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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窒息。
她受到最大的伤害是维克不信任她;即使他了解洁茜,却仍相信她的谎言。他怎能相信她会故意做出让他惹上麻烦的事?维克是她存在的中心,若他不再理她,那在这世界上她就无所依靠,没有安全的保障了。
他看她的眼光中充满怒火和不屑,似乎他无法忍受看到她。柔妾痛苦地缩成球状,她想她大概无法从这种悲伤中复原过来。她爱他,无心他做什么,她都不会背弃他,但他却背弃了她。当她明自这之间的差异时,她不禁退缩了;他并不爱她。她全身是伤地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喜欢她,她也带给他喜悦,他对她或许有某种家人之间的牵系,但并不如她所期盼般的爱着她。这突然的领悟,让她看清他只是为她感到难过,羞愧感在她体内扩散。她不需要维克或其他人的同情。
失去他了。即使他给她辩白的机会,也相信了她,他们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他认为她背叛了他,而他对她的不信任,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背叛。这个事实会一直存在她心中。
一直坚持待在戴氏庄园和维克的身边,抗拒任何要她离开的努力。而现在,她首次想到要离开。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或许她该按照别人的期望到别处去上大学,有个新的开始,在那里没有人认识她,也不会管她的长相或她的行为举止该怎么样。以前,一想到要离开就会让她痛苦,而现在,她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是的,她想离开这一切。
但首先,她要先为维克将事厘清。之后,她将抛开这一切,重新开始她的生活。
下床并瞄了一眼时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屋内一片寂静。洁茜大概已经睡着了,但柔安根本不在乎。她至少可以醒来,就这么一次,听听柔安要告诉她的话。
不知道若维克也在的话,她该怎么办,但她猜他应该不会在里面。他离开前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或许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即使他回来了,他也不会和洁茜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可能睡到楼下的书房或其他的卧室里。
她不需要灯光;她曾在黑暗中徘徊在戴氏庄园无数次,她熟悉每一寸地方。她悄悄地沿着走廊移动,身穿的长睡衣让她看起来像个鬼魂般。她觉得自己像个游魂,她想道,似乎没有人能真的看到她。
她在洁茜和维克的套房门前停下来,里面的灯还是亮的。决定不先敲门,柔安转动门把。“洁茜,你是醒的吗?”她轻声问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平静的夜晚,粗哑漫长的尖叫声不断持续着,直到剩下嘶哑的余音。各个卧室灯光一一亮起,甚至罗亚在马厩的房间也不例外。一时之间,屋内充斥带着睡意而疑惑的喊叫、询问声,及沉重的跑步声。
哈伦是第一个到达套房的人。“我的老天啊!”他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一向过于平静的音调。
他伸手掩住她的嘴,似乎怕另一声尖叫再度逸出,柔安缓慢地背对洁茜的尸体。她的双眼睁大,眨都不眨,像瞎子一般。萝莉姨婆冲进房间,尽管哈伦姨婆丈企图阻止,但已经来不及,露西祖母紧随其后跟了进来。突然她们停住脚步,当她们看到血淋淋的场面时,惊恐和不信让她们震惊得呆住了。露西祖母瞪着两个孙女,雪色从她脸上消失,开始颤抖。
萝莉姨婆用手环绕着她姐姐,并瞪大眼睛看着柔安。“我的天啊,你杀了她,”她歇斯底里地冲口而出。“哈伦,赶快报警!”
