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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套房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扇门装饰的非常华丽,但并不显得俗气。桑切斯正和他的财务顾问杜鲁门·洛奇全神贯注地看电视。在一幢像是印加神庙的建筑物前,一个模样很和善的人穿着件古怪的袍子正在请求人们继续向什么“OMI ”捐款。
桑切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是冲他们这边笑笑,摆了摆手。电视里那人自称乔教授,这时邦德已经看明白了,原来“OMI ”是指奥林帕特克冥修学院,该学院专门研究古老的奥林帕特克印地安人的生活方式及其宗教和哲学。
“马上就完,”桑切斯说,“我想看看结尾。”
在屋子尽头最显眼的墙上有一个很大的画框窗,窗外可以看到城市的景色。邦德向那扇窗户走过去,他注意到卢佩也跟了过来。屋里最惹人注目的是紧靠在桑切斯身边的一个枕头,枕头上卧着一只个头不大不小的蜥蜴,蜥蜴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钻石项圈,桑切斯不时伸出手去抚摸一下那条爬虫。邦德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卢佩正望着那条蜥蜴微微发抖。
邦德向窗外看了一会儿,他在仔细观察赌场对面的那些建筑和屋顶。在左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旧房子正在进行拆除,邦德突然想到完全可以利用这些房子对桑切斯进行袭击。只要有一支合适的步枪和一架望远镜,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致桑切斯于死地。
但随后他便看到了刻在画框窗玻璃上那个小小的产品标志。标志上的字是3 型装甲玻璃。噢,原来是这样,尽管邦德并不情愿,可刚才的念头只好作罢,因为那玻璃的强度绝不亚于轻型装甲车上的钢板。
他向卢佩转过身,“这儿的风景很美,是不是……我还不知你姓什么。”
“拉莫雷,”她连看也没看他便说。“卢佩·拉莫雷。”话音未落便听到电视机里传来了音乐声,说明乔教授那半是集资、半是为挽救一种差不多已为人们所遗忘的古老文化而进行的努力行将结束。这时邦德只听身后的桑切斯对杜鲁门·洛奇说,“给乔教授一笔不记名捐款,一万元吧,他们干得很出色。下面……”
邦德于是朝桑切斯走过去,卢佩却比他先到了一步。“弗朗兹,这位是……”
“邦德,”007 接话说,“詹姆斯·邦德。不过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邦德说着伸手去和桑切斯握手,但赫勒却横插到了两人之间,桑切斯仍然在抚摸他的蜥蜴,那爬虫正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邦德。
“坐吧!”赫勒指着桑切斯跟前一张备用桌旁的椅子命令道,那个正在漫不经心地摆弄手里的科尔特。45 手枪的打手正站在那把椅子后面,赫勒则坐到了他们的一侧。
卢佩怯声怯气地说,“他一定要见你,弗朗兹!”
桑切斯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看她,邦德注意到他的眼睛黑而明亮,流露着某种很痴迷的神情,但他的一举一动却都显得非常小心谨慎。
“没关系,宝贝。”他说着挥了挥手让杜鲁门·洛奇离开,此时赫勒把邦德的护照和那把沃索尔放到了桑切斯的桌子上。
“你到过很多地方嘛。”桑切斯翻看着护照说了一句,然后他把护照放回到桌上。“我不能不说你今晚在牌桌上干得相当不错。”
“我是见好就收,我的知觉告诉我风向要改变了。”
桑切斯微微点点头。“是个明白人,只有优秀的赌博者才能把握自己的运气。”他说着伸手把面前的手枪拿了起来,象对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一样仔细打量着。“为什么带它来我这儿?”
邦德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但嘴角仍透着平常惯有的坚定和刚毅。“干我们这行的总要提防不测。”
桑切斯又把身体坐回到皮椅子里,他仍在打量那把手枪。“你指的是哪一行?”他问道。
邦德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把手放到了系在腰间的皮带上。他的拇指和食指摸了摸那两个分装在两只小口袋中的小玩艺,接着他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出了其中的一个,没人注意他的这个小动作。那个小东西是一种灵敏度极高的微型窃听器,体积只有火柴头大小,他用拇指捏着它拿在手里。
“你问我是干什么的?噢,我专门帮助别人解决麻烦,桑切斯先生。”
“替人排忧解难。”桑切斯点点头,表示他对那些所谓的忧难和解决方式非常了解。
“不。”邦德又不紧不慢地说。“我还不仅仅是替人排忧解难。”
桑切斯缓缓地从他的椅子里坐起身,他把沃索尔放回到桌子上,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卢佩。
“卢佩,你去玩吧,好不好?我们有事要谈”
卢佩无需更多的提醒,她甚至连头也顾不上点一下便径直向门外快步走去。卢佩出去后桑切斯又开口了,这回他像是换了个人,说话的语气很轻。
“你是来做生意的吗?”
