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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 作者:chejiguang
昙花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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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果
无缘补天
谨以此碧血凝珠般的果实
献给二十世纪活过的人们
献给为爱情而毁灭的生命
献给为生存而舍弃的爱情
艺术虚构生活
难免雷同巧合
敬告男女人士
切勿对号入座
我们是注定扎根于前半生的,即使后半生充满了强烈的和令人感动的经历。
米兰。昆德拉
目录
一。 楔子。识宝。
二。 青蛙王子?癞蛤蟆?
三。 昙花果。
四。 旋雷风雨铡刀岭。
五。 幺儿幺女命甘辛。
六。 哪有世外桃园?
七。 童童!打个滚!
八。 神戳戳?鬼戳戳!
九。 初吻与梦魇。
十。 峰顶雪残,谷底流急。
十一。 女神与天使。
十二。 九姑、九姑爷和香葱芋。
十三。 是一家人了!
十四。 幺晃晃见周恩来。
十五。 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十六。 踏过满地污秽。
十七。 降辈分了。
十八。 野雁鹅与山家雀。
十九。 都怪你!不早说?
二十。 曾经沧海。
二十一。 怎一个无悔了的?
二十二。 世事如此,何以生为?
二十三。 好想和你跳舞啊!
二十四。 明月中天,碧空澄彻。
一。楔子,识宝
中国,四川,成都,川报宾馆“飞越20世纪篝火晚会”进入高潮。礼花艳丽奇幻,光焰夺目。篝火熊熊燃烧。人们围着头戴尺高白帽的厨师分食烤全羊,大啖羊肉,猛灌啤酒。迪斯科舞曲热烈狂野。广场上满是疯狂扭动的欢乐人群。
静谧的花园里,一号别墅式总统套房,徐国仁总裁正和来访者密谈。徐总原是成都知青,1980年继承伯父遗产,入籍美国,总裁华兴集团,兼华兴出版社社长。本次应川报集团邀请,回国参加21世纪元旦盛典,商谈文化合作项目。一知青好友介绍张老师与其见面。
张老师60多岁,忠厚长者,来自川南小县,携一部惊世文稿,国内无处可发,请徐总审阅,如能付印面世,将告慰作者于九泉之下云云。
徐总惊问:“作者已死?”
张老师说:“作者是我学生,聚数十年苦乐酸辛,写成此书,数载披阅增删,自1995年定稿后,无人敢发。得知徐总援手,望空礼拜,说动笔时曾许下誓愿:成书之后,夙愿得偿,决无独自偷生于21世纪之理,当追随先逝之人,共舞于天堂之上,决意于新世纪到来之前,投身家乡名胜雪瀑玉泉渊。雪瀑高近百米,瀑下渊深难测。可惜儿女情长,英年早逝,人生无味如此。”言毕潸然泪下。
徐总留下书稿,日以继夜,噙泪看完,抚膺长叹:“当年老知青中,竟有如此奇人,历此奇事,著此奇书。全不似伤痕文学之矫情虚伪,堪称现代中国之血泪《红楼》。可叹中国大陆,高才比肩,书社林立,竟无人识宝,我当仁不让,回国即发!”
遂有此书。
二.青蛙王子?癞蛤蟆?
1965年7月,四川省兴盛县第一中学高66级3班文体委员洪玉聪,带着本班勤工俭学小组,来到兴盛煤矿专用道工地捶碎石。工地上来了个年轻人,他在孤独地单干,既不参加街道居民小组,也不是一中的学生。同学们都不认识他。命中注定,午饭时他和她在食堂正面相遇了。他和她注目凝视,都让对方从睁大的瞳孔进驻到自己的心底。一场随缘逆命,离合生死的情史静静地开篇了。
都说少女和少男不一样。少女心中理想爱人的形象是清晰而确定的。洪玉聪和童无逸对视时,就有了触电一样的感觉:“是他!”
他身高约米,20来岁,匀称,结实,浑身书卷气。一张白白胖胖很青春的脸。一对不大,却终日含笑,豌豆角样的亮眼睛。在煤矿食堂满耳“叭哒叭哒”,“呱唧呱唧”,“唏哩呼噜”的噪音轰响中,他无声无息地咀嚼,吞咽。文雅规矩的吃相,举手投足的风度,显示出良好的文化素质和家庭教养。虽然他和所有的工人一样穿着脏污褴褛的背心短裤,变色露趾的破解放鞋。
“他是干啥的?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我的青蛙王子?”
