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邓肯讨好地说:“没错,说不定他再挖就挖到中国了。”接着发现大家的心情都很凄然,只得尴尬地咳嗽着,不再多说。
车重新开动了,余下的五名少年分别乘坐警车和滕跃的别克吉普,腾跃坚持要和方恬坐一辆车,于是另一名警察查理只有开着滕跃的别克吉普,而滕跃坐到了警车副驾驶位置。
“飞镖。”滕跃瞄了一眼后视镜里冷若冰霜的格拉利斯,“你说飞镖,是什么意思?”
方恬头也不回,冷冷地问格拉利斯:“你一看见中国人就问这个吗?有意思吗?”
格拉利斯不作声,紧紧地抿着薄薄的嘴唇。
滕跃讨了个没趣,反正他对用棍子打破自己玻璃的胖子没有任何好感,根本就不会为此难过,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也许跟胖子的失踪有关系呢。”
方恬一边加快速度,一边警惕地扫视周围,淡淡地说:“没什么,都是镇上一个印第安疯老头讲的,他的祖先是发生故事的矿场里的一名普通矿工。他说这里1859年发现大金矿以后,最早靠金矿发财致富的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怕运送金子的时候被强盗盯上,就雇用了一些枪法不错的西部牛仔来做保镖。后来跟那些劫匪开了几仗,虽然各有伤亡,但总地来说稍微占了上风,那些劫匪在付出巨大代价后,权衡利弊,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过了几年,英国人也给吸引过来了,伦敦来的一个大富翁花巨款购买了一块他自己认为有可能有矿产的地,并把附近要价最高,当然枪法也是最好的牛仔招募到自己麾下,以为可以长红坐收。谁料还没挖出什么来,那些保镖就很快被人杀害了,枪法再好也没用,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清敌人在那儿,或者是枪还没拔出来就先送了命。每个受害人的咽喉、胸腹等要害都中了四角飞镖。给当地的华人苦工看过,说着有可能是东洋人的忍者镖,但那些都是武侠小说的传说而已,而且既不被人发现,又能有这样的准头和力道,在相距甚远的隐秘地方,用冷兵器中的暗器轻易地连续杀死多名快枪手,这只怕不是常人能做到的,甚至不是现实中的武术,只怕在武术之乡中国,也找不出能够对抗火枪的武术家。那伦敦金矿主万分恐慌,又动身去了中国南方,重金礼聘大师作保镖。本来以为很困难才能找到世外高人,可这时候来了一个中国人,相貌平平,他也用暗器,是一种很薄很轻的小刀,不怎么锋利,在中国街头的杂耍艺人行里很常见。起初那伦敦商人半信半疑,但那中国人说,自己要不是妻子快要病死,决不会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拿这个本事吃饭。伦敦金矿主事后也打听了各地的武术界,没有谁听说过这个人,估计是个骗吃骗喝的无名小卒,不由得很后悔,但合约已经签了,也不能毁约。等到了那里,当晚就出事了。那富翁夜晚被巨大的声响惊醒,忙和手下持枪赶出来看。只见那个中国人像是全身都长满了手,叮叮当当地在刹那间发射出几十把小刀,那疯老头的祖先亲眼所见,简直比风还快。激烈的撞击声表明似乎是有人也在向这边扔暗器,只是被那些飞刀挡住了。最终,中国人的眼睛中了一镖,当场被打瞎,惨叫声令人心悸。保镖们都被眼前的惨状惊骇得不能动弹。伦敦金矿主正要转身逃命,却被那中国人一把拉住,说已经解决了。伦敦金矿主和十多个手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大约一里地,这才看到满地都是飞刀深深插着,中间有个身材特别矮小的东方人——一个日本人,背靠大树,全身的要害都被飞刀扎入,有一把竟然砸开了后脑勺,将整个脑袋钉在树干上。这些飞刀居然在被掷出后连续飞行了一里地,然后准确地击中了目标,并余势未衰,造成了如此恐怖的杀伤,的确让人不寒而栗。那中国人伸手问伦敦金矿主要钱,金矿主见他这样厉害,也不敢不给,可当晚中国人就死了,临死前要金矿主把钱寄给患病的妻子。金矿主怕他老家里还有这样的人,不敢不寄,尸体送到法医那里解剖,原来里面的内脏都被震碎了,看来那东洋镖的力道也绝不逊于他的飞刀。自此以后,这个锡林镇的人都开始对中国人敬畏起来,既然不受歧视,中国人也乐于在这里发展,于是数量也就越来越多,这都拜这位仁兄所赐,大家没有忘本,还给他修建了一座石碑呢,你到了镇子上就能看到了……”
第十六话 雪天,千万别滑倒(4)
滕跃听得瞠目结舌,这是他听过的最离奇的故事了,而且这在现实中按照常识是绝不可能发生的,方恬在讲述之前点明了是“疯老头”讲的,可见也是持怀疑态度的,但到最后竟然说有古代唐人为此留下的石碑,这可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不过也可以理解,就像孙悟空是虚构的,唐僧取经却是真的一样。他忍不住问:“那你说的那个伦敦商人,就是现在镇长的祖先了?”
