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旁边的一个女人连忙拉扯了一下她,低声提醒道:“大姐,咱别去招惹她……”这女人实际上比程忆岁数还大,估计三十五六岁,但长得还算眉目清秀,只是慑于程忆的背景,这才依附于她。冼雨当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姓傅,拐带了不少小孩去外地,卖了几笔大钱。按说她本来也不至于和些死囚呆在一起,只不过她命不好,拐了一个市委某大人物的孙子,这回警察还能不卖力追查,四天就把她给摁住了,法院重重地判了,当然,这都是听说。
程忆听到这话反而火大,冷冷地反问:“海欣你什么意思?我怕过谁?”她在成功为自己壮胆后借助这股气势瞪住冼雨:“你别以为我害怕你!这辆车现在我说了算!”
冼雨终于向她瞧了一眼,程忆虽然跟着白智运见过无数大风lang,在狱中借着男人的名气横行,可倒还真不敢与冼雨直视,双腿还有些打战,目光立即投向别处。
可前面的年轻女警听到这句话不算完了:“你说什么?这车你说了算?那你身后这所监狱大概也是你说了算吧?你脚底下踩的地球也是你说了算?给我老实闭嘴!”
另一位比她大一点的女警收了白智运不少的关照费,忙说:“若玫,你别和犯人一般见识啊,小程也有些领导能力,这也是有目共睹的嘛。她原本就是自己号子的号长,叫她带头负起责任来,也便于管理嘛。”
她回过头说:“各位,我叫明倩,这位是邢若玫,这位……”她卡壳了,居然还不知道那男警的名字。
男武警“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说:“我叫温山。”
按规定交接的警察与自己不能是同一个单位的,可这人似乎也没被提到过。温山也许看出了邢若玫的疑惑,补充说:“我原本在烟州东安分局干过,迟明涛是我的领导……”
邢若玫目光明朗起来,问:“我有个几个警校同学也在你们那里呢!你认识尹心水吗?”
温山点头说:“嗯,还有杨兆林他们,我跟他们都一起过,只是最近五年政权变化,我给调到云口了,不清楚他们的情况。”
听到杨兆林的名字,邢若玫颤抖了一下。
体制内尤其是警界和军界同学之间打电话是要记录的,也不容易,邢若玫相信温山讲的是实情,只是大家既然都不是外人,他却仍然这么冷漠,为什么呢?也许是押送死囚看惯了生死造成这样的性格吧。
“各位,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们可能很奇怪你们的罪名不同,也不在一个号子甚至一个大队,为什么会被凑在一起。领导指示过,你们的犯罪都很有代表性,尤其是其中的某些人,所以打算送往云口的精神病院去做鉴定,便于医生研究。请大家不要以为这是侮辱人格,到了那里更不会有被虐待的事情,尽管放心。”
众人并没有谁还去管人格不人格的问题,她们都振奋起来,觉得要是真是押赴刑场处决,狱方也会毫不客气地告知,然后通知家属来收尸体,而这次只有两女一男三名警察护送,甚至没有正规的特警,那说明压根没什么大动作。
“冼姐,你可别小看这俩女的啊……”傅海欣又讨好地凑近冼雨耳边,“那个明倩家里很有钱,也有背景,是来这里镀金的,押完就算立了一功,回头就能提拔了。还有那个邢若玫,别看柔柔弱弱的,枪法据说很准……冼姐,在这里你有啥不懂的就问我好啦,我对这里的掌故比较熟悉……”
冼雨不想让她尴尬,微笑着冲她示好,傅海欣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女狂人这么随和,勇气倍增,不等人家问,就挨个介绍道:“大姐你认识我了啊,我是贩卖孩子进来的,现在想想造孽哟……这位程姐,那可是了不得,是滨都黑道一哥白智运先生的妻子。”
程忆冷冷地打断:“白智运不算一哥。”接着眼皮一翻:“我也不是她老婆,情妇而已。”冼雨也冲着她一笑,觉得程忆也不算坏人,起码说话辩证。也许她装得专横跋扈不近人情,不过是为了创造一种威严气质来保护自己。