邦德微微叹了口气。“我眼下暂时失业,实际上我是想来这儿找个活儿干,这是我来这儿的原因之一。”
桑切斯慢慢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看着屋顶,脸上显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在伊斯莫斯城找活儿干可没那么容易,首先得有过人的本领才行,你得具备这里的人所不具备的过人胆识。”
邦德心里明白决不能跟这家伙玩这一类把戏,对方是个很出色的演员,他们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心不在焉,双方都在互相敷衍。他看了看赫勒,又慢慢扭过脸看了看椅子后面那个人。“这件事对我不成问题,”他说着把手放到椅子扶手的下面,很利索地把拇指和食指间的微型窃听器粘在了上面。这类窃听器带有一层薄薄的溶剂,这种溶剂对布料和皮肤不起反应,但只要一接触木头、塑料、玻璃以及其它任何物质便能象超级胶水一样牢牢粘在上面。
桑切斯笑了笑,听起来他好像对邦德的话很感兴趣。“邦德先生,你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他笑着说,“你神神秘秘地来找我,身上还带着家伙,又大把大把地花钱,可你知道吗?没有人见到你进来,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存在,所以,也不一定非要有人看到你从这儿出去。”
“桑切斯先生,我刚才提到自己从事的工作并非是在开玩笑,请相信我,我对你这样的人大有用处。你从不亏待那些为你做事和对你忠心耿耿的人,我对此早有耳闻。不错,我是带着枪,这个习惯谁都不大容易轻易改掉。至于说到钱嘛?是这样,我还算幸运,前主人对我出手很大方,不过像我这样的人对钱看的不是很重,钱就像人的命一样,来得容易去得也快。”
屋里静了大约有四十秒钟的样子,在这段时间里邦德的拇指和食指已经把第二个微型窃听器取了出来。“你这里的装演相当不错。”
桑切斯还象刚才那样异常迟缓地站起身,“这算不了什么,你再看看这个怎么样?”说着按动了椅子旁的一个按钮,位于他们右侧的一堵墙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一个狭长房间,比他们现在的这个房间要大上一倍。那屋子里有一张铮光瓦亮的玻璃桌子,至少有20 英尺长,周围摆满了椅子。每把椅子前都摆好了会议用品,有黄色的拍纸簿、削好的钻笔还有钢笔以及吸墨用具。
“我的私人会议室。”桑切斯笑着请邦德进去参观。邦德欣然从命,并顺手把那个微型窃听器安放到了桌子边沿上。
“我想,”桑切斯说着把护照拿起来并坐回到椅子里,然后招手让邦德回到自己面前。“这本护照我想用几天。我刚才说了,你很有性格,我喜欢这样,咱们后会有期。”说着他冲房门点点头,他那懒洋洋的动作显然是在送客。
邦德伸手去取那把沃索尔,但桑切斯像蛇吐芯般地抢先把枪拿到了手。
“不,不,邦德先生,在伊斯莫斯城你用不到它,我们的城市非常安全。”
“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邦德挤出一个笑脸。“如果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我将随时在总统饭店恭候。”
房门半开着,邦德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看着桑切斯。
“好吧,我知道你住那儿。”桑切斯说着淡然一笑。“同时也欢迎你随时来赌场输钱——或是赢钱,如果你愿意的话。”
房门关上后,邦德听到桑切斯好像是冲着赫勒厉声说道,“去查明他的身份。”
邦德走进桑切斯的私人电梯里时心里还在琢磨着刚刚见到的那个人,邦德一生中同数不清的坏人和恶棍打过交道,但他能够断定刚才那个人差不多是其中最凶残的一个。从表面上看,桑切斯是个很和气、很谨慎的人,而且还给人以乐施好善的错觉,可是在他那悠然和优雅的假相背后却完全是另外一副对别人的苦难无动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