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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酒我再告诉你。端呀,来,碰杯!”
“你会喝酒?”
“我们那儿是河谷地带,非常潮湿,很多人都喝酒。不过,我的酒量不大,只能喝一点点。”
“我记得你不喝酒嘛。”
“看你说的,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块,我敢喝吗?”
“你呀你,还行!”
碰过杯后,马宏楠问:“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急啥!吃菜、吃菜。”她拿起筷子向他的碟子里放菜。
“你今天确实不同往常。不过,我很高兴。”他边吃边说。
“本色,是吧?哥,你终于看见了真正的原我,是不是?”她吃了口菜边嚼边说。
“我真有点怕!”他一脸的严肃,随即脸色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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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怕什么……”她停住了半空中夹菜的筷子,瞪大眼睛不解地问。
马宏楠先是低下头,过了会才慢慢地说:“你没听歌里唱,女人是老虎吗?”
“咯、咯、咯……”王慧的笑声如风中的银铃,悦耳而动听,给 人以美的震撼。
马宏楠浑身燥热,脸不但更红而且烧乎乎地。
王慧看着马宏楠的神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停了笑声,自己的脸也红了起来。
“哎呀,一喝酒脸就红,怎么,你喝酒脸也红?”马宏楠不但为自己的脸红开脱,而且非常善意地为王慧的脸红找理由。不过,王慧红了脸的面容更加娇媚迷人,那一瞬间的图画如定格一般深深植于马宏楠的脑海,使他多年以后仍然想起时为之心摇神荡。
“哥——”
“哎!”
“今天是我的生日,二十岁生日。”
“你咋不早说,难怪……”
“难怪我今天这么高兴,反常?是不是?”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
“我想家了,想我的爸妈和弟弟、妹妹。”说完,她伏在桌子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马宏楠的血液直往头部涌窜,他站起来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看着她耸动的肩膀,不由得鼻子发酸,双眼湿润。他天生就是性情中人,对遭难的人总是抱以同情,村里邻居的老人死了,他也会难过上好几天;每当在电影、电视和书籍中看到伤感动情的镜头或情节,他也会伤心地掉下泪来。何况眼前这位柔弱的女子呢
他轻轻站起身来,用男人特有的温暖的大手抚摩着她的头发,揽她入怀“哭吧,想哭就哭出来吧。”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咬了咬嘴唇柔声地对他说:“哥,你坐下吧,我不哭了。”
他朝桌子的另一端走去时偷偷地用手抹了下眼睛,但他的这一举动让她全察觉了。她的心为之一颤,因为长这么大,除了母亲以外,马宏楠是第一个陪着自己流泪的人。
等他坐下后,她用满含感激和慈善的目光看着他。
他慌乱地垂下眼帘,喉结却不断地滚动。她俯过身子伸出手来用手掌的下部轻轻给他擦了下眼睛,低声说:“哥,你哭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她的手掌的细腻和温热仍然贴在他的眉梢眼角,并渗透到他的肌肤和血液之中。
沉默——寂静,寂静——沉默。
良久,马宏楠抓过酒瓶连着喝了两杯,当他要倒第三杯时,她一手抓过酒瓶,说:“哥,我们不要再喝了,我想好好和你说说话”
“先给你们家打个电话吧。”他说。
“家里能安起电话,我也不用出来打工了。”
“那你们村里谁家有电话就打到谁家,麻烦人家叫一下你爸妈。”
她摇了摇头说:“我们那儿是山区,不像你们这儿,一家离一家好远呢。村长支书家也没有电话,十多里路以外的乡上才有。”
那你明天就赶快写封信寄回去,给你爸妈说你在这儿一切都好,让他们放心才对。
“信我今天都写了。你妹妹马宏娜给我预付了工资,再加上有些先生说我服务得好,时不时还挣点小费,一块儿寄回去了。”
“你看你,为什么不把给我买烟的钱一块寄给家里?谁让你给我买烟了?一条一百多块,我也不是抽这种高档烟的人,你自己连衣服都舍不得买,却乱花钱!这烟是在哪家商店买的?一会咱把它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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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我愿意给你买,怎么啦?”
