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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镇定下来,连声吹哨子,可也许那些大大小小的猫狗都自知不是对手,无一敢上前领死。唯有桌子上那只黑蝎子竖起尾刺,“利好”敏捷地避过并一爪截断蝎子的尾巴,又用力一踩,将它踏了个稀烂。随即回头一口叼住盘子,用锋利的边缘猛地一挤,就把红蛤蟆碾死在桌角,然后像个得胜的战士,昂头发出动人心魄的嗥叫,再度盯住云拔,目光中充满着鄙夷和傲意,并呲着长牙做咬合状。
谭鹏程、梁子宁、鲍轶凡、岳晓澄见情势大大逆转,也忘记了危险,不由自主地大喊助威:“好!”谭鹏程也许会议开得太多了,竟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云拔的脸色变得惨绿,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他骤然转身,向外跑去,还啊啊地乱叫,仿佛是被坏孩子欺负了的可怜虫。
“追!乘胜追击!”谭鹏程向鲍局下了命令,鲍局见首长指示,大手一挥:“追!”他却没想到追上应该怎样?把这个孩子咬死?“利好”似乎只保护鲍局,除此之外对人类的复杂关系并不屑一顾,谭鹏程和鲍局都很尴尬,脸色难看,不知道该说什么。岳晓澄却说:“谭市长,应该让子宁追,这小孩没有了动物帮衬,就是一个小屁孩。子宁是打狗专家,还怕这小子?”
谭鹏程一听情妇都发话了,自己命令不了狗难道还命令不了人?于是忙喝道:“啊对!子宁给我追!一鼓作气!”
梁子宁心里大骂岳晓澄,狗不追你让老子追?但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知道“利好”不去追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么厉害的狼犬铁定也是对云拔有所忌惮。自己贸然追出去,谁知道会不会中了那小子的圈套?只怕就是市长作证这个小子是个坏蛋也没人相信,不明真相的百姓如果拍下来并人肉搜索,自己不死也得被唾沫泡掉一身皮。
但市长之命不能违抗,梁子宁今晚是来吃饭的,一个手下也没带,好在近来一根电棍从不离身,便硬着头皮追下楼。远远望见云拔还在没命地跑,一个小孩能跑多远?最多身子灵活而已,一会儿也就追上了。可还是不能大意,于是梁子宁打电话给陈忠钦,让他把几十号人全凑起来,派车来相助。
没料到云拔小孩不大倒是挺能跑的,梁子宁打手机时没怎么注意调整呼吸,跑岔了气,足足追了三分钟还没追上。云拔跑到路边的绿化带,吹了吹哨,树枝和电线杆上便呼啦啦飞下来十七八只品种不一的鸟,梁子宁见势不妙,不敢过去。果然,那些鸟是冲自己飞来,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胡乱扑腾的翅膀和锋利的爪子也足以将他整得狼狈不堪。
云拔嘻嘻一笑,转头继续跑。梁子宁摁开开关,将电棍四下挥舞抽打,当即就有五六只鸟被电打下来,在地上死命挣扎。这时云拔已经跑过了马路,梁子宁破了他的小把戏,加快速度去追,他当城管多年熟悉地形,完全清楚这小子打算干什么,马路那边就是新农里小学,云拔一旦混进小学生群中,铁定就找不到了。
想到这里,梁子宁两子宁竭尽全力,终于抢在了云拔前面,堵在校门口。这时学校的放学铃声刚刚响起,学生们已经从楼内的各个教室大量涌出,并嘻嘻哈哈地疯闹着。梁子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叫道:“好小子,你还跑吗?”
云拔似乎也山穷水尽了,沉重地摇摇头。他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在身旁的摊位卖了一个小瓶子。梁子宁不知他又有什么阴谋,就说:“快跟我回去,我看在邻居的份儿上,又看在你是个小孩子,不会为难你,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这套煽动动物造反的理论是谁传授给你的……”
云拔把瓶子打开,悠然自得地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好香啊!梁队长,你亲眼看见我怎么对待牟久兴和他的手下了。我虽然是未成年人,但这毕竟是两条人命,再加上其他被狗咬死的主人,怎么说也得让我蹲十年大牢。”
“你别再拖延时间了!那还不是你自己作孽?你妈妈怎么就不知道要好好管教你?这事儿也有她的一半责任!”
第十七话 狂犬之灾(9)
云拔打断他:“你不懂就别乱说,我的思想来源并不是我妈妈。我们家也没什么钱,没办法赔偿这些死者家属的损失。再说这些人财雄势大,他们都不会放过我的。你说,我怎么敢跟你回去?”