傅海欣一指左侧,冼雨看到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农村女孩,但她也只不过是没有打扮,实际上也算是尚未开发的璞玉,底子不错。“这是贺心美,卖假药进来的。其实她的假药也就是面粉糖水,吃不死人,可惜,装神弄鬼骗了体制内的人,人家不算完了,一下就把她弄趴下了。哈哈!”傅海欣与她遭遇很像,却这样嘲笑人家,冼雨觉得自己刚刚对她建立起的好感又一点点散去,不过她也批判自己,自己双手沾满的鲜血更多,拐卖孩子和贩卖假药又算什么?自己无权鄙视任何人。
这时,坐在最中央的一个体态丰满的女人睥睨着傅海欣,不屑地说:“你卖孩子的比人家卖假药的可缺德多了。”她显然并不避讳,直接对冼雨说:“我叫李纤纤,我跟她一样是卖孩子的,不过我比她有技术含量,我把孩子卖给他们的亲生父母,挣得么,也比她多得多……只不过跟她一样,绑了不该绑的体制内家庭的孩子,就栽了……”她虽然不胖,但是在称不上“纤”。
傅海欣也有些怕她,看得出程忆也有些忌惮。在监狱这个狭小范围内,黑道上的势力有时候不完全起作用,再会装逼也比不过一对拳头硬。程忆只不过因为姿色缠上了黑老大,而李纤纤则天生就是把打架的好手,要不然也不能领着几个壮汉实施专业绑架,她的“领导才能”,的确也不逊于程忆。
傅海欣又示意冼雨注意最远处的一个沉默寡言的矮个子女人,大约是四十多岁,是这里年纪最大的,模样说不上美,但很有气质。“那女人叫都沛沛,可厉害了。你知道叶世泽吧?对,就是以前烟州海关关长,帮烟州邢坤搞走私的那个,后来到滨都当政法委书记了,就是她老公!听说贪污了好几千万钢镑,叶世泽在监狱里猝死,想要找回这部分赃款,就得靠她了,可她死活不吐口。”
第二十六话 血泊中的觉醒(7)
邢若玫转过来叱道:“闭嘴!不准串通案情!”并责怪地看了温山一眼,意思是他作为押送的保卫员居然不知道维持秩序。
傅海欣吐了吐舌头,细声细气地说:“无所谓了,我知道底细的都说完了,剩下俩不太熟悉。你看那个神色古怪,有点神经质潜质的姑娘,那可是聂深的女儿!聂深你总知道吧?不算滨都首富也差不多了!烟州那个单觉金牛气吧?听说还管聂深叫大哥呢!”
程忆忽然插了句:“聂深是黑道上的。”
“不是吧?”傅海欣怔住了,“他在电视上露头露脸的,捐了很多钱呢……”
程忆揉了揉太阳穴,自顾自地淡淡地说:“我见过一次聂深,是白智运带我去参加聂深女儿的生日宴会。白智运对他很尊重,不断叫大哥。我从十七岁跟着白智运开始,就没见过白智运对谁这么恭敬,小心翼翼的好像随时都会没命一样……”
傅海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说,你早就认识聂冰琦了?”
程忆迟滞了一阵,摇摇头:“不是。我说的是另一个。聂深就这么一个独生女,但后来又去灾区认了个女儿。说是灾区,但是个地震灾区不是洪涝干旱灾区,我的意思是,那地方本来不是个穷地方,这个女儿原本也是个富裕家庭的孩子。聂深面上认她当女儿,实际上两个人……那啥,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啥意思。后来有人传闻说聂深喜欢她喜欢到了要把家产全部留给她,聂冰琦就不客气了,把那个干女儿杀了……”
冼雨不由得望过去,聂冰琦也看了她一眼。冼雨感到脸上一股灼热,她从对方的眼神可以看出,这女孩的确有些精神问题,可能随时都会爆发,最少并不畏惧自己。
聂冰琦身旁的女孩岁数也不大,而且看上去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还戴着一副与之非常协调的眼镜。出乎意料,她向冼雨伸出手,友好地说:“欢迎你。”
按照傅海欣的性情,本应该欺软怕硬地挖苦一句:“这车也不是你的,你欢迎个屁。”可她目光闪烁,也不敢说什么。
那女的大方地说:“我叫孟金叶,我男朋友看中了另外的女人,不要我了,还污蔑我说我和导师上过床。所以,我就把他还有那个贱女人一并杀了。他俩都是我的七年同学,感情很深。不过,没办法。”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而不是她自己。
孟金叶抬起头,森然说:“我听说你也杀过人,也是你男朋友,对吗?咱俩真是投缘,不如交个朋友吧?”
冼雨厌恶地摇摇头:“不必因为这个交朋友。”
孟金叶阴笑道:“大概你把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