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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漓膺闪过她们,正视他的父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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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世泛着皱纹的脸夹带着威严,微微的指责道:「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派人到济东门去接你,却扑了个空。」
「哎呀!老爷,您别骂他,漓膺会晚归,绝对是有原因的。」青儿出声袒护。她是公主,高高在上,谁敢动她儿子?
「妳……你们就是太宠他了!」
宋漓膺抿唇,希望她们什么都不说,闭嘴就是帮他了。
「皇上临时召我入宫,在那里坐了两个时辰。离开时又遇上了七皇子,聊得太高兴,一时忘了时间。」宋漓膺解释,这才见父亲的脸色稍微平缓。
「相揩去青楼了?」
「没,在宫中。」
「七皇子身分高贵,你不该常诱引七皇子出游,在青楼四处捻花惹草。」爱之深,责之切,天下父母心。
「老爷,那是七皇子不正经,是他找漓膺出游!」倩儿蹙眉驳道。
「就算如此,他也可以回拒。」宋文世一挥手。
享儿也听不下了。「老爷,漓膺他凯旋而归,您就不能高兴一些吗?他可是立功在身哪!」
花儿点头赞同。「本来就是了!您不是向来痛恨突厥的吗?如今他已将其灭毁,这全是漓膺的功劳!」
宋文世这才略泛微笑,五旬年纪的脸上显得红光满面。
又闲聊了一会后,宋文世即回房休憩。
五位女人这才同时吁了口气。
「漓膺,你别理你爹,他这人就是这样!」倩儿靠上了他。
「妳怎能这样讲老爷?他其实是很高兴的!」花儿照例要和她唱反调。
又来了、又来了,连这事也能吵。
「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妳想到哪里去了?」倩儿轻哼。
看她一副不屑的模样,花儿不禁大为光火,两袖开始卷起,「那妳到底要怎样?妳就是要跟我吵是吧?」
「二娘!」宋漓膺伸手拉着她劝阻。
大厅里火药味浓厚,一触即发。
「是又如何?」倩儿高傲的抬高下巴,严阵以待。
花儿推开他。「漓膺,你到一旁站着。」
宋漓膺摇头,退了一步,转过身,瞧见青儿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瞅着他。
「三娘!」他最怕她了,她老爱将他扮成女人。还记得在他五岁上私垫那年,三娘将他扮成女童,使他受到嘲笑,回到府中,五位娘亲也跟着起闹不已,他才会翻腹吐血,身子从此虚弱。
「漓膺,三娘告诉你,云州进了批满漂亮的丝缎,我已经吩咐下人制成罗裙了,过些时候再到三娘的寝房试看看合不合身。」漓膺穿起来铁定漂亮极了。
「三娘,我是男子身!」宋漓膺强调。
红儿则双眼晶亮的来到他面前,一脸感谢他的样子。「漓膺,看你要什么,四娘全买给你!」
「四娘,妳可真爽快啊!」还好,现在他还保存一丝精力能容忍这混乱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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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红儿笑开,声音与倩儿及花儿的争吵融成一块,几乎要把屋顶给掀开了。
宋漓膺拍拍额头,终于明白他爹的容忍力为何是长安城首屈一指的人物了。
「别理你四娘!漓膺,你久久才回来一次,你看五娘这妆化得如何?这
可是你爹向洋人买回来的,好不好看?」享儿眨眨眼,雪白的颊上有两团明显的酡红。
天!他快要受不了了,再待下去,难保他不会崩溃。
「五娘,妳还是白净着一张脸比较好看。」他由衷的建议。
「你这死小子一定是在撒谎!我现在可是握有你的把柄,你最好小心一点。」享儿指着他道。
「什么把柄?」他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能有什么把柄?
