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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伴玩耍。
罗萍对各项运动都不感冒,却是象棋爱好者,招呼人陪她下棋,鼓动了半天也没人理她,只得拉沈长东凑数,两人躲在一角厮杀。
丁逸和郑辉打了会儿羽毛球,发现他扣球时又快又准,极具杀伤力,自己没多久竟然败下阵来,气得她将拍子丢下大叫:“郑辉你吃了什么这么大力气?是不是不高兴被宰呀!”
郑辉调皮大笑:“逸姐,江湖代有人才出,你老了。”把丁逸气的又蹦又跳,从角落里揪出沈长东:“你帮我教训教训这小子,我先歇会儿。”
罗萍被丁逸霸道惯了,只得放弃好容易才找到的棋伴,和丁逸坐在一起看他们两个男生打球。
郑辉是进攻型选手,气势咄咄逼人,沈长东在他对面却能守的严丝合缝,还能同时给予有力反击。
丁逸看了一会儿就发现自己落败的原因了,她和郑辉打法近似,但是她无论是弹跳速度,还是发球时的力度都不如郑辉,自然要落败,沈长东却是采用了完全不一样的打法,以逸待劳,反而能够占了上风。
男生打球和女生懒洋洋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们行动迅速,动作灵活,每一次扣杀,每一个动作都是力与美的展现。
看着沈长东修长的身影在眼前晃动,神情专注,不时还会帅气地抹把额头的汉水,丁逸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脸颊发热,仿佛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男女之间的不同。“男女有别”,她想到了那晚沈长东的话,还有那温热的怀抱,那个浅浅的一吻,毕竟是长大了呃……
忽然听到罗萍啪啪鼓起掌来,原来是沈长东已经险胜了郑辉,郑辉做势在罗萍头上一拍:“小萍萍你太伤我心了,是逸姐还是长东给了你好处?”接着开始招呼大家下去吃饭,还扭头向罗萍扮鬼脸。
“他刚才说什么?”看着郑辉走远,罗萍忍不住问丁逸,她刚才没好意思直视他。
“从口型看,应该是‘吃里爬外’”丁逸老实答道。
有了这句话,罗萍在吃饭的时候别别扭扭,本来大家随便坐,她正好和郑辉挨着,可是想到他刚才的样子,罗萍就站起来和旁边的丁逸商量换位子,可还没等丁逸回答,她就被郑辉按着肩膀坐下来:“人家长东和逸姐青梅竹马好容易才见面,你夹在中间坐干什么?”
罗萍只觉得肩膀被他手按过的地方有如被火钳夹过一般滚烫,坐下后头都不敢抬,听得这席话更是面红耳赤,忍不住偷偷瞧了眼丁逸,见她正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更觉尴尬,赶紧低头,正好菜上来了,在郑辉招呼后忙不迭的埋头吃菜。
吃饭的时候大家举起饮料杯祝郑辉生日快乐,包厢里有ktv,郑辉提议让大家唱歌,并率先唱了首当时最流行的《同桌的你》,他是标准的男中音,唱起来颇有味道,而且表情动作俱佳,一看就是k歌老手。
之后班里一名叫李妍的女生唱了首《谁的眼泪在飞》,嗓音婉转动听,一下子把大家的歌兴都勾上来了。彼时港台影视歌曲大行其道,一时情呀爱呀满天飞,有人刻意点了首《相思风雨中》,把话筒赛给丁逸和沈长东。
丁逸刚刚成功抢夺了果盘里最后一块西瓜,擦擦手就大大方方的接过话筒和沈长东对唱,哼哼,她什么阵仗没见过,想拿她开涮,门儿都没有。
沈长东此时刚好已经过了变声期,嗓音浑厚,配上丁逸清脆的女声,对比鲜明,虽不如原声缠绵,却也相当动听,两人动作表情没有一丝的不自然,到最后大家反而不知该怎么取笑他们。
结果丁大小姐唱歌的瘾被勾了上来,拦都拦不住,先是和罗萍合唱了《梦里水乡》,《爱的代价》,最后以一曲《上海滩》惊动全场。
丁逸刻意将嗓音略微放粗,唱得气势磅礴酣畅淋漓,事隔多年,还有人提起她那时的“浪奔,浪流……”说自那以后,再也没见过哪个女生,能将这首歌唱得那么具有“英雄气概”。只有沈长东,他建议丁逸不要再唱类似的歌,说是太阳刚了。丁逸咀嚼了好久,才发现这个褒义词用在她身上,实在不能发挥原来的词性。
唱完歌本来郑辉还提议大家去舞厅蹦迪,可几个人一进去,就被那种光影凌乱人头窜动的样子吓到了,罗萍拽住丁逸死活不再前进,沈长东眉头皱起,说里面空气不好,建议大家到外面走走,余下的同学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郑辉见状就将大家又带了出来。
“去清河吧,清河污染的水全部都被换掉,还建了很多彩虹桥,夜景应该很美。”有人提议。
