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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院子想来比我这里热闹得多,我这小院子也委屈了你这倾国倾城之人,要你来侍侯我,怕是请不动呢。”
插菊听到这话,知道八少爷心里不痛快,只有顺著他意磕头:“贱奴插菊不敢,插菊只因手脚蠢笨不得近身侍侯少爷,所以在院子里为少爷做些粗使活计。插菊以後一定多在芭蕉阁听候少爷吩咐。这是插菊福分。”
一席话要八少爷心火小多了,也不好劈头盖脸骂下来。要知道他讨厌插菊可以,但是若无故责罚插菊,也怕引来麻烦。园子里因为嫉妒别人而刁难者,大部分都被送给了妓院,插菊是容貌要有些人又恨又妒,包括八少爷,却谁也不敢忘记午嬷嬷在菊花台说的话,所以还没有胆子去损毁这天天在眼前的威胁。
又多追问了三少爷後|穴的情况,插菊无保留地回禀,估计著这两日他即使侍寝,也无法後庭承欢,八少爷才安慰些,打发插菊出去。
晚上吃过了饭在休息,等待时辰去净沐院,安一却出现了。每逢他出现,就代表著有王命,所以插菊略有忐忑。安一这次没有什麽自语这次没有什麽自语,一路都是在前面沈默带路,带著面纱的插菊只紧随著到了大厅。
“公子请在此等候。”没有等插菊惶恐说出“贱奴”,安一就转身退下了。
独自站立等候,插菊环视周围,不是上次王爷接见侯爷的大厅。厅内陈设华丽,家具俱是上品黄杨木制,没有淬色,没有彩绘,却是雕工细致,温暖的天然色调,再加上黄杨木特有的木制醇香,整个房间令人心情放松,不若上次那充满了楠木厚重家具的正厅,庄严也有压抑之感。插菊禁不住走近伸手触摸黄杨家具上的浮雕,没有发现门口走进之人。
到玉平、玉安出声,插菊才发现王爷。慌忙地跪下口称贱奴地问安。俩女婢上了茶,梓卿就命她们下去。跪在梓卿脚前的插菊规矩地没有抬头。
“平身。”头顶上传来低沈嗓音。
插菊谢恩以後敛目原地起身,听候王爷差遣。
“赐座。”
插菊怀疑自己的耳朵──王爷赐座!王爷居然要他坐下。插菊在王爷重复以後,确定耳朵正常工作,於是听命坐下,稍稍紧张地看了王爷一眼,梓卿也正好看过来,视线相接,插菊没有避闪目光。做奴才的,自然不可以直视主子,可是现在都平起平坐著呢,总不成也看著王爷靴尖?自从月前在欢馆的一别,这是第一次二人都坐下说话。
插菊因为不再拘泥於奴才规矩地迎视梓卿,也第一次见到身著王冠的施梓卿。风临公主与驸马回宫的时候也是梓卿陪绿缔郡主回门的时候,自然错过了。今日其实是太後宣梓卿和王妃同入宫,与公主驸马及俩位皇兄、皇嫂齐聚的家宴,皇家骨肉能够聚个齐全的日子毕竟不多。插菊眼中所见之人,金丝王冠,腰缠软缎玉带,淡青色衣衫上堇色龙纹腾空踏雾,整个人端坐上首,於明亮灯火中带著王者的千钧气势,傲岸俯视,逼人侧目。
插菊知道自己的外在也是常常令人失神失智,但是王爷是一身流光贵胄,英气催人心驰神往。插菊见到是都是施梓卿潇洒中带著儒雅的装扮,现在则是看见了身为王爷的另一面,虎啸龙威。
“不认识本王了?”在插菊地注视下,梓卿询问。这语气类似於以前他们之间的交谈,轻松、随意、温和中有著几分亲切。
插菊闻言反而心头巨震,这提醒了他自己今天的身份,能够听见王爷这样说话,已经是久远以前的事情了,似乎都忘记了二人之间还可以有这样的谈话。
“贱奴插菊是初见王威,”插菊本来想为自己解释因为眼前的梓卿与以前不一样,但是随即想到要牵涉到“以前”,有拿以前来讨喜的嫌疑,恐王爷厌恶,所以仓促间临时转了话尾:“所以失了规矩,冒渎王威,贱奴插菊知罪。”
话到嘴边生硬转折,插菊只有跪下磕头认罪。
梓卿看著脚边的跪伏之人,趴低著头没有得到回应不敢抬起。以前的清桑可不是这麽低贱的模样。而且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惶恐到受惊吓。心中烦乱,口气复又低沈:“坐回去!”
