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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胆战心惊的较量之后,我乘早晨五点飞机飞往北京。
中午,我从家中出来到塔塔的餐馆去吃饭。
餐馆通风明亮。天窗和桌子使人联想到意大利带花园的小吃店。但是,其他进来的客人都身着笔挺的西装或漂亮的裙装,证实了它的真面目,塔塔开的是一家昂贵的西餐餐馆,目前正生意兴隆。在餐馆的尽头,我看见了黛希。
我惊恐地看清了在我面前敞开着两条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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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恐地看清了在我面前敞开着两条路
在出家门之前,我还考虑有没有忘记做什么防卫措施,把衣服穿好,关上卧室的门,掏出苏给我的那桶防身喷雾剂,放在床上,但我看了那东西好久。我是强烈反对用这种东西的,就像大多数很有理智的人一样,这种东西不会带给我安全。但是苏给我的时候说过:“你不是受到威胁吗?”
这是一张王牌。
我在手机上设置好短信,一旦出门遇上危险就发短信向###求救。我又回到卧室,打开床边的音响,放进一张摇滚CD。坐在床边,听着强劲的音乐,我给自己的脚趾甲和手指甲涂上鲜亮的朱砂,然后我在房间里来回走走,在空气中挥舞着手臂,以使指甲油变干,打开梳妆台抽屉,拿出一沓内衣和珍珠灰色的女用裤袜,我选了一款普拉达简洁的|乳罩和比基尼,纯黑色的棉织质地,上面镶嵌着小叶片,能够遮住|乳头和荫部,这些女士贴身内衣沙沙作响、轻飘飘的,很合身。我把香奈尔香水抹在耳后,腋窝下面和大腿内侧。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后……双唇丰润,妆容更突出了我性感的双眼和完美光洁的皮肤。我身穿的格拉维幕是改良过的细条纹白色套装,下面的裙子很短,上身夹克式上衣的裁剪大大地突显了我的女性身材。虽然没有露出脐环,但只是在几乎是腰部的位置才有一粒纽扣将其扣起,外套自然有个深V字领。我今天特意没在里面穿上平时我爱穿的阿玛尼白色衬衫,事实上,我里面什么都没穿。我知道,没有人能再现经典的电影慢动作,但至少我在努力制造这种效果。不只是为了漂亮,主要是想引人注目,主要是想气黛希,在她折断了我的小手指后我并没有屈服。因为我每次俯身,夹克都会滑到胸口边缘,如果我再低一点点……就一点点……这样的装束我平时不会穿,但今天这正是我的意图所在。我整身的装扮,包括非常时髦的阿玛尼平跟鞋,都是为了抓人眼球而穿的。毫无疑问,我非常准确地知道自己暴露于世的底线,我能走多远,我绝不会傻得跨过那条线的。
一切准备完毕之后,我抓起凯利包走出家门。我看了看时间,还有半小时我就要开会了。就在这时候,我感到黛希来到身后,我慢慢转过身去的同时给###发了短信。黛希在我耳边说:“瑞丽,跟我走。”
尖叫,这是我唯一想做的,像个疯子一样地尖叫,然后拼命地跑开。但是黛希迅速用右手抠住了我的后脖颈,左手直接伸到我的喉咙,顿时,我全身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四下环顾着崇文门大街。来来往往的行人或行色匆匆或漫步闲逛,享受着太阳的情调,但是,显然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女人正在攻击另一个女人,更不会有人想到拔刀相助。事实上,北京人是好事的,要是北京人看到有人遇到了麻烦,不能说见义勇为吧,他们一定会掺和进来凑凑热闹,把原来芝麻那么大的事搅和成西瓜那么大。
黛希说:“瑞丽,跟我走!”