车道和庭院的各个角落停满车辆,闪烁的蓝光划过黑夜。戴氏庄园灯火通明,屋内挤满身穿棕色及白色制服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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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维克外,所有的家人都坐在大厅中。祖母轻声啜泣,手不停地绞着精致的手帕垂肩坐着,脸上充满忧伤。萝莉姨婆坐在她身旁轻拍她,口中喃喃地说些安慰却无意义的话。 哈论姨婆丈则站在她们身后,前后晃动身体,慎重地回答问题并对每个细节提供他的看法,沉浸在众人注目的焦点中,因为他是幸运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当然,如果不算柔安的话。
柔安独自坐在另一侧远离众人,副警长站在她附近。她木然地认出那是警官,却无法在意。她神情不然,面无血色的脸衬着深沉的双眼,眨也不眨,视而不见地瞪着房间那头的家人。
警长魏柏理在门旁停下来望着她,不安地猜着她在想些什么,她对这沉默的排斥有何感觉。他看着她脆弱赤裸的手臂,注意到身着白色睡衣,肤色苍白的她看起来是那么不真实。她颈上的脉搏跳动太快且微弱。借着三十年警界的经验,他转向一名警官安静地说道:“找个护理人员来看一下这女孩,她看起来吓呆了。”他需要她保持神志清醒并能回答问题。
警长认识露西大半辈子了。在他选举期间,戴家总是他有力的赞助者。至于深厚的情谊,这些年来他也对戴家回报许多好处。戴马修是个难缠且精明的家伙,但却十公正直。柏理对露西则只有敬佩,她内在的坚强,面对现今的式微丝毫不放松她的原则,及她的生意头脑。在大卫死后直到维克长大接管分担部分产业前,都是她一个人扛起整个王国,并抚养两个孙女。或许庞大的财富能让她到处都行得通,但她仍必须和别人一样承受情感的负担。
露西失去太多所爱的人了,他想道。戴家和谭家都遭到家人早逝的打击。她挚爱的哥哥及他的儿子,戴马修,再来是大卫和他的妻子珍妮,那几乎已经将露西击倒,但她仍挺直腰杆地承受。
而现在这个;他不知道她这次是否能承受丧亲之通。她一向喜爱洁茜,而她曾是郡里社交圈中最受欢迎的人,虽然他本人对她持保留的态度。有时她的表情冷酷而无感情,像他所看过的某些杀手般。她并未真的给他麻烦,或要他掩饰丑闻;无论洁茜的真实面貌是什么,在她的社交礼仪下总是不露痕迹。洁茜和维克曾是露西生活的动力,两年前他们结婚时她是多么骄傲。柏理恨他所要做的事,即使维克没有牵涉在内,失去洁茜已够她受的了,但这是他的工作,无法在台面下作业的。护理人员进门走到柔安身前蹲了下来。柏理听他问了她一些问题,用小手电筒照她的眼睛,观察她的反应,并测了她的脉搏和血压。柔安用平板、几乎听不到的声调回答。她一点都不关心护理人员在做什么。他们拿了条毯子裹着她,劝她躺在沙发上,并为她拿了杯咖啡,劝诱她喝下。柏理吸口气,对柔安被妥善照顾感到满意,他无法再拖延执行公务。他边穿过房间走向那群家人边揉着后脑。安哈伦至少已经重复叙述十次当时状况,而柏理早已受不了那油滑聒噪的声音。
他在露西身边坐下来。“你找到维克了吗?”她压抑地问,更多的泪水滑下她脸庞。第一次,他想到,他觉得露西看起来如她七十三岁的年纪一样。她一向给人强壮得像最好的不锈钢一样,而现在她则萎缩在她的睡袍中。“还没有,”他不安地答道。“我们正在找他。”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柏理皱眉环顾四周,当维克的母亲,谭伊凤走进来他才放松。就技术而言,应没有人被允许进来,但她是家人,即使她已搬离戴家多年到她在河对岸的小房子内。伊凤一向是独立的。而现在,柏理却宁可她没出现,他奇怪她怎么知道这里发生问题。 管他的,想也没用。这就是小镇的缺点。一定是有人传出去给其他家人,最后传到她那里。
伊凤的绿眸扫视房间。她是个高挑苗条的妇人,深色头发中夹杂灰发,潇洒或许比漂亮更适合用来形容她。即使这时候,她的穿着仍是无暇的。她的眼光落在柏理身上。“是真的吗?”她问道,声音有些破碎。“有关洁茜的事?”虽然柏理对洁茜有所保留,但她似乎和她婆婆相处的很好。而且,戴家和谭家来往密切,伊凤从洁茜小时候就认识她了。
露西在他身边强忍啜泣,全身颤抖。柏理向伊凤点点头,她闭上眼忍住涌上的泪水。
“是柔安做的。”萝莉姨婆憎恶地说道,瞪着房间另一头身裹毛毯,躺在沙发上的纤小身躯。
伊凤倏地睁开眼睛,对萝莉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别荒谬了!”她尖锐地说道,并故意走到柔安身边,将她惨白脸上垂落的头发拨开,轻声地安慰她。柏理对伊凤的看法提升了好几度,不过他怀疑萝莉会有同样的看法。
露西低着头,好像无法看着房间另一端的孙女。“你要逮捕她吗?”
柏理抬起她的手,笨拙地握住她细长的手指。“不,不会的。”他说道。
露西轻颤一会儿,体内的紧绷消失了一些。“感谢老天!”她紧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