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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说:“不要盯着它,OK?再盯两下,你就回去不成了。”
她坐进车里,他叮嘱说:“开车小心,到家了给我打电话。”她点点头,他帮她关了车门,她就把车开动了。
她到家的时候,小舒已经下班了,正在客厅看电视。见她回来,就帮她把东西搬到屋里,她拿了一些果脯应子之类的东西给小舒吃,又把从餐馆带回来的菜和炒饭分了一些给小舒。然后她想给
BENNY打了个电话报平安,但她发现从B城打到A
城是所谓“小长途”,就是州内的长途电话,而她们的电话没有加入“小长途”的计划,她得用电话卡打给BENNY才行。
她只好开车到学校去,在网上买了一张电话卡,给BENNY打电话。
他一听是她,就说:“哇,现在才想起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劳累过度,在路上晕倒了。”
她解释了一下电话卡的事,他跟她开了几句带色的玩笑,她知道现在店里比较忙,就很体贴地挂了电话,让他去忙店里的事。
然后她查了一通电邮,又看了看这学期几门课的SYLLABUS
,了解一下每门课的要求,决定再多注一门课,这样就可以争取在咪咪来美国之前把大多数课程都上完,等咪咪来了,她就有比较多的时间呆在家里陪咪咪,因为这里的小学下午很早就放学了,而她的课多半都是晚上。教育学院里很多学生是在职的中小学教师,他们白天上班,晚上来上课,一边工作,一边拿学位,所以教育学院的课多半排在晚上。
她把这些都搞好了,就开车回到家,处理她暑假期间挤压下来的一大堆信件。大多是些广告和账单,只有那封加拿大移民局来的信和一封中国来的快件比较重要。她把移民局的信又看了一遍,基本上就是她打电话时就弄清楚了的信息。
她拆开那封从中国来的快件,是王丽玲写来的,信上说曾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但都没人接,猜她可能是已经回美国了,所以就把信直接寄到美国来。
王丽玲在信里请她帮忙抓紧那个王教授的事,还附了两张照片,叫她帮忙送给王教授。两张都是全身照,一张是王丽玲站在她学校门口照的,显得很年轻,很苗条,另一张是王丽玲做了个跳舞的姿势照的,因为离得比较远,脸部有点看不清,但身材和姿势都很漂亮。
海伦把照片收好了,准备找机会跟王教授说说这事。她当时答应王丽玲的时候,满以为王丽玲不会那么认真的,现在看起来王丽玲是真的在做这个指望了。
大概因为都是华人,她跟王教授之间还有点接触,有次她在王教授家吃饭,跟王教授聊过女儿签证不顺利的事。
王教授也跟她讲过他自己的事,王教授的前妻是个小学校长,有段时间两人不在一个地方工作,虽然王教授每两个星期就飞回家一趟,但他前妻仍然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机会太少,结果就跟一个小她十七岁的男孩好上了。后来王教授离了婚,他前妻跟她那个小情人结了婚,而王教授搞了这么多年,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王教授对前妻似乎很理解,说她那时正是“狼虎之年”,而他因为受到原学校排挤,不得不转到一个离家很远的学校去,两人疏远离婚也是生活所迫。
海伦给王教授发了一个电邮,说想跟他单独谈谈。第二天她就收到王教授的回信,约了个时间,她就去了王教授的办公室。她有点尴尬地把王丽玲的事说了一下,王教授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人说媒拉纤了,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或尴尬,反倒很感兴趣地听她介绍。等她介绍完了,王教授说:“光凭你口头介绍没法了解这个人。”
她马上把照片呈上:“这里有她的照片。”
王教授对照片很满意,但又说:“看照片只能了解一个人的外貌。”
她建议说:“那就跟她通通信?”
王教授好像没兴趣跟王丽玲通信。海伦有点忍不住了,问:“那您说怎么样才能互相了解呢?”