插菊谢恩回到座位上。
一纸休书03…17
“现在知道本王为什麽卖你了吗?”
插菊看到王爷洞察的眼光,也不敢不承认:“贱奴插菊略微知道。”
“好,知道就好。知道那天如果你答应小侯爷离府,会是什麽结果吗?”
“贱奴插菊是王爷的奴才,从没生离府之心。”插菊没有直接回答梓卿。
冷冷笑音:“若当时你起了二心,欢馆里这时候应该是多了一名星倌。告诉你,做了下等男妓,没有本王之令,也无人能够从欢馆买出你。那个见你一面就情根深埋的侯爷也做不到!”
“贱奴插菊叩谢王爷大恩,贱奴插菊一定谨记王爷恩典。”插菊连忙再次磕头,手指抓紧地面来控制内心深处的颤栗。再次起身的插菊不敢落座了,梓卿也不勉强,由他站著回话。
“你与侯爷之事本王不追究了,只是你要明白,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指望做侯爷的人,你也不要妄想有跟了他的那一天。”
“贱奴插菊明白,贱奴插菊能够在王府效力,已经是王爷恩惠。”
“嗯,知道你为什麽要在王府里了。只要不生贪念,本王不会为难你。”
()
“贱奴插菊谢王爷。”
梓卿饮了桌上的茶,插菊走近添茶入紫砂杯,梓卿看到他身上的粗布衣服,干净却是陈旧,一看就知道是拣取的旧物。这是因为插菊是奴才中的贱奴,所以领取生活用度上尚不及奴才的修翊、修翎。放眼整个西园子里,其实就他一个贱奴,所以无他的用度,只是拣其他奴才淘汰下来的。
“这一月来在府里可习惯?”无意识的关怀就带出来。
“贱奴插菊习惯。”
梓卿大手一挥,插菊只觉得前面一凉,面纱已经落在梓卿手中。到这个时候,梓卿才有心摘了他面纱,认真打量。惊人的美丽未变,刚才见他总是一句话就要跑过来磕头,贱格得很;现在细看,神态还是波澜不惊,一双美目也不见尘埃污浊,依旧如初见那时的剪剪沈静。那些个低贱之言,都没有渗进这人的不卑不亢中。
“以後不要再自称贱奴了。”这样一个人哪里见什麽卑贱?
插菊斟好茶,听见王爷的命令,安静地看著王爷。梓卿奇怪他怎麽不说话,本来以为他又是磕头谢恩的。後来插菊见梓卿疑惑表情,才赶紧跪下道:“奴才插菊叩谢王爷,不知奴才插菊可用‘奴才’?”
梓卿才知道插菊是等他允了新自称,一起谢恩的。其实那个时候就是韪砚说什麽妓院出来的男妓,即使与男宠也应该有分别,才故意赞允他这样提议的。因为梓卿当时就幻想了韪砚知道自己的规矩和名字用在何人身上的时候,将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可以。”
插菊谢後起身。
“过来。”
站到了梓卿面前,梓卿伸手一揽,插菊坐到了他腿上。在一个月前的一年中,他们短暂相会的时候,梓卿经常会把他抱坐在腿上,有时候在欢爱以後,梓卿半靠软帐案头,也是肌肤相贴著抱他趴伏自己胸前。那时候,清桑总会羞涩中带著依恋,无言却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与梓卿心神交汇。
可惜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昔日的清桑已经不见,如今的插菊安分地坐好,僵直的身体。不知道王爷葫芦里卖什麽药?察觉王爷并无什麽不悦,插菊也只有静等其下一个吩咐。
梓卿其实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插菊,一种安宁的气氛笼罩上来,心中一根弦好象被拨动了,过去的亲昵如春日的种子破土发芽。想到派安一去接他,就是背离了早就计划好的轨迹,要他入东厢别院的,虽然正妃未入主呢,可就是想先迎了他进去。孰知韪砚突然到访,心底累积的羞辱、愤怒情绪爆发,发配了他去西厢,阴差阳错,居然是韪砚成全了这计划。
其实韪砚初见他时,他仅仅13岁的少年,错就错在那蛊惑苍生的容颜上。此时反击了韪砚的背信弃义,对眼前人的恻隐之心升起。耳边的悠然一声叹息,插菊放肆地投过疑惑一眼,身子就被按入宽阔的胸膛。
下巴摩挲著发顶青丝,大手拍抚在脊背。片刻:“人人都只说红颜祸水,你可知红颜亦是凡人,而你却是贬落人间的谪仙。难怪韪砚为你背叛了本王。圈养你在王府,惩戒了他,也免你再生出危害。苛守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