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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颢离开后,慧芳哭着说:“他不要我和女儿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慧芳,这世界并不是没了谁就不能活下去,他不要你,你更应该坚强的活着啊。你下来好不好,要不,你把言言给我,你看她都吓哭了。”
“他已经不要我了,你也要抢走我女儿吗!我要带着言言离开这个世界,我不要再忍受那种痛苦。”
见她一只脚伸出外面,我失声大喊:“你不能这么自私,虽然是你把言言带来这个世界,但你不能替她做出是生是死的决定。慧芳,你不要做傻事,你真的死了,他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值得吗。”
“我没了他不行啊,天爱,我没有你那么坚强。”
“我不坚强,我是为了婷婷活下去的。慧芳,这套房子,还有我和程颢租住的那两套房子全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你父母留给你这房子,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难道你忍心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
她似乎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了,伸出去的脚正慢慢的收回来,我过去想先把言言抱过来,房东先生突然跑回来大声说:“胡慧芳,你想干什么,把我女儿放下来,你要死就死,不要害了言言。”
被这句话刺激到,慧芳又把脚伸出去:“好,是你说的,今天我就死给你看,女儿也不会留给你。”
“你跳啊,你以为我就不会跟你离婚,这婚我是离定了,我早就受不了你。”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妻子就要在眼前跳下,他居然还落井下石,我回身就给他一巴掌,程颢也抓住他衣领给他一拳:“你是不是男人,再怎么不喜欢也要把人劝下来,你是不是连女儿也不要了。”
慧芳忧伤的声音传来:“天爱,清明重阳的时候就麻烦你给我和言言上柱香了。”
“不要。”嘶喊一声我头晕脑胀的快步上前抢过言言,孩子的哭声在我和慧芳争抢之间响彻,把孩子抢过来了,慧芳却掉了下去,我抱着孩子失声痛哭出来。
幸亏警察来得及时,在楼下放下充气垫,慧芳从楼上掉下来只是扭了脚,并无大碍,医生诊断出慧芳有轻微的精神失常,那几天都是我在医院照顾她。拿账单去排队付钱时看见韩锦锋搀扶着张婉莹小心翼翼的走进医院,听见张婉莹撒娇似的跟他说想吃酸话梅,韩锦锋则满脸宠爱的柔声劝她先检查完了再吃。对于这场面我略感羞颜的低头想快点付了钱就走,最后还是被张婉莹认出来。我们简单的寒暄两句,一直偏过视线不敢正视韩锦锋。
因为慧芳抱着孩子跳楼这件事,让房东先生有机会找来律师逼她离婚,还争夺到孩子的抚养权,那时候她发了疯的差点又想跳楼自杀,所幸她最后看开了,发誓以后要好好过生活,重新开始新的人生,把女儿给抢回来。那时我突然来了股澎湃的情绪,对她说倘若这两年内我能考过司法考,一定帮你争取回孩子的抚养权。此后,我又有了一个关系甚好的朋友。
所里提前两天放元旦假,程颢回孤儿院看望院长妈妈,我带婷婷回老家参加萧天华的婚礼。临近新年车票很都买断了,程颢有个学生的家长是在机场工作的,幸运的买了两张便宜的机票。
飞机飞在浮云中,婷婷从一上飞机就趴在窗前看着云朵和鸟儿哇哇的叫,抱着她的小屁股叫她坐下来都不听。她忽然尿急,解开安全带带她上厕所。从厕所出来,小丫头眼睛很锐利,一眼认出韩锦锋,不顾场合的大声叫一声‘韩叔叔’。
婷婷想跟韩锦锋坐,我嘴上叫她不要闹,心里却很矛盾的想和他坐在一起。
韩锦锋见我没有反对,就过去跟我们坐在一起的乘客商量,乘客知道能换到经济舱坐,当然是很乐意,马上拿行李过去。
一开始婷婷和他又说又玩了很久,直到小丫头困了累了,方才安静下来。韩锦锋将中间座椅的椅背压低一些,又叫空姐拿来毯子盖在咬着大拇指熟睡的婷婷身上,看着她的模样,我们一同浅露一丝微笑,目光不期然对上时,便相互收缩目光,坐定下来,把快速跳动的心律慢慢平缓。
安静了一会儿,他开口问:“是回家过元旦吧!”
我看着窗外不自在回答:“嗯,弟弟结婚。”
“哦,很好,恭喜你。”
又陷入一轮沉默中,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转过头问:“你是出来出差!”
