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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无论多野蛮未开化的人都知道应该尊重祖宗亲人,你们一口一个对他们尊重,可只要亲朋好友一去世,你们就利用他们的尸体继续干活,并且欺骗他们的脑电波,你们才……”
平奈用不耐烦的手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抖动手表问:“为什么我抖动它的时候,却不好用了呢?我知道你们钢谷把人才和生命看得非常重要,你想要活命吧?告诉我,这表怎么用法,怎么制造出来的?只要你答应帮我们研发,我可以考虑向教主求情免你一死,尽管我们信仰不同,但毕竟都是一个老祖先……”
欧阳宝嘿嘿地讥笑着:“你们不是鄙夷钢谷的科技,觉得是歪门邪道吗?怎么又求着我给技术了?哈哈!我告诉你们,钢谷的每个人虽然都是科学家,但只精通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我们是通过集体协作,经过数代人近百年的努力才慢慢开发出各类产品的,而且这些产品会不停地更新换代……”
“说,还是不说?”平奈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死,还是活?”
欧阳宝似乎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你真想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东西吧,你只拿到了一半,还有一半,就是我的这副眼镜。”他的眼镜闪动了一下蓝光,手表也开始唧唧作响,平奈似乎明白了什么,闪电般扑向窗玻璃。
但就在他与窗口接触的一刹那,整个楼层的玻璃全都被掀到空中绞成碎片,然后冰雹般斩向地面,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城市上空,无数锋利的玻璃又靠近地面时制造了另一场惨叫此起彼伏的血案,南应龙环视着周围十多个在地上翻来覆去打着滚的无辜群众,随后抬头望向乾隆大厦上方,他知道自己的组织也派人来了,但为了心爱的人,他必须报仇!
南应龙盘算了一下,要是正面上楼说不定会与组织的人遇见,这样就说不清了。要是偷偷摸进去,即便再制造什么新事端,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目前的世界,尤其是世界的经济,实际上控制在钢谷这个超级企业手里,钢谷要抹平一次大事件,会通过主流媒体进行彻底掩盖,完全不露痕迹,哪怕亲眼所见的目击者也没有能说出来的机会和胆量。而诸如全统线、自然之子等等则只能以神秘的超自然现象换取人们的好奇议论。
他蹑手蹑脚地攀住大楼侧面的一棵榕树,轻轻落在三楼的窗沿上,然后掀开窗户,几乎以猴子的姿势四肢并用,顺着楼梯的扶手一路滑向上层,也许他的速度太快,中途快要遇到手忙脚乱的保安人员和其他公司职员时,他就迅猛地射出窗外,然后再从上一层的窗口重新回归,大约二十秒不到他就来到了十层左右。他虽然异于常人,但毕竟不是全统线出身,所长者不在体质,所以已经气喘吁吁,忍不住停下来扶住墙休息一阵。要不是他本身具备东方人的血统,换成一般的钢谷白人成员,更难这么快上到这一层且不被人察觉了。
但他还是被察觉了,他喘了几口粗气,猛然感到前方有股微弱的热量,连忙抬头,他看到一个又矮又壮身穿价值不菲西装的男子,活像电影里的日本太君,尤其是头发和衣服似乎都被烧灼过一般,带有一股呛人的烟味儿,看上去狼狈得可笑。而南应龙却笑不出来,因为他意识到眼前这人是谁了,他这种人,只要看一眼照片或哪怕不太清晰的影像,就能记住一张素昧平生的面孔,更何况眼前这人多次得意洋洋地顶着无数光环出现在电视新闻上。
“你……你是谁?”那人显然遭遇过一场疯狂的恐怖事件,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尽管他的大厦最少有三百名员工,他平时也根本记不清谁是谁,但他还想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员工。
“秦伯乾?”南应龙这样一问,就已经表示自己不是乾隆大厦的雇员,“烟州的黑社会老大,是吗?”
秦伯乾胆战心惊地打量着这个不修边幅,看上去像个超市送货员的年轻人。
“我是佟多的朋友,也是捏碎你手下手枪的人。我说过,一定会找你报仇,现在我来了。”南应龙一字一顿地问,“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他的目光浮现出他慵懒本性中难能出现的莫名亢奋,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十三话 钢铁泰坦(11)
秦伯乾尽管惊慌失措,却也没有丧失一个合格黑老大的果决判断力,他嗅出味儿来,明白眼前这小子跟楼上的欧阳宝和平奈并不是一伙人,但显然是一类人。别说自己手上暂时没枪,就是有枪,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团马上又可以捏碎的废铁。
南应龙觉得局势已尽在掌握之中,便多问了一句,实则也是为了驱散自身的恐惧:“楼上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你是从楼上下来的,一定知道吧?”
