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谓的御花园也不过是那么点子大,由着皇后此时的步子与心情,也不过是半刻的功夫便到了头。于是便顺着筒子路来到了慈宁宫花园。
此时的天空飘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看在晴芳眼里很是凄美。
“娘娘,去临溪亭避避雪吧?您如今身子重,还是以小阿哥为重。”
晴芳到是挺想迎雪的,处在宫门深深的皇宫里,一个人在雪中孤行,那股子凄美也许才更适合自己。可她还是听了鱼嬷嬷的话,把着手近了花园之中落于一泉之上的临溪亭,可那半掩的窗间忽动的身影却也招显着已有人先一步占了位子。
晴芳停了步子。
人生便是如此,总有个先来后到。
“我们还是回去吧。”
鱼嬷嬷看了看天空:“娘娘,这雪越发大了,迎雪而归怕是会染了风去,于您和小阿哥都怎能受得?”再看那百七八十步外的亭子,“不论是什么人,还能有皇后的身子重要吗?”鱼嬷嬷也不再问,把了皇后的手便小心向亭子走去。
宁芳这几日白日里都没什么精神。陪着那么个有精神的皇上看折子到半夜,再陪着这么个精力过度旺盛的男人在床上共度后半夜,便常常使她如现在这般窝在热笼的被间昏沉。
()
亭中只留着一扇窗是半开的其余都笼了起来,亭正中的炉子上煨着青梅酒,温腕小心看着炉火,以便等回皇上回来寻了太后醒来好消消造火。
耳畔传来若有的脚步声,却不似皇上的速重。温腕看了榻上的太后一眼,小心开了半门轻声质道:“谁在那里扰了太后午休?”
那鱼嬷嬷并未想到如此天气出来的尽是太后宫下的大宫女,一时到也愣了。
晴芳一见是温腕,心下不自觉便是一绞,很有些事偏逢人的意味。
温腕看是皇后,忙迎了出来,行了礼数。
“是皇额娘在亭间休息吗?”
温腕正待回答,里间迷眠的宁芳听见了皇后的声音,下意识清醒立坐了起来。
“是皇后吗?进来吧。”
宁芳看着皇后双肩粘雪由外进来,便笈了鞋子问道:“外面下雪了吗?”
晴芳的视线自然集中在榻下那一双造型可爱的白色黑点牛牛棉鞋之上,心下便是一挫,快速扫视了一眼室内,没见到那抹黄影,到是有万分的诧异。
宁芳只顾笈鞋到没见着,可温腕到是把皇后的迫切看了个真。
“回皇额娘,是下了雪,还不小呢。”
“那快进来吧,小心雪寒。温腕,把那洒煮一杯给皇后,一小杯就好,孕妇还是少喝为好,暖暖就好。”
晴芳见了礼使宁芳先坐后才进了座。看着温腕递上前搁着的那杯白瓷内的润青,飘散着安宁的白雾,很美。可这美,却不属于她。眼前便有些迷离。
“皇后这是怎么了?可是累了?”
晴芳回了神,对上了宁芳的关心,浅道:“想是一冷一热有些茫从,没事,片刻就好。”
宁芳安心地点了点头。瞅着皇后的身子,如今已有六月,却足足大了别人半个,到一时有些担心,关心的话几乎便要出口,却硬是忍住了。毕竟自己对这些可是完全不懂得,还是不要杞人忧天得好。
“这几月睡得还好吗?”可二人间的气氛也实是尴尬,宁芳也许终究是心虚,只能是主动暖着。
“回皇额娘,还好。”晴芳挑了那双大大的眼睛帘子打量了一下宁芳。
也许是暖房里刚醒着,还是其他什么的,太后如今不过是着了件极薄的夹袄,那袄也不是旗式的,中间开着叉,只以绳系着,可袄面的花色却一针不少,一眼看来到虽没什么大的图案子,仔细瞅来却是朵朵并蹄开得隐晦,不细看只当什么也未绣来的朴素。
晴芳也不知怎的,口内便有些余液上涌。
这件不伦不落的袄子此刻穿在面色温红的宁芳身上,系式的绳子还有些轻松,隐隐可见内里黑纱的料制。
这一瞅也不过是三四秒间的事,可于二人都是分外的悠长。
正当宁芳琢磨着再说些什么时,亭门却被由外推开,带风雪而来之人正是令二人都万分纠结的康熙帝。
“醒了吗?”玄烨满脸子的放松在见到产起的皇后那一霎那收了起来。“皇后来了?这么个雪天怎么不在宫里好生呆着?”