“对。婉莹带小康会我岳父家过元旦,刚好公司有点事,这过节的也不能好好休息。”说完他又浅浅一笑。
我点点头,继续看向窗外。
我们在机场分别,回家这两天很忙,诸多不顺或者顺心的事情全抛在九霄云外,只顾分担家里忙里忙外,写请帖,招呼亲朋好友。元旦前一晚我们两家子的人到酒店吃饭,谈的大多是萧天华和宁宁明天婚宴上的事,我坐在旁照顾婷婷吃饭,沉默,不怎么说话,偶然间瞅到庄英和宁宁父母聊天时那张欢笑的脸,心里就会显出对妈妈非常不公平的愤怒心情。
散席后我牵着婷婷还有侄女伴随前面的笑声走出厢房,却不经然的遇见韩锦锋从另一个厢房出来,和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客气握手道别。没想到会这么巧。将要经过他时,他注意到我的存在,显出几分愕然。
明天就是婚宴,家里人人都在忙乎,似乎都没有想睡觉的念头。我洗澡出来,婷婷和侄女张开小手在客厅里跑、咯吱咯吱笑,庄英和爸爸还有大嫂坐在沙发上封红包,嘴上说着一百块的红包和十块、一块的红包分类好,不要弄错。
“婷婷,不要跑了,回去睡觉。”
她还在跑,嗓音特别响亮的回应:“我今晚跟萱萱睡。”
萱萱是我侄女的名字。
“跟萱萱睡也不能跑,刚洗了澡就跑出一身汗。萱萱你也不要跑了,听到没有。”最后几个字说重了点,她们果真听话的停止奔跑,却不理我,手牵手跑回房里玩。
爸爸叫我早些睡,说明天有很多事要忙。
又看到庄英开心的笑脸了,总是在这个时候心里就很不舒服。我没回爸爸的话,擦着头发带着幽怨的情绪回房间,一关上门眼泪就如关不住的水龙头流了出来。到底是为什么,我在为妈妈抱不平,是吗!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妈妈苦了一辈子,庄英却在她死后理所当然进这个家门,能享受儿孙福,能笑容满面!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
悲痛之余我鬼使神差的跑出家外,我不想在这所我妈妈住了将近半辈子的房子里听到庄英的笑声。我恨她。
即使天寒地冻,这座城市依然随处穿透出热闹的气息,却把我心底映衬得无比苍凉。到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两罐啤酒站在桥上喝,寒风袭来,我吸吸鼻子紧紧衣服,看着漆黑的天空。寒冷的夜空是没有星星的,可我很想妈妈,即使知道天上的星星是不会附有妈妈的灵魂,还是想见到一颗星星,至少能自我安慰的告诉自己妈妈一直在天上陪着我。不知抬头看得太久,还是酒的效果,让我忽然一阵发晕,脚没站稳,差点摔倒之时感觉有个人扶着我,转过脸看,是韩锦锋那张被风吹得苍白的脸,还微微闻到他身上有股沐浴露香味。
看看他身后离我们不远的酒店,正是刚才我们碰面的酒店,我笑了,缘分也许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抓他衣领问:“你住在那间酒店!”
他怕我摔倒,两手挽着我的腰抱紧了一点:“对。刚才没怎么吃饭,正想出来找点吃的,就遇到你了。”
“你遇到我不出奇,我家就住在附近。”眼泪落了下来,我没打算要控制,眼前这个男人,让我非常的想要依靠。
“你怎么了!”
我微微转身指着家的方向:“我家在那边,不过不是那些灯火通明的公寓,是公寓后面再后面再后面……”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后面’,韩锦锋又抱紧我一圈语气心疼问我到底是怎么了!脸庞全是泪花,把它擦去,我又转过身对着他,“就是在很后面很后面……韩锦锋,那是我妈妈的家,可是我妈妈的家现在被另一个女人占有了。那个女人的儿子明天就在你住的那间酒店摆婚宴。”
“我送你回家。”
我抓着他胸襟:“我不能让我家人见你,我不能让庄英知道我做过你的情妇。”
“你胡说什么,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
是什么!我看着他,满怀希望的他能说出一个更好的词语来形容我和之间的爱情是纯洁的。可他睁着大眼凝视我,却接不下那句话。
泪水依旧不停的在眼角滑落,渐渐的模糊了他的脸,只看到一个影子。我靠向他温暖的胸膛,紧紧抱着,任泪水哗啦啦的流。今夜,我没有回家,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