“没……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电路、电路故障……”
南应龙感觉也问不出什么新鲜事情了,尽管这场爆炸的方式他很熟悉。他从身上掏出两片鞋垫:“我仓促从云口来,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当然,我本来也就接触不到上层的科技。我知道你现在一头雾水,听不懂我说话是吧?那就长话短说,这鞋垫呢,是十年前的产品,也是用来装备杀手的,叫做‘吸音足垫’。”他把这两只鞋垫平放到地上,然后两脚踏上去,鞋垫便很紧地粘住了鞋子。“用它走路的话,或者接触什么东西,都不会发出普通人耳能收到的分贝。”
秦伯乾仍旧不明所以:“你……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告诉你那个,是为了告诉你这个,”南应龙又示意他看自己从兜里小心取出的一款mp3大小的精密仪器,“这是我们财团大前年的年度‘拳头’产品,不过把这两款产品放到一起用,这确实是我的发明。”
秦伯乾听到“财团”两字,耳根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这个,是声波炸弹。你只要不发出人耳能听到的分贝,它就不会爆炸。不过我很期待你如何能不发出这种声音。再见。”他把仪器小心地放到地面后,对身边的空气柔声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是我对你的爱。……永别了。”
南应龙走下楼的同时,摁动了什么,那仪器突然放射出一丝红光,开始运作了。南应龙走得很快,尽管他足下的鞋垫保证了他不会发出导致仪器爆炸的声响,可秦伯乾却未必做得到。
秦伯乾大气也不敢喘,眼巴巴地目送南应龙。他盼望能有人来,又盼望谁都不要来,否则一旦不明情况制造声响,只有加速自己的死亡。如今能做的,只有自己连呼吸都轻若蚊行,唯一能期待的,就是仪器的电力耗尽,尽管他不知道,这东西耗尽电力之际,也一样会爆炸,而且供应它的能源是他无法想象的强大。这仪器的研发本就是本着对人心理的无限折磨为目的,爆炸威力倒也不如欧阳宝的手表,可那也足够送秦伯乾下地狱了。
就在秦伯乾渐渐平静,能够均匀调整轻微呼吸时,他听到了——或者说他的思想制造的虚拟世界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女人笑声,嗅到了一股焦烂的臭味,随后他看到了一缕缕长发缓缓地沿着楼梯绕了下来。
秦伯乾惊悚到了极点,但他始终不知道,应不应该将恐惧狂喊发泄出来,还是为了避免炸弹爆炸,坐等着去看更恐怖的一幕……
南应龙在乾隆大厦发出第二次轰鸣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享受这种折磨式复仇的快感。是的,本来就是钢谷的“俗家弟子”,这次违背组织规定进行的复仇,钢谷上层凭借无孔不入的高科技渗透手段迟早会调查清楚,到那时候自己不被关起来也得永远驱除出组织之外,既然现在自己的心愿完成了,还是回老家继续经营科普书店吧。
南应龙小心地召来一辆出租车,绕了几个圈子,又再召一辆,回到烂尾楼外。他孑然一身,如果说有重要物品也都携带在身上,他回来是要感谢一下唯一的朋友那什,这将是他俩永恒的诀别。与此同时,他要把佟多的骨灰重新交还给她的父母。
走上二层楼,南应龙在空旷的空间内蓦然感到一丝不妥,皱着眉头试着喊了一声:“那什!那什你在哪儿?”他发现佟多的骨灰盒子也不在了,登时焦虑起来。
陡然间,他瞥到一根柱子的背阴面有一抹发黑的血迹,血迹正下方是一根灰色的手指,血并不属于这根手指,因为它的主人必定已经死去多时。南应龙仔细地端详着这根手指,这不是一根中国人的手指。
他隐约明白了什么,那什是被他的组织“众神的戒指”教徒强行带走了,他们毕竟是土生土长的美洲人,要大举来烟州很难不被发觉,所以他们必然使用了一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