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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翻墙进去,难道正大光明的敲门进去。」萧别离眨了眨眼,神色中带着促狭之意。
「朕……朕可是头一次翻墙入户。」怎么感觉像做贼一样?
「你不进去,我就先进去了。」萧别离无奈的摇摇头,运起轻功跃上了墙头,向他挥挥手。
「等等朕。」小声的叫了一句,白暮彦也赶紧跃了上去。
「跟我来,动作轻些。」用手指示意他噤声,萧别离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格外的小心,当走到书房前,萧别离停住了脚步,用手指了指里面。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白暮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没事就来晃晃,不熟悉才怪。」萧别离竖起耳朵听了听,房中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才回他话,自从怀疑国舅之后,夜探国舅府就是他的新「兴趣」了。
「舅舅不在里面。」白暮彦也听得出来,里面没人。
「奇怪,他们明明该在这里的。」嘀咕一声,萧别离将窗纸戳破,就着小孔望了进去。
房内一尘不染,确实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他弄错了?
不可能,前几次都是看着西月二王子从这里进出,这次应该不会例外。
突然,墙上的柜子移了开来,从墙后走出了两个人,正是西月二王子和国舅。
「曹国舅,你说和亲的事成了?」
「正是,本来皇上执意派兵,一定是萧别离那厮从中作梗,坏了老夫的好事。」
「要不本王派人去杀了萧别离,你再去宫中走动走动。」
「不可,此时萧别离死,所有矛头都会对准你,到时候我们的计画就全打乱了。」
「乱就乱,是你说皇帝不会答应和亲,如今可好,不仅答应了,还要将本王留下来做人质。」
「殿下稍安勿躁,既然圣旨已下,你就好好准备成亲之事,到了成亲那日,让潜入的士兵扮成侍卫,一举将白暮彦拿下,何愁大好江山不归你所有。」
「真是好计,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成事,不愧是曹国舅,事成之后,什么户部尚书,宰相之位就是你的了。」
「那是自然。」
「但那皇帝是你的外甥,你真下得了手?」二王子大笑几声,反问了一句。
「哼,老夫才没有这样无情无义的外甥,宁愿将宰相之位交给一个外人也不交给我这个舅舅,他不仁,我不义,这可怪不得老夫。」
实在听不下去,怒火中烧的白暮彦立刻一脚将房门踢开,冲了进去,指着国舅的鼻尖破口大骂。
「朕怎么无情无义了,你居然敢谋反,你对得起朕吗?」
「皇……皇上……」没想到白暮彦会突然出现,国舅瞪大双眼,满脸慌乱,差点坐到地上。
「曹国舅,还不快叫人把他抓住。」西月二王子吼了一声,当即冲上前来,朝他的面门扑去。
「皇上,快退。」萧别离飞快的冲了进来,将白暮彦拦在身后,一掌扫开西月二王子的攻击。
「萧爱卿,给朕将这两个贼子抓起来。」怒气腾腾的白暮彦抓着萧别离的手臂,一脚朝西月二王子踢去,正中其胸口。
西月二王子被踹倒在地,见情势不妙,爬起来就往外冲,国舅则脸色泛青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滞。
「遵旨,皇上请先回宫,这里交给臣。」萧别离挥掌而出,将急欲夺门而出的西月二王子给拦了回来,两人缠斗在一起,而他原先安排在国舅府的眼线暗探也在此时赶到,既拦住了国舅府中的护卫,也护着白暮彦后侧。
「好,朕回宫等你的消息。」气得脸色铁青,白暮彦看也不看国舅,便拂袖而去。
看着他长大的亲舅舅居然要置他于死地,难道是他这个皇帝做得太失败?