梁子宁不明白云拔这么讲求效率的小孩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不过拖延得越久,其实对自己更有利,不一会儿打狗队的面包车就来了——他已经远远地看到了!那辆金杯里面最少装了七八个全副武装的队员,要抓这孩子还不容易?
云拔骤然又笑起来,和刚出现时一样面目可憎,他一字一顿地说:“行啦,梁队长,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我比你还清楚呢。你以为我真的没有防备,穷途末路了?刚才我把这瓶蜜糖打开之后,引来了一只蜜蜂,我告诉它这附近有大量的花蜜,它回去报信了,带来了很多蜜蜂……”
这时,梁子宁听到耳畔响起一阵类似直升飞机的响声,抬头一瞧,只见高处树枝的缝隙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团黑蜂群,而且越聚越多。云拔阴恻恻地说:“你还打算抓我吗?这些蜂子靠气味统一行动,我控制它们比控制那些狗还容易。我只要一下令,每一只蜂子都会蜇一个出校门的孩子。这些小孩可不像你梁队长这么皮糙肉厚,只需要那么几下,就变成尸体了。”
梁子宁面色大变,一屁股软软地坐到地上。
云拔得意地大笑起来:“你的队员下车以后,烦劳你跟他们解释一下。我先走了。要是我发现你在背后跟我玩黑手,我马上把这里变成地狱,免费让你看场恐怖电影!”说着,扬长而去。
梁子宁对刚下车不明所以的队员们颓丧地大叫:“别动!都别动!咱们回去!”
“好,你们做得好。我为什么要批评你?抓不住那小孩子不算什么,我们可以全市地毯式搜捕、悬赏通缉,可要是当时你为了抓他,闹出几百条孩子的人命,我们就得全完蛋!”谭鹏程说完,又似乎心有不甘,“不过要抓住他,谈何容易?我派人去找过她妈妈,她妈妈还大模大样地在街上和菜贩子撒泼呢,看出来根本跟她没关系,我们说他犯了罪,她说那你们枪毙他让老娘省心吧,她并不知道儿子去哪儿了。我们的干警还通过对他同学的探访,了解到云拔从小性格孤僻,喜欢昆虫,自从生父抛弃他们母子之后,他就喜欢对动物和花草树木自言自语了。”
市公安局长仇善龙补充说:“他爸爸是黑人留学生,祖父是赞比亚人,在五十年前还很有名,是风靡非洲的马戏团团长,善于驯兽,恐怕这孩子身上也遗传了这种基因。”
“这么说,这小子不是妖怪?”谭鹏程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不能让手下觉得自己迷信,又说,“也可能他是个驯兽天才,天生就擅长和各种动物沟通。”
烟州市动物园坐落在莱湖区北部,外围是风景秀丽的森林公园,由于历史悠久,几十年都没有增添什么特色,本地人几乎从来不到这里参观。加上现在闹经济危机,旅游业一落千丈,动物园几乎没有收益,每天却要很多花费来维持运转。偌大的一个公园广场,清晨只有几个打太极和收破烂的大爷大妈。
饲养员提着一桶鲜红的肉排,哼着流行小曲向虎山方向走去。一个十来岁的黑瘦孩子迎面走过来,冲他笑了笑。饲养员今天的心情格外好,也回了一笑,那孩子经过他身边时猛然站住,两手紧捂着,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并高高举起:“大叔,你们动物园的人是不是什么动物都认识呀?你看这是什么呀?”
那双手到了饲养员眼前陡然张开,一只浅绿色的细腿大蜘蛛边一跃落在他的耳朵上。饲养员吓得狂叫起来,手舞足蹈,那蜘蛛前面的螯足已经伸展到饲养员的上唇。
“大叔,别乱动,蜘蛛是肉食动物,这是个常识。你要是不听我的,它就爬进你的肚子,咬烂你的胃肠。现在,你用钥匙把门打开。”
饲养员吓得直哆嗦:“什么?打开……?里面的老虎跑出来怎么办?”
“对,我就是要让老虎出来,”小孩阴森地说,“你只要听我的话打开,我就能保证老虎不伤害你。反之,你就得死。”
小孩趴到虎山上方的栅栏上,对这虎穴探下脑袋,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嚎叫,悠远深长且又充满了戾气,当即动物园的各种都传来了各种兽吼鸟鸣,乱得不成样子。那只老虎矫健地从池子内跑出,昂首向上望了一眼,然后竟然顺从地伏下脑袋。
“很乖。”小孩满意地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