「你爹要逼你成亲,这次回来,你插翅难飞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五姊妹也认为该是你讨媳妇的时候了。」
「五娘,我还不急。」宋漓膺不厌其烦的道。
「你跟我讲也没用!谁让宋家只有你这脉单传?你娶妻后,最好生十二个孩子!我们每人带两个,这样你娘跟你二娘就再也没有时间吵吵闹闹了,
岂不天下太平?」享儿说得一脸轻松。
「十二个?」他的脸色泛白。
「没错!」享儿点头。
「天,我头好晕!」他低喃。
「头晕?病又犯了吗?怎么会这样?不是许久没犯了吗?」享儿大叫。
突然,四周全静了下来,随即又是一阵喳呼
「我儿啊,你怎么了?」倩儿立即呼天抢地起来。
「娘,我还没死!」宋漓膺忍不住翻翻白眼。
「都是妳啦,漓膺一定是被妳气病的啦!」花儿借机找碴。
「我哪有?是妳,是妳才对!」倩儿反驳。
「你们别这样啦!」其它三人劝阻。
宋漓膺摇摇头,叹气的消失在大厅。
他不要再待下去了,一定要策画个法子逃走才行。
★☆
四周一片黑暗,瑷玛只觉得好痛苦,她一直逃不出黑暗的深渊,也一直摆脱不了那四肢百该要支离破碎的感觉。
她到底怎么了?为何感到身子如跌下万丈深渊般的沉重?
「老爹,她要多久才会清醒啊?」刘大娘擦拭眼前美艳女子的额头,她不停的冒着汗。
「我也不知道,大夫说要听天由命。」刘老头着急的走来走去。
「万一……她死了怎么办?我们为了救她,把我们的银两都花光了,要是她再不醒,那可怎么办?」这可是人命一条啊!
「我也正担心着,如果她死了,我们就把她埋在后院,好不好?反正这里是荒郊野地,不会有人知道的。」
「老爹!」刘大娘忍不住战栗。
这倾城女娃睡了近半把月了,就是不醒。
近半个月前,这女娃昏倒在他家门口,穿著奇装异服,手脚还微微烫伤。他们不想惹麻烦,却无法见死不救,于是就一直照料她到现在。
「唉!活不活得了得靠她自己,希望她可别是红颜薄命。」刘老头长叹了口气。
「上天保佑!」刘大娘低声道。
「嗯……」一声痛苦的嘤咛自瑷玛口中逸出。
「姑娘,妳醒了吗?能不能听到我讲的话?」刘大娘惊喜的问。
她自己育有一女,本以为女儿够美,够令人神魂颠倒了,可一和这女娃相比,显然失色多了。
瑷玛努力挣脱那压住她的沉重。她一定要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怎么了?
终于,她缓慢的张开眼,柳眉蹙起。
「谢天谢地,妳醒了!」刘大娘感动的双手合十朝天猛拜。
她是陷入中东战火了吗?不然身子为何彷佛遭坦克车压过般?
「对不起,我怎么了?」这大娘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地朴素,难道她已到了令人向往的外蒙古了吗?
「妳受伤了!半个月前,妳昏迷在我家门口,是我家老头背妳进屋,治疗妳的伤的,妳的四肢都灼伤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瑷玛垂下眼,不适的感觉慢慢消退了。
「姑娘,妳来自哪里?我看妳的衣着跟我们的不相同……妳怎么会受伤?」她想到就问,毫无顾忌。
姑娘?现在都公元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用这样的称呼吗?瑷玛乌黑的眼珠蹲了转。这儿的摆设陈旧,贫乏得可怜,她一个台北都会女子已经够穷了,没想到他们更惨!就连简单的家具用品也没看见。
好怪异!瑷玛越想越不对,身子碰触到冰冷的床,是石子床!
「大娘,这里不是外蒙古吗?我的其它伙伴呢?」她不懂,自己是如何受伤的,她最后的记忆只停在她坐在机椅上看着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层的那一刻止,其余皆是一片空白。
「外蒙古?那是什么地方?我们只发现妳一个人,没有其它人了。」光是她就快救不活了,拾到更多那还得了。
「那……这里是哪儿?」大娘的口音好奇特。
「长安的城郊。」
「长安?」她有没有听错?
「没错!妳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现在的长安已经不是叫长安了吧?大娘,妳说错了。」瑷玛纠正她。
「我哪有说错,本来就是长安啊!不过这儿是人烟稀少的荒郊,没有长安城里的热闹。」刘大娘语气坚持。
「可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哪还有长安?」太可疑了。
「什么?妳说什么世纪?咱们现在可是万盛的唐朝,有名的贞观之治,没想到妳都不知道。」刘大娘取笑着。呵呵,连她这个不识字的老妪都懂,
她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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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她的头皮开始慢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