“好、好、好!你别生气。来,祝你生日快乐!”说着,他伸出手来,她也将手伸出,他们拍了下手,都笑了。
“不过,下不为例,以后不许你再给我买烟,听见了没有?”
她点了点头。
“哥,你真好!”她说话的神态真诚而质朴。
“好?好个什么?”马宏楠又觉得局促不安。
她慢慢地给他叙说着她的家乡、她的亲人、她的童年、她的学生时代、她出来打工的经历……
他静静地听着、听着……
正当她给他讲到她和表姐被人骗到南方某市效区的一家夜总会,老板强行让她接客时,他腰间的传呼响了起来。
马宏楠摘下传呼一看,是程立业的手机号。
“你先坐一会,我下去回个传呼。”他们吃饭的房间在二楼。
电话里,程立业让马宏楠赶快坐个出租车到梁建锋的酒楼来,他正在请矿产资源办的白思敏主任吃饭,顺便也把马宏楠开办小煤矿的资源证搞妥。马宏楠告诉程立业说大概需一个小时他就赶到了。程立业说:“越快越好!”
马宏楠怏怏地回到楼上。
王慧问:“有事?”
他点了点头,说:“不过,我现在只想听你说话,别的啥都不想。”
“机会有的是,以后慢慢告诉你。”
“也好。不过,我该给你买点生日礼物才对。你喜欢什么?告诉我,我现在就给你买去。”
“想知道吗?”
“嗯。”
“我喜欢你——喜欢你对我的关心和你看得起我,你上哪儿去买这两样东西呢?”说完,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么调皮。”他指着她说。
她仍然在笑。
“笑什么笑?”他也笑了起来。
马宏楠没告诉她自己一会要到望月楼酒店去请客喝酒,心中却想好了给她买件什么礼物,他要给她营造一份惊喜。
当马宏楠把王慧快送到望月楼酒店时,他向她挥挥手转身给她买生日礼物去了。而她还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背影发呆,直到看不见他时才向酒楼走去,和马宏楠在一起所感受到的快乐将她的思家之苦彻底淹没了,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啾啾低唱。其他服务员也被她明朗灿烂的笑脸和周身洋溢着的浪漫怡然所感染,纷纷问道:“小王,啥事把你喜成这个样子?”
她眨眨自己的大眼,抿着嘴唇,微微一笑,哼两句自己爱唱的歌,甩一下长发,努一下嘴巴,然后回答:“不告诉你们。”说完又是咯咯一笑,柔而清脆的音质悦人耳际,惹得旁边的人也笑了起来,随口说道:“这家伙,这么开心!”
她能不开心吗?她能不高兴吗?
王慧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山区农家,由于贫困的折磨,她从记事起父亲就一直外出打工,家中的农活全靠母亲一人承揽。在她稍大一点后,就替母亲分担喂猪、放牛、做饭等活路,直到十二岁时才和妹妹一块儿上小学一年级。父亲每年腊月十几或二十几才回来,由于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父亲很少对她有过亲昵的举动。她总是站在一边怯生生地看着父亲,好像家里来了个陌生人似地。不过,在过年的时候穿上父亲给她买的新衣,她很想偎在父亲的怀里像别家的孩子一样喊爸爸,并让爸爸在她的小脸上亲一亲。每当幼小的她这样想着的时候,总是静静地坐在小竹椅上瞪着一双大眼像只羊羔似地看着父亲,而父亲总是坐在那儿不断地抽闷烟,从未察觉到她渴望父爱的眼神。妹妹出生以后,愁眉苦脸的父亲总是唉声叹气,经常和母亲争吵,有时还动手打母亲。待母亲生下弟弟后,她印象中从未笑过的父亲突然脸上有了笑容,而且也很少再和母亲争吵,更不用说像以前那样打母亲了。从此,她们家才经常有了笑声,父亲对她和妹妹似乎也多了些关心和爱护。但仅此而已,由于超生而交付的计划生育罚款使她们家债台高筑。父亲仍一年四季在外打工,母亲在仅有的沟地和坡地上什么都种,而且养了许多猪和五六头牛,整日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