被重金属音乐震的耳朵嗡嗡作响,丁逸率先跑出来,却在不经意的一瞥时停下脚步。
那是闹哄哄的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丁逸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那群人中她认识三个,其中一个是周文彬,当下想也不想就走了过去。
还有两个是本校的女生,一个是放假前刚打过照面的林琳,另一个穿着白裙子的是三班的倪爱兰。丁逸认识她们是因为大家都在一高小有名气,阮翠告诉她,她丁逸和倪爱兰林琳三人被称为高一的三朵花。
倪爱兰长相秀丽,出身书香世家,母亲是音乐老师,她自己也是钢琴十级,并且文静矜持,说话从来都没有大声过,在一帮高一的毛头小子眼睛里,简直像是仙女下凡,被大家称为空谷幽兰。
林琳成绩优异,家境不太好,性格却爽朗大方,不卑不亢,因为语文老师一句赞语“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而被比喻成傲雪寒梅。
至于丁逸,阮翠说大家都觉得她是带刺的玫瑰。丁逸本来是当笑话听,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兰花寒梅,自古都是文人墨客赞美的对象,一个是花中君子,一个代表着铮铮傲骨。只有玫瑰,似乎满大街都是,并且只和酸不啦叽的爱情挂钩,虽然也美丽,和那两种花一比就成了俗艳,她丁逸莫非给人这种印象?因此拒不承认,连带的在心里还迁怒另外两个女生。阮翠见她生气连忙出言安慰:“都是那些男生吃饱了没事瞎说的,再说不管梅花呀兰花呀,都只有小小一朵,哪有玫瑰那么大气漂亮,我就最喜欢玫瑰。”
晕,原来是她最“大”。
这群人除了他们三个,就是四五个20岁左右的男青年,打扮的流里流气,满嘴痞味儿,一看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其中一个还试图去抓林琳的胳膊,被她一把甩掉,愤怒的看着对方。
那男青年被她瞪的一愣,转而更加愤怒,骂骂咧咧道:“死丫头不识抬举,看我怎么收拾你!”抬手就要打,只听两个人同时喊道:“住手!”
丁逸已经几个箭步跑上前,匆忙看了眼同时发话的周文彬就转头问林琳:“怎么回事?”
林琳还没回答,就听到有人吹了声口哨:“九哥,你说咱们是交了哪门子好运?怎么今天晚上出现的小妞一个比一个标致?这个更正点!”
丁逸扫了眼那几个人,马上把眼光停在那个叼着烟卷被称为“九哥”的人身上,问道:“你是九哥?这里你说了算吧,可不可以问一下,我同学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她问的礼貌,那九哥似乎没想到她能这么镇定的向自己问话,顿了了一下才答道:“她在酒吧做侍应生,我兄弟不过开个玩笑就被泼了一脸酒,也不是我们欺负小姑娘,她只要好好的敬我们两杯,赔个不是也就算了,没想到她人小脾气还挺大,泼完酒就跑了出来。”说着指了指林琳,林琳一脸愤慨,似乎想分辩,被丁逸用手势拦住。
九哥继续说:“结果一出来就碰见这小子,上来就说我们欺负人,这个丫头更过分,拉着小子要走,说我们是流氓,让他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怎么流氓了!啊?”这话是对旁边吓得脸色发白的倪爱兰说的,她听见问话,又往后退了退,赶紧摆手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说你们,咱们快走吧,回去晚了我爸妈该担心了。”后半句是对周文彬说的,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拉他走。
周文彬抬头看了眼丁逸,只觉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禁不住面上一红,挣脱倪爱兰的手说道:“倪爱兰来我家补课,时间太晚我爸让我送她回去,正好路过这里遇见林琳,见她似乎遇到了麻烦。”
扭头又看向那几个年轻人:“这几位先生,刚才是我不对,不过我们都还是学生,也没什么恶意,可能是一场误会,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九哥旁边的一个人呸了一口骂道:“你这臭小子说的倒轻松,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