我跟着她走到不远处的东单公园,周围游人如织。我们朝一尊雕像走过去,雕塑北面是一片开阔地,再过去就是东单公园西部的高楼大厦。我不知道黛希为什么找我。我只知道她要把我带到公园深处,游人难以到达的地方,然后又一次羞辱我。
我必须逃跑。
黛希抓住我的胳膊,但不是抓得很紧。但她的一只手离我的肋骨只有一寸远,她的手就像刀子一样吓人。我只好冒险了。我挣脱胳膊,利索地跳离她身边,全速向开阔地跑去。当我意识到她已经被我甩得挺远了,我顿时感到一阵振奋。但是,黛希很快就追了上来。我回头向后看去,见她离我只有三米远,而且越来越近。我两条腿更加用力地飞蹬。只要我能够在头一百米不被她追上的话,我肯定能远远地把她甩在后面。我仍然跑得很快。我朝后瞥了一眼,见她又近了一米。我又一次咒骂自己缺乏冲刺能力。我试图强迫双脚腕更加有力,更快一些,但是毫无效果。几秒钟过后,黛希一个猛冲,双手搭在了我的双肩上。把我拖到她身边。我拼命挣扎着,但是,很快就被她摁住动不了了。
我惊恐地看清了在我面前敞开着两条路(2)
当我们在搏斗时,空旷地上离我们五十米处有一对情侣凝视着我们。黛希也瞧见了他们。我说:“黛希,你想干什么?他们就是目击者!”
黛希默默无语。
她拉着我走进一片小树林。阳光灿烂。东单公园是崇文区的运动场。这个时候,公园里满是竞走者,骑自行车的人,打球的人,沐日光浴的人、溜旱冰的人、老年人、小孩子,还有许多狂热地追求其他体育运动的北京人。树影婆娑。我们走过一群群年轻的学生身旁,有的在大声交谈,有的坐在长椅上,一声不响地抽烟。我们继续沿着小路向树林深处走去……
黛希说:“林肯跟你说过小时候他报警的事吗?”
我摇摇头。黛希告诉我,林肯七岁那年,他们的爸爸邮购了一架风车(西班牙式的),想用它装饰他们家的院子。他装得差不多了,正准备爬上梯子去紧一颗螺丝的时候,一阵风把那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吹转了起来,那铝翼板正打在爸爸脑袋上,把他从梯子上打到了地上。那天家里只有林肯和爸爸在,林肯从屋子里看见爸爸用手紧紧捂着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没有去看看爸爸是怎么回事,而是赶紧跑到电话机那儿,打电话报警。林肯的爸爸原来是学法律的,他有一些同学在香港警署工作,所以冲进他们家的都是爸爸的同学,这些同学用这件事取笑了林肯爸爸多年,林肯爸爸心里一直对林肯给他找来的难堪耿耿于怀。
她说:“瑞丽,那个风车还在,但是我们的爸爸已经不在了。”
我抬头看着她。像是蒙在窗上的帘子正被徐徐拉开一样,我蓦地感受到了黛希深深的孤独。黛希比林肯跟她的爸爸妈妈更亲近。她结婚后一直住在家里。就是工作再忙,忙完之后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她的妈妈,讨妈妈欢心——聊天、看电影、购物、喝茶、打牌、开派对——爸爸妈妈的家是黛希把自己与这个残酷的世界隔开的庇护所。我拥有林肯,而且很快就要结婚了,可黛希的家里没有我的位置,她的心只能装下她的家人,她愿意永远都是原来的样子。
我徒劳地想尽量找些话来跟黛希沟通,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我不知道黛希这么跟着我是什么居心。最后还是黛希打破了沉默。
她说:“瑞丽,把你复制的东西拿出来。”
我说:“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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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别废话,你肯定复制了我的资料。”
我说:“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的四千万美元,我并不想送你进监狱。”
黛希看起来真的结结实实给镇住了。再开口时,她搜肠刮肚地为自己辩护:“瑞丽,你疯了吧,我会侵吞你四千万美元吗?”
我说:“欺诈!黛希,你是欺诈!你知道我有证据的,而且我还会有更多的证据。”
她像很痛苦一样,脸苦成了一把。她说:“瑞丽,那是交易,正正当当的交易,有日本花田银行担保,担保书在律师事务所。是你自己糊涂了!你每年按时收到利息,一分不差。八年后我们会将本金返还给你。”
我说:“没有担保,只有一个海外的空壳公司。”
她说:“你调查我!”
我说:“我调查你是为了救你,黛希。你是个有雄心的人,而你选择了犯罪。”我停了停:“我愿意我真的是弄错了。”
她凝视着我,脸上还是那么一副苦相。
我想不要吓着她,到头来,我只会将她推向深渊。黛希有家,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跟有些经济犯罪分子不同,那些犯罪分子可以这么将罪犯下,卷别人的钱为己有。黛希并不缺钱,因为钱让她锒铛入狱非常不值。
我惊恐地看清了在我面前敞开着两条路(3)
黛希说:“想想要是我用枪指着你的脑袋,”她拍着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