟杜书记能不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但不久他就发现,跟杜书记远远比跟宋书记难多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宋书记用他,是一种衬托,体现出一种官派,好像一条漂亮的尾巴,好看并没有什么作用。杜书记用他就不是这样,下乡进厂,有时带他,有时不带他,神出鬼没,让他摸不着头脑。上边有客人来,过去都是由他转告顾主任的,现在杜书记一竿子插到底,直接给顾主任打电话安排了,让他顿感失落又无可奈何。
杜书记用他,不再具有象征的意义,而是具有实用的价值。在杜书记看来,随员应该带有“文秘、传话、督办”三种职能。杜书记很有个性,在一些场合与人谈话,极少用套话,说出去的观点,新颖而且雄辩,有时还会用典,居然贴切、通俗易懂。用词也比较新潮,显然没有少看各方面的资料,并且学以致用。但司马皋肚里的墨水不够用,常常记录不下来,写出来的文字,就不可能准确地表达杜书记的伟大思想,达不到一定的境界。
在传话方面,他也吃过杜书记的没趣。丰阳县的水土硬,人们说话的语音本来就很硬;司马皋跟了两任一把手,语音和口气就更硬。“语音硬、口气硬、腰杆硬”这三硬加在一起,司马皋代表书记给下级下指示时,态度非常强硬。有几次,杜书记在忙别的事情时,他用书记屋里的电话传达领导指示,虽然压低了嗓门,让杜书记听见了,仍然皱了皱眉头。有一次,坐在车上,杜书记同着司机对司马皋说:“司马呀,当秘书的,代领导传话时,要十分注意口气的分寸。之所以让你们传达,就是换一个角度、换一种口气,让底下的同志们接受的方式不同。本来是要删除硬邦邦的命令腔调的,你却说得比我交代的还要强硬,这就没有意思了嘛。秘书是代领导立言的,但口气软和一点,人家同样认为是命令,没有不遵从的,以后可要注意哟。”这话要是小张听了,准会撇嘴,可小翟听了,却没有动任何声色。司马皋唯唯称是,因为同着司机,又觉得很没面子。
再就是交办他一些事情,要求他有回音,但结果杜书记又常常感到不太满意。后来杜书记回想起在孟岭县当秘书时,一些伙计们的素质,也都不过如此,也许县里秘书顶多就是这个水平,因此不再那么苛求他,终于让司马皋松了一口气。
性骚扰
管主任尽管在年轻的时候,掰着屁股听过县革委主任的“桃色墙根儿”,曾经在小圈子里传为笑谈,自从真的当上了主任后,办公室的同志们立刻把这个笑料给忘了,也别说这是领导的怪癖,就是领导的隐私,办公室人员也是不怎么胡乱议论的。
管主任当这个县委常委、办公室主任,上一次是没有“大意”,却“失了荆州”,这一次是志在必得的。管主任不愧当过多年的乡镇党委书记,比起史主任来说,工作方法就是不一样,他要比史主任超脱得多,很少到办公室来视察。顶多给惠主任打电话安排工作,同志们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这就苦了刘雨润这个小妮子,史主任走后,她不甘寂寞,但野心也大了一些,本来想往年轻帅气的杜书记那里靠,蹭着给杜书记送过两回材料,这杜书记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闻到了少女的芳香,竟然头都不抬一下,让小刘大失所望。再说,依她的身份,本来不可能经常接触到县委书记,她就收心,转过来向管主任倾斜。王姐让她去给管主任送材料,见到管主任,口里“管叔管叔”的叫得很甜,管主任却板着脸问:“沈玉珺呢?怎么叫你来送材料?”一句话,把刘雨润噎得心里凉了半截,没有办法,就朝那个死缠烂打的男朋友撒气,男朋友竟然越发爱她的娇嗔模样。男朋友不可能经常守在身边,多情的她恋情无所寄托,有许多工夫就朝惠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