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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中途被打断,显然有些恼怒:“这位先生,请问你贵姓?难道不晓得打断我同这位小姐的讲话是很失礼的么?”
安铭臣清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便移开了视线,一句话都没说。
黎念是知道他这个表情的潜在意思的。他是不屑和他争执,再往下挖,则有两层意思。一种是,这个人根本不够格和他对峙。另一种是,她黎念根本不够格让他出手和别人对峙。正如他以前说的那样,她在他心里还没有重要到让他思念的地步。
安铭臣没给她时间再往下细想,很利索地冲她伸出手,袖口洁白如雪,一双手意外的坚定有力,然后就很利索地直直拖着她往舞池里走。
黎念不想留到原地同那个陌生的二世祖继续纠缠,又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安铭臣闹翻,只好默许了这个动作。相对于他的肆意妄为和随意懒散,她总是会有很多的估计。她得估计自己敏感的艺人身份,她要顾及他人的面子,她要顾及这样的公共场合,她还要顾及该死的淑女的礼仪,她就算恨死了安铭臣她也得打落了牙齿然后在肚子里咬牙切齿。
而更可恨的是,安铭臣分明是比她还要东西她的掣肘,才会在各个让她发作不得的场合用各种让她恼不得恨不得的手段威逼利诱她默认他的诡计。
安铭臣在舞池中倒是十分规矩,轻扶她的腰际,表情是没有表情,不发言一直沉默,似乎只是在跳舞。
黎念努力忽视透过面料传过来的他的掌心的暖意,冷不丁他却突然开了口:“那天的事,对不起。我喝多了。”
黎念一声不吭,过了片刻又冷冰冰发声:“你可以补偿。”
“嗯?”他扬眉,“除了离婚之外,任何补偿我都很乐意。”
她明明知道她只想要离婚。黎念搭在他肩膀上的五根手指弯起来,向下扣,然后拇指和食指捏紧,使力往里压。
她是真的下了狠劲,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深至肉里。安铭臣蹙起眉,却没有反抗,也没用伎俩让她停下来。黎念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他在用苦肉计无声道歉,顿时就没了兴致,很不甘地收了手。
他抿了抿唇,垂下眉眼,低声说:“我以为一个月了,你应该已经消了气。但看来还没有。”
黎念埋下头,轻轻地嗤了一声。
但还是被他听到了,熟悉男声在她的头顶响起:“念念,韩道没有你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周围的人都不那么简单。”
“你和他走得十分近。你没发现韩道让你陪他来宴会的次数比你最近见到我的次数还要多?”
“安董,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阴险。”
“我只是觉得他对你有好感。”他眯了眯眼看着不远处正在向这边张望的韩道,慢吞吞地说,“而且,我刚刚和他聊了几句。他承认他在追你。并且还说,他不能追得太紧。你如果发现他对你有那层意思,跑得会比兔子还快。”
黎念立刻就冷了脸:“安铭臣,说你阴险你真的是阴险。现在我从你嘴里知道他对我有那层意思了,他没希望了,这下你满意了?”
“如果我真的是想离间你们俩,我刚刚不会说最后一句话给你留把柄。”
“那好。那请问尊贵的安少爷,您到底是想怎样?”
她的目光头一次直视他,是那种怒气上涌后的克制不住。安铭臣也在低头看她,目光愈发深不可测,头一次在公共场合脸上没了笑意,只是在沉默地看她。
良久后他轻声说:“念念,不要仰仗我喜欢你,就对我说这些伤人的话。”
黎念张张口,一下子说不出任何话。她低下头,避开他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恰在这时舞曲停下来,她垂着眼收回搭在他肩膀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舞池中央。
安铭臣看着她离开,目光淡下来,掏出手机给特助打电话。
“后天我去趟H市,一周内不会回来,有事的话都排开。我明天去公司,把不能推的事都处理干净。”安铭臣看着黎念走回韩道身旁,眼睛眯起来,话说得越发轻柔,“这段时间就当我度假去了,没事不要打扰我。”
他挂了电话,身后忽然冒出一个含笑的声音:“我还以为黎念今天晚上是跟你一块儿过来呢,没想到是跟韩道那家伙。他们俩怎么在一块儿?”
