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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晓过来坐在我旁边,深情地看着我说:“你真宝贝。”真宝贝?我似懂非懂地看着他。“我是说,你真是我的宝贝。”他解释说。我咧嘴笑了,看来他的汉语又退步了。“宝贝你等等。”文晓突然神秘地说,然后跑到房间拿了什么东西放在我手上,“这是给你的。”他递过来的是一个香水盒子:LANCOME Poeme,我高兴地赶紧打开,眼前一亮,一个精致的貌似女人上半身的瓶子,透明的水晶玻璃,淡黄的液体,看起来优雅、浪漫。我在手腕上喷了一点,挥挥胳膊,温暖的安静的甜蜜的味道,正如我此刻的心情。
“谢谢亲爱的,我很喜欢这个味道。”我轻轻说。
“我猜到你会喜欢。”文晓笑着说。这是他第一次送我香水。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啊?不会是你给别的女孩子买过吧?”我故意撅嘴说。
“不是,因为我喜欢啊!我喜欢的,你应该喜欢。我在机场一个一个地闻,最喜欢这个,你肯定喜欢。”文晓很自信地说,我和文晓确实有很多共同之处,比如我们都喜欢吃排骨,喜欢冰淇淋,喜欢甜甜的气味。我这才呵呵笑了,再往手腕上喷了一点,在耳后擦了擦,文晓立刻抱着我,猛嗅了嗅,又猛亲了亲。
文晓拿来我的卡通猫牙刷,我很惊讶,原来他还留着这个小牙刷,他总是会不声不响地做一些让我开心的小事。这其实是一个儿童牙刷,和文晓逛超市的时候看见它,我觉得非常可爱,就买了下来,放在文晓家,每次去他家的时候就用它。可是后来那段时间我们经常吵架,不常见面,就很少想起这个牙刷,再后来我去了多哈,就彻底把它忘了。我拿起小牙刷,挤了牙膏,放进嘴里,还真不习惯,太小了。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么喜欢它,也不知道那时为什么没有觉得它小。文晓也站在我旁边刷牙,看我用牙签似的刷着牙,哈哈笑起来,那熟悉的、爽朗的笑容,如一串串铜铃,飞进我的心里。
该睡觉了,我们朝卧室走去,刚走几步,我说:“亲爱的,等一下。”文晓不解地站住了,我温柔地牵起他的手,和他依偎在一起继续往前走,文晓的眼里闪现惊喜和感动:“亲爱的,你真浪漫。”说完用他的大手紧握了一下我的小手,我还是不言语,一直牵着他的手开心走着,好像这是段幸福之旅,通向二人殿堂。
看到我们的大床,这个床是我和文晓跑了三个家具城之后选到的,是我睡过的最舒服的床。床是我最爱的地方,我所有最入骨的感觉都和它有关系,熟睡时的安稳,噩梦时的惊恐,爱爱时的销魂,疲惫时的放松……我一直对床有特殊情结。
文晓换了新床单,这是我没有见过的床单,有点陌生。我们钻进了被子,床上还有洗衣粉的清香。“刚换的床单吗?”我问文晓。他说:“是啊,你回来,我想让你睡干净的床。”我说了声“哦”。其实,我更喜欢原来的旧床单。
无意中看见床头柜上多了一瓶|乳液,文晓从来不在身上抹|乳液,我有点不解,问他:“你以前不用body lotion,现在用吗?”他看了一眼,说:“不是,我DIY的时候用的。”说完做了个手Yin的姿势。我张大了嘴巴看着他,他哈哈大笑,接着说:“这样感觉滑滑的。”说完,自己又大笑了起来。文晓在诉说无奈的事情时,也会大笑,从来不会喋喋不休,这就是美国式的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埋怨别人。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做不到。我知道,他想我的时候一定很难受,只是他从不向我抱怨罢了。
第二天,我在文晓去上班的时候,偷偷数了数床头柜抽屉里的杜蕾斯避孕套,一共11个。我记得这盒套套我走之前用了1个,一盒12个,剩下的原封不动躺在那里。我暗自乐了起来,悄悄把套套放了回去。
快乐的日子总是一逝而过,两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不得不重新穿上制服,戴上帽子,跟最爱的人说再见。
文晓,一定要等我,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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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篇 飞机上的乞者(1)
北京回来之后,我怎么也提不起精神,郁闷得很,尽管隔着窗帘就是沙漠里的艳阳高照,好想念文晓啊。