他自认从未亏待过舅舅,难道权势就那么诱人,竟让舅舅完全不顾亲情,勾结他们最大的仇人……
白暮彦只觉得心力憔悴、头痛得要命,回宫后在御书房的软榻上小憩片刻,脑子里却不停思考如何处置此事较好。
◇
一个时辰过后,萧别离便将五花大绑的国舅提入了御书房,推到白暮彦面前。
「皇上,臣来复命了。」
「舅舅,你为何要如此对朕?朕并不曾亏待于你啊!」白暮彦睁开双眼,从榻上坐了起来,看着座下垂头丧气的亲舅舅,心中难过极了。
儿时除了父皇和母后,就数舅舅对他最好了,教他习字作诗,教他如何做个好皇帝,没想到第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却是他。
「皇上不曾亏待臣吗?皇上宁愿将宰相的位置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也不愿意给自己的亲舅舅。」恶狠狠的瞪着萧别离,国舅终于露出了阴狠的一面。
「原来舅舅是在怪朕没有将高位给你,朕不是封你为尚书,统领户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白暮彦走到国舅面前,俯视着他。
六部尚书之位,仅次于宰相,原以为舅舅该满足了,没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权势,舅舅居然要杀他。
叛国已经是罪无可恕,勾结西月、意图弒君更是罪上加罪,舅舅这次是死罪难逃,就算他想手下留情,也不可能。
「是,你是任命我为户部尚书,但你根本就不信任我,童儿进宫这么久,你见过她几次?你敢说不是在防备猜忌我?」往日风光的国舅此时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像要吃人一般。
童儿还未进宫时,西月二王子就曾亲自来拜访过,那时他也曾想过叛国是大罪,并不曾应允。
而且他也存了一份心思,想将女儿嫁与皇上,一旦爱女做了国母,他这个做国丈的脸上自然也有光彩,升职之日想必也不远了。
可是皇上对皇后并不好,皇后寝宫就和冷宫一样,女儿进宫不过月余,已经憔悴得没了人样,他这才下了狠心答应西月二王子。
「这是个误会……」白暮彦苦笑着,他没有想到萧别离在大婚那日的作为竟造成这样的误会。
「不管是不是误会,皇上已经不是我那个乖巧听话的外甥,我还有什么好留情的。」国舅注视他的目光森冷,和往日判若两人。
「朕是一国之君,又不是你的傀儡,为什么要听你的?」白暮彦也发怒了。
「罢了,成王败寇,要杀就杀吧。」
「舅舅,你这是何苦……」虽然气愤,但念及旧情让白暮彦狠不下心动杀手。
「皇上,先将国舅押入天牢,再行发落不迟。」见他一脸为难,萧别离站出来提议。
他知道这件事对暮彦而言太过为难,他向来最看重的就是亲情,国舅不仅仅是他的亲人,也是半个太傅,他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痛苦。
「也好,来人啊,将国舅打入天牢。」白暮彦正准备转身,却突然一阵头昏目眩,差点摔在地上。
「皇上,你没事吧?」萧别离立刻将他抱在怀中,爱怜之意溢于言表。
「朕没事,这次多亏有你。」苍白一笑,白暮彦拍了拍萧别离的手。
若不是别离在身边,恐怕他早就撑不住,这江山也或许就易了主。
他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对方,这份情或许一辈子都还不清……
「皇上保重龙体,臣已经将西月二王子关进天牢,国舅的事过几日再说。」抚着白暮彦的额头,感觉有些烫手,萧别离赶紧扶他坐下。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白暮彦说,感觉头已经不那么昏了,但还有些事情没想清楚,他需要静一静。
「不,请让臣在这陪着皇上。」萧别离毅然摇头。
这种时候,他不会离开暮彦。当初没有告诉他整件事的真相,一来是没有找到证据,二来就是怕暮彦承受不了,虽然此时的他看起来不像先皇驾崩时那般失魂落魄,但心中想必也不好受。
「嗯……朕累了,你陪朕躺会儿。」将头埋在萧别离的肩上,白暮彦舒了一口气。
留下来也好,有他在身边,自己也能睡得安稳些……
刚回寝宫躺下没多久,宫外便传来太后驾到的声音,白暮彦咬牙坐了起来,萧别离则立刻躲到龙床后。
「皇上。」太后步伐有些不稳,神色慌乱的走了进来。
「母后有事?」白着一张脸,白暮彦斜靠在龙床上,满脸倦意。
「皇上,你的脸色好难看。」太后惊呼一声,扑到他身边,坐在床边摸着他的脸。
「母后是来说舅舅的事吧。」他不用猜,便知道母后的来意。
既然白暮彦自己提起,太后也就表明来意,「皇上,曹尚书毕竟是你舅舅,就算一时说错话惹怒了你,你这个做外甥的怎么能将他打入天牢?」
「母后可知道舅舅犯了什么错?」微微一顿,他往前坐了坐。
「这:.」太后迟疑了。
刚听到弟弟被打入天牢,她便急忙赶了过来,还来不及问清是什么罪名,但看儿子的神色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舅舅他通敌卖国,与西月勾结,竟要刺杀朕,将我中朝大好河山送与外人。」白暮彦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什么?与西月勾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