“是啊,你挺聪明的嘛。当初这股机灵劲儿要是用在……”
滕跃连忙打断她:“这事儿也许本来只是个东方保镖来美国护矿的普通故事,为了吸引旅游业所以夸大编造了吧,太荒诞了。”
车子经过了一个破旧的指示牌,上面用古怪的英文字体写着“锡林镇1856”。
两辆车拐进了小镇加油站,那里似乎生意冷淡,看不见一个行人,加上鹅毛纷飞的环境,更显出经济危机的萧瑟肃杀。从加油站往里看,依次是小型的电影播放厅、美发屋、超市、各类小杂货店、工具店,当然也少不了小型饭店——大多数都是中国菜馆,但比国内看上去要干净些,至少没有多少煤油和烟熏的痕迹。
滕跃忽然觉得,并非是看不见一个行人,而是根本就没有人作为行人出门。这雪虽大,但总该有脚印或者凹陷的地方,可眼前一片平坦,就像是整齐地抹了一层奶油。
不知怎么的,他心慌意乱起来,隐约觉得这里有些危险,能劝说方恬回国最好,不能的话也不要呆在这个镇子上。他皱着眉头说:“咱们烟州冬天的雪在北方也算有名,可这里的雪比烟州大多了。”
方恬很了解他,于是正视着他:“你既然这么想家,就不该来。回去吧。”
“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不会和你分开。”
“这雪没有一个星期不会停。你在这里先住几天吧,等没什么新鲜感了,再送你走。”
方恬将警车停靠在饭店大小的警署门口,对滕跃说:“有一个仓库闲置着,放了些资料但占地方不多,里面还有张空床,平时我执勤的时候一般就在这里睡,你凑合着吧。”
胖子伍德的女友宾尼得到了允许,松开手铐后也跳下车,宾尼是她的外号,因为她胳膊上纹了一只宾尼兔。她长时间没有吸毒,又不敢当着警察的面解馋,只能暂时抽只烟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方恬碍于都是一个镇子的居民,只要不违反原则,也就同意了。雪虽然很大,却很不协调地没有什么风,周围很寂静。
滕跃很想说:“我想跟你住在一起”,但又因为心底对方恬存有一丝敬畏,不敢说出来。正在这时,他背后的雪地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就像是有一条隐藏着的导火索即将烧到了尽头。
滕跃起初没在意,可他敏锐地感觉到车轮下方的雪仿佛在一抖一抖地耸动,滕跃有种强烈的错觉,似乎雪地下面有一只肉眼看不见的鼹鼠在疯狂地掘着。
宾尼也发现了,她向格拉利斯的女友珍充满恐惧地望了一眼,仿佛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随后她一个趔趄,滑倒在地,地面上的厚雪扑哧一声溅起,一下子喷了她一身,随后她呻吟着翻过来,但雪很快淹没了她,随后她短暂地发出一声“啊”,也许这声惨叫会拖得很长,可瞬间就被雪吸走了,整个人似乎从来也没有存在过。
余下的八个人都惊骇莫名,面面相觑。珍想要跳下车跑过去看看,却被格拉利斯一把拉住:“你疯了?下面有东西!”
滕跃震惊地问:“能……能有什么东西呢?”
格拉利斯没好气地骂道:“黄皮猴子给我闭嘴!”
尽管身处险境,但滕跃与他近在咫尺,真的很想一拳揍过去,可方恬很用力“嘘”地一声,让一切又归于沉寂。她示意另一名警员巡视四周,随后掏出手枪,向宾尼消失后的雪地旁指去,并喊道:“马上快跑进屋子里!”
邓肯和几名少年迟疑地下了车,却看到警署二楼的窗帘被拉开,里面的人吼了一嗓子:“快跑进来,千万别滑倒!”然后迅速关上窗,却听到吱呀吱呀的声音从远处直冲向那边的墙壁,随后渐渐消失了。
众人再无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