王教授说:“最好是她能到美国来一趟,比如到美国来旅游,那样比较好了解一下彼此。”
她没再说什么,心想如果王丽玲能旅游到美国来,别人还要你干什么呢?当然她不能这样说出来,但她心里已经不对王教授做什么指望了。她准备等老板回来后,跟老板说说看,但她知道老板未必会愿意跟王丽玲真结婚,老板是不相信那些身在大陆的女性的,总觉得她们都是为了身份。但老板可能会愿意假结婚,反证老板不怕钱多了咬手。
她抽时间给王丽玲打了个电话,没如实汇报王教授的话,只说王教授现在有女朋友了。然后她问王丽玲假结婚可不可以。王丽玲说:“真结婚假结婚都可以。假结婚要多少钱?”
“三万多吧,我也不知道,是听我老板说的,也是几年前的行情了,而且还是熟人之间。”
王丽玲想了想说:“三万多还可以承受,再多就承受不了,也不值得了。我想等我到了美国,办起了儿童舞蹈班,三万块钱还是很容易还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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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虽然不理解王丽玲为什么愿意花这么多钱谋求出国,也不相信儿童舞蹈班就那么好赚钱,但她没说什么,只答应尽力帮忙,说如果实在帮不上也就没法了。
她回来好几天了,还没给李兵打电话,她知道李兵也不会担心她,可能都搞不清她应该在什么时候到达美国。她提不起兴趣来给他打电话,一是怕两个人会吵起来,二来现在咪咪不在李兵那里,她觉得自己跟李兵没什么关系了一样。
但是李兵打电话来了,问她知道不知道咪咪的护照在哪里,说他到处找都没找到,只看见他自己的护照在抽屉里,但没有咪咪的护照。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她没把咪咪的护照放在家里,而是带到美国来了。她有几个考虑,一个就是这次到处追寻护照,实在是把她搞怕了,总觉得咪咪的护照只有拿在自己手里才放心;另一个考虑就是现在已经决定等加拿大移民了,那也就是说不会再需要李兵带咪咪去北京签证了,那又何必把护照留给李兵呢?
除此之外,她还有个计划,那就是让加拿大移民局把李兵从移民申请中去掉;
只办她们娘俩。等加拿大移民办好之后,她就偷偷溜回中国去,从于真那里把咪咪带走,两个人到加拿大去LANDING,那就彻底把李兵甩掉了。
她想了一下,决定不告诉他护照在她这里。她说:“我把咪咪的护照放在抽屉里了,你没看见?”
李兵不相信:“你放在抽屉里了?那怎么会不在那里呢?”
她坚持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在美国,我带着她的护照有什么用?”
她这一反问似乎很有力量,李兵也糊涂了,说:“难道是那几个打麻将的哥们拿出来看了忘记放回去?我再找找看。
海伦暗自庆幸,看来李兵不知道是她把护照带走了。她正想结束谈话,就听李兵说:“说不定是涛涛把护照拿出来玩丢了。”
她好奇地问:“涛涛在我们家?”
李兵责怪说:“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你对李虹讲什么她孩子在乡下受罪,搞得李虹广州也不去了,还骂她公婆,现在她丈夫把她赶出来了,她没地方去,前天跑来说要在我这里住”
她估计李兵是在找借口让李虹住进来,反正她也不在乎,就大方地说:“那你让她住进来就是了”
李兵大声说:“你疯了?她现在这样,我还让她住进来,你怕别人不说闲话?你怕她丈夫不找我麻烦?她现在一分钱没有,难道要我来养活她?”
“那你说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你管她那些闲事干什么?”
她也有点烦了:“你也不用管她的闲事嘛,她跟她丈夫闹矛盾,你着什么急?”
“她好歹还是我的干妹妹嘛,我怎么能看着别人欺负她?”
“既然她是你的干妹妹,你愿意怎么帮她就怎么帮她,我没意见。我那时告诉她孩子的事,也是看在她是你干妹妹的份上,可怜她的孩子。”
“有什么可怜的?我们小时候不都是光屁股坐地上的吗?也没见谁的屁股被虫子咬掉。”
她无话可说,“我们小时候”就是李兵的理由,只要是他小时候经历过的事,都是合理合法的,都可以甚至应该用到自己的下一代身上。为这个话题,他们已经打过无数次嘴仗了,谁也不能说服谁。
李兵试探说:“你看可不可以叫于真帮忙照顾涛涛,好让李虹到广州那边去打工?”
这回轮到她大叫了:“你真是疯了,别人帮我们照顾咪咪就已经够麻烦人家的了,你还想再塞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