安铭臣回头瞅了他一眼,收了电话就要离开:“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走了。”
“别呀。你还真忙得这一小会儿都脱不开身?”林子昭瞧了瞧不远处,又露出自己一口洁白牙齿,“不过你家黎念今年似乎挺忙,我估计会忙得你今年都结不了婚。”
安铭臣顿住脚步,看住他:“林子昭,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的模样特讨打?”
“单单你这都是说了第二遍了。”林子昭捏捏鼻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啧,去H市度假一周呢。你还真为了美人连江山都不要了?整整一周啊,你就突然这么把公司撒手不管了?我听说好像前两天你也没去公司,连着三天待家里都没出来。怎么,安家有宅男新养成呢?”
安铭臣抱着双臂半靠着大厅圆柱,不理会他的调侃。想了一下,还是慢慢说了出来:“我最近眼皮跳得厉害,感觉不太好。”
“哟,是郁闷了吧?”林子昭笑,“一起喝酒去?”
“不去。”
“那你想干嘛,兄弟我都陪你。哎哎,你去哪儿?”
“回家睡觉。”安铭臣乜了他一眼,“你陪我?”
“……”
第 十二 章
十二、
黎念回到家,觉得这是近来最糟糕的一个晚上。她就算在剧组里连着拍了十几个小时的戏,都没觉得有现在这么累。
一整个晚上心情都没好过。碰上了轻浮懒散的花花公子,还不止一个;她十分希望可以和李唯正交谈哪怕只说上几个字,可是没能成功;拜安铭臣所赐,她和韩道之间的关系只怕真的会如了他的意,不得不冷上好几个点。
而再想起后天还要飞去H市拍最后两场也是最头疼的打戏,她就觉得生活就像是她曾经在一场话剧里怨念的那样,还真是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折腾。
然而这些还都只是她烦躁的小部分。最令她在睡眠中辗转反侧的,其实是安铭臣今晚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Ada在最开始用严格的眼光审视她的时候,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性格缺点,嘴有多硬心就有多软。她也曾不能自主选择未来歇斯底里,可在最后关键时刻,她依旧为了黎家妥协,同安铭臣结婚;她还干脆拒绝过一个曾给她处处使绊子的人不得已为之的求助,可还是在最后被媒体问到的时候,把所有丑事都轻描淡写地掩饰了过去。
而在刚才的大厅里,黎念觉得,假如她再和安铭臣多待一秒,自己的防线和毒舌恐怕就会在眨眼间溃不成军。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他说的那句话。最后她依旧睡不着,只好坐起来到保健室里去跑步。
回到剧组后,黎念很快就有一场坐在狂奔的马车里逃命的戏。这场戏里最大的主角是一匹额头前有一道雪亮白纹的成年马,唤作“闪电”。而这匹马也确实名副其实,以速度快而备受驯马师青睐。
黎念小时候第一次骑马就被摔下来过,那滋味儿让她至今记忆犹新。因此她在上马车之间花费了许多时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是等导演真正喊开始后,她还是有些心慌。
很明显赶马车的演员也是新手,尽管已和这匹正是气血方刚年纪的年轻公马好好交流了一把感情,但这匹马在进入拍摄的时候表现的分明就是不买账。连续三次都被NG,“闪电”不是慢吞吞在原地打转就是一直向右偏,终于惹得导演忍不住从椅子上拍案而起,连胡子都飞到了两边:“你们这是在逃命,在逃命!不是看风景儿!那个谁谁谁,把马车再赶快一点儿!快一点儿!”
戴着沉重头冠的黎念在马车里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在心里默数了三下,果然听到前面的演员猛抽了一鞭子。“闪电”嘶鸣一声,速度陡然加快,只余下风声在她的耳边呼呼作响,并且越来越大,让人恐慌。黎念坐在摇摇欲坠的马车里只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晕眩,仿佛天地倒置。她在心里暗暗惊叫不妙,而另一个演员已经惊吓到只剩下连声喊“快停下”。
“闪电”却显然不会再听话。马车剧烈颠簸,直到突然一个拐弯,黎念抓住窗棂的手被猛地甩开,她潜意识下立刻跳车,却因为摇晃失了重心,随着马车翻滚出十几米,额头一下子重重磕到了坚硬的地上。。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电子书
这一切发生得毫无预兆,黎念自己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就已经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