都说少男心中理想爱人的形象是模糊而易变的。但童无逸看到洪玉聪时那形象就定格了:“我们以前见过面?”
咋会有宝黛初会的那种感觉呢?
海涅《诗歌集》。。。。。。砍槲树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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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深的密林中,她亭亭玉立,一身纯白的衣裙,优美地高举着斧头。他曾无数次象海涅样,在神秘的梦境里,听见她魅惑地密语:“我砍树给你做棺材。”
如今,在明亮的白天,她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了。
他端详着她。他清楚地看见她美丽的双眼外眦与下眼眶间有一道柔美的月牙形凹痕。这神秘的一弯月牙里装满了她特有的温柔和美丽。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学生中,她很独特地有着皇室公主似的优雅高贵,又像邻家小妹似的幼稚温驯。一个要接近她的强烈愿望像划亮一根火柴似的一闪就熄灭了:“你以为你是谁?记住,你是知青,反革命家属,杀、关、管子女!”他自嘲地一笑,差点念出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洪玉聪见他收敛了专注忘情的目光,略显羞涩地一笑,情不自禁地回了他一个含羞的微笑。两人都红了脸,各自端着饭回工棚吃去了。
昙花果(2)
这一笑,消解了他们之间的陌生,好象是心灵相通,举止默契的多年老友,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满头卷发,洋娃娃样娇小的蓝群英叫他帮砸敲不动的“死人脑壳”,他才真正融入了她们的小团体。她们才知道他是去年首批下乡到璧县的知青。母亲上班时晕倒了,请假一个月回来探亲。母亲好了,假期没满。施工员妻子在母亲产科生孩子,介绍他来找几个钱。
知道了他是知青,姑娘们都忙着打听自己的哥哥姐姐,亲戚朋友,同学邻居。童无逸这才知道贵岭公社大利四队的洪玉山是洪玉聪的四哥。他笑着说:“兴盛下到璧县的知青,两批三百人,分到顺子区五个公社。我在柳信,还有礼信,常富,贵岭,瑶池几个公社。方圆几百里。山重水复,林深路险,地广人稀。我认不完的。”
“苦吧?”洪玉聪问。
“苦!农民更苦!”童无逸说:“我们柳信公社柳信大队党支部书记蒋银贵家,两间烂草房,家徒四壁,六个小孩一丝不挂钻火坑热灰过冬。”
“真是党的好干部!”学生妹们感叹道。
“咋说呢?讽刺还是幽默?”童无逸说:“他原是常富公社党委书记,1958年搞大跃进,公社化,大伙食团,挖灶砸锅收自留地,他是全地区公社书记的标兵。最后扯了一个贫农大伯娘的救命南瓜,大伯娘揪住他拼命,死了。激起公愤,几百人冲到公社去抓他。闹事的全是贫下中农,没有阶级敌人。上头只好把他撤职,回原籍当大队支书。他是个肺心病,挣不到工分,比一般社员还穷,年年倒挂。”
“他老婆呢?”
“他老婆是个生娃娃的机器,”童无逸笑了,说:“六个娃娃,分别叫蒋礼建,蒋礼设,蒋礼社,蒋礼会,蒋礼主,蒋礼义。他说他六个娃娃是蒋礼‘建设社会主义’。社员说他:‘六个娃娃不讲理,尽吃社会主义!’”
姑娘们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每天晚饭后,洗过澡,换下汗臭盐渍的衣裤,抽烟,喝茶,打牌,下棋,摆龙门阵,发呆,是民工们最享受的时光。童无逸住在炮工工棚里,正想找个对手杀两盘,见洋娃娃在对面女工棚门口招呼他,说有事,见几个学生妹在前面等,就跟去了。
流经矿区的桃李河上游有一个小水库。水库下是一片光洁的石滩。清清的流水从滩上漫过。两岸翠竹笼烟,绿荫匝地,夕照蒙蒙,彤云寂寂,鸟鸣幽幽,清风习习。在大战钢铁砍得光秃秃的山丘中,这里真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姑娘们脱掉凉鞋,嘻嘻哈哈地耍水。童无逸找块干净石头坐下。
洪玉聪拿出花手绢说:“唱歌!击鼓传花,该哪个是哪个。”
童无逸说:“人太少,没响器,我教你们玩明七暗七。输了唱。”
“啥子明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