玄烨此说不过是直话直问,皇后如今有身子,要是换到别人身上还不定怎么守在宫里不出不进呢。
可听在皇后耳里,本就使她对太后和皇上间微玄敏感的神经越发无以自处的凄良。
宁芳也听出这话里的不对来,横了小三一眼:“听你说的什么话,孕妇要多出来走动,怎么能老守在宫里呢?皇后你别听他的,他哪里懂生孩子的事,他只是——担心你和你肚子里的阿哥罢了,话都不会说。”
玄烨讨了个白眼,也没说什么,自由李德全扫了身上的雪,除了外麾于榻子上坐了,再换下染了雪水的高绑替上了棉软的牛鞋,不再多说一句。
宁芳见他如此,到没忘了使温腕递上一大杯青梅酒给他自喝去。
一时间,再想寻点什么压场,皇后却起身子:“皇额娘,臣妾出来也有半日了,亦走了不少路,是该回归去了,真到是累了,还请皇额娘同皇上见谅臣妾。”
玄烨不过是趁了宁芳午睡的时间离了去接见蒙古各部来的亲王,此时归来自然是不怎么欢迎外人。而宁芳虽觉得就这么让她走了不对味,可自个儿也确实没什么同她说的,便只能双双说上几句安慰的话便让皇后走了。
皇后走出那精美的临溪亭百步,步子渐漫了下来,最终还是不自觉停罢回首望去。萧索的花园间那一顶四角攒尖式样便那么生动地立着。原本半掩的窗扉此时也已合笼,犹未曾开。乾清宫与慈仁宫两大宫人前后亭地立于亭外数丈,或捧或握着杯子像似在观景儿。
或许是晴芳的耳力越发得好,擦过呼啸的北风,竟然由风里听见几丝男女的嬉笑。可这嬉笑在她的世界里却无疑是如魔如蛇,激着她本已脆弱的神经。
鱼嬷嬷忽然间发觉皇后的右手惊抖抽搐,立时亦慌了:“娘娘?你这是怎么了?”一把子把晴芳的手握住。
可晴芳的面色若极为平静,甚至是冷静:“没什么,不过是这么抖着罢了。”晴芳也不再说什么,领了鱼嬷嬷便往她的永寿宫而去,步履越发得轻快与淡然。
在鱼嬷嬷眼里,皇后无疑是受魔了。
而在晴芳意识里,或许是惊过泰然,也或许是什么也没发生,她不过是有些梦游。
皇后晴芳的眼瞳子里闪过些痴人的病态。惊吓了鱼嬷嬷,却己未可觉。
情感也许是双面刀。可以无往而不利,亦可自伤于心神。
而晴芳,此刻怀有身孕的皇后,却偏偏精神上受了那面阴冷的刀风,再难是曾经淡定泰然的赫舍里氏晴芳。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年
如同往年除夕一般,乾清宫的家宴虽稍有收敛却仍是庄隆。后妃现今已过二十人,聚在殿前宫后也不觉人稀。平日里难得见到皇上面的,此次家宴各自出的节目也自然是用了心思。
皇上两侧左为太皇太后,右依皇太后,皇后与正妃自然分坐于次下位。
太皇太后毕竟是历过大阵面的,南面即便是打了起来,她面上也看不出丝毫地忐忑,除夕守岁多是同皇上与皇后斗趣,还赏了不少节目不错的后妃。
其他后妃也各有各事。
只是可怜了宁芳。节目她没兴趣,白日里接受进见当殿已是坐了一天,晚上已是累乏却还要“陪客”当堂,真是苦呀——
“累了?”玄烨稍趋了身轻声问道。
宁芳也懒得出声,吊着眼睛点了点头。
那边正与太皇太后说话的皇后突然神经地望向正前,引得太皇太后也看了过来,见他二人神态,出口打趣道:“太后怕是累了吧,看看你那身子苦,还抵不过哀家的硬实,来年可真要好好做派一番了。”
宁芳忙打起了精神虚笑:“我哪能同皇额娘比较,现在是稍微坐坐就一身不舒服,恨不得整日里躺着。”
太皇太后看了看沙漏:“不过才三更,怎么能让你去了。哀家看,皇上,我领了你皇额娘到后殿去,你再叫上几个喜欢打麻将的同我们会会,就以一两起牌,看你皇额娘现在的样子,怕是满盘都要输的,正好给后宫的嫔妃们输钱当脂粉了,也算是她这个太后给孩子们的岁礼红包了,哈哈……”
宁芳如今的牌计在皇宫这么个诞生权谋之地只能是半吊子,现时又状态不好,一听还是一两一盘,立马更是悲催了,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