这个月没有北京航班,却有两个达卡(孟加拉国首都)航班。在公司,只要有人提到本月有达卡航班,一定会遭到其他人的嘲笑,我虽然没有飞过达卡,对糟糕透顶的达卡航班却早有所闻。可事实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很久没在飞机上吐的我,吐得一塌糊涂。
这是从达卡回来的满舱航班,几乎全是达卡当地人。整个机舱里弥漫着让人发晕的恶臭——来自于那些脱了鞋的脚。每次送餐经过机舱时,我都几乎要晕倒。
当我送完餐想要逃离的时候,那些达卡人立刻齐刷刷地举起杯子要水,他们的表情就像在乞讨。达卡是一个严重缺水的地方,所以他们遇到可以免费喝水的机会,便像是拣到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高兴得不得了,喝不喝先不管,要了再说。
我不得不停下来,给每个人倒水,此时恶臭更浓,让我只想呼气不想吸气。但一杯倒开了头便停不下来,他们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又迫不及待地把杯子伸过来,我只好继续倒。没有一声谢谢,因为他们已经顾不得说,只想拿了水赶紧喝再继续要。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枪林弹雨包围的士兵,必须杀出去。于是,我硬着头皮在一声声“water 、water”中,推着餐车冲回厨房,然后转身推开厕所门狂呕起来。
接下来的情况更加糟糕。他们吃完饭喝饱水就不停地上厕所,可是几乎每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厕所门,因为他们不懂英文,不明白门上大大的“PUSH”。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做“推”的手势。他们进了厕所是不会锁门的,于是我又像把门的士兵,告诉后面要上厕所的人等着。没有人知道上完厕所之后要冲,地上全是用过的手纸,因为他们看不懂垃圾桶上的英文标识。我顿觉悲哀,为这些贫困得只为了活下去的人们。
等他们都上完厕所,我戴上手套,屏住呼吸,打开厕所门,盖上马桶盖,用力按了一下冲水按钮,马桶“轰”地发出巨大的冲水声。伴着水声我拣起地上的手纸,一把一把扔进垃圾桶。
这次航行之后,我在MSN上把一肚子的苦水向文晓吐了出来。我把机舱如何如何臭,乘客如何如何无知,厕所如何如何肮脏,同事如何如何冷漠,一一说给文晓听。文晓从愤愤不平,到无话可说,再到逃之夭夭。他回了句:“亲爱的,同事在等我吃饭,我要走了。”说完,他的小头像就变成了黑色。
我一个人呆坐在电脑旁,埋怨他在我需要的时候不能陪我。于是我打开他的邮箱地址,写道:“亲爱的,我是不是抱怨得太多了,可是你不应该关心我吗?”我撅着嘴巴点了“发送”,心想,吃饭就那么重要吗?找借口跑了,没有耐心的男人。
我以为文晓会给我回邮件,一天过去了,了无音信。第二天,我一直在网上守着。文晓来了,我第一句话就问:“看到我给你发的邮件了吗?”文晓说看见了,我说看见怎么不回话,他就说正忙。我说我接下来还有达卡航班,都不想去上班了,他就说坚持亲爱的,吃过苦才更懂得珍惜甜。
无语。看来在他这里是寻不到安慰了,也罢,就当体验生活去吧。
上次飞达卡是晚上到,第二天早上离开,所以连达卡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次我要看个究竟。
已是11月,达卡还是夏天。机场很小,接机的人大都只能站在出站口外面等候,黑压压的一大片。印象最深刻的是天花板上垂下的电扇,呼呼转着,这玩意儿在机场比较罕见,所以过目不忘。
我们坐上去酒店的班车,路上行人很多,男人都穿长裙衫,有的干脆裸着上身,只穿长到脚背的裙子。有的裙子两侧开叉,中国旗袍似的,不过里面忽隐忽现的不是白花花的大腿,而是光着脚丫子长满腿毛的黝黑黝黑的男人的腿。一些男女头上顶着篮筐,里面放满水果,他们走路的时候手都不扶着篮子,表演杂技似的走得极其从容,过马路的时候还能左右扭头看红绿灯,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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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纳闷那个篮子是怎么固定在头上的,一滴水重重打在我面前的车窗玻璃上,接着两点、三点……下起雨来,这鬼天气。只见窗外行人立刻加快步伐,男人撩起裙摆就跑。
第十一篇 飞机上的乞者(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