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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廉价公寓前一辆黑色的轿车接走了两个人,因为雨下的越来越大,没人看到它的到来,也没人知道,南道贺富这个小人物,此一生,竟然因为一次失败的求爱而走到了另外一条道路上……
暗影
夜的对应色是黑,就像恐怖片的音乐一般,它对应的都是令人惊怖的并不美好的事情。
今夜,这夜色很黑,单月被乌云遮盖,鱼家的庭院静悄悄的,大家都入睡了。
一声厨房插销被打开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花花可以听到,花花从趴卧的石头上站起来,睁开眼睛看下那人,它叫了一声,那人伸出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接着,这人小心的搬动窗台上的几盆小草花。
他缓缓的,缓缓的,把身体从开不大的窗户里挤出来,慢慢的爬下阳台,探出身把那些花盆挪动回原位。
花花走过去,蹭蹭他的裤腿,这人弯腰,摸摸花花的脑袋,找出早就准备好的鱼干放到它的嘴巴里,平时花花得不到这么大块的鱼干,它的肠胃去年开始有些不好,现在的花花是只老猫。
黑夜中的人,蹑手蹑脚的沿着花园的小径走到一排灌木丛前,他回头看下主屋那边,这夜还是这么静,他下意识的抚摸下口袋里的那包东西,兴奋,害怕,狂喜的滋味冲蚀全身,终于还是全了。
他趴在地上,挪开伪装灌木,鱼家的用来做围墙的灌木是很宽很厚的,自从围墙因为其他原因倒了几次后,这里就被种植上了生命力强盛的植物来充作围墙。
这人,慢慢的爬行着,任何一点声音都能令他胆战心惊,一条三米宽的灌木墙他爬行了十多分钟,当他再次呼吸到外墙的空气那一刻,他的心都要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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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狂奔,即使他浑圆的身体并不适合狂奔,那样的身材,竟然跑出短跑运动员的瞬间爆发力,如果此刻是白天,如果此刻有人看到,一定会万分惊讶的。
“余充道,多么普通的一个名字,一听就是个厨子。”黑色中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胖子就像单车突然刹闸一般,停住了自己的身躯,他大口喘息,脑袋慌乱的在夜色中四下看着,下意识的他的手护在下口袋。
“花椒姐姐一定会想你,毕竟你是她亲自招的员工。”那声音继续说着,带着一丝遗憾。
“好好喜欢他炸的洋葱圈,我喜欢他烤的肉排,我不难过,好好会难过的。”一个令胖子吓的几乎要脑浆都要爆出来的声音插话,他没想到这个人会在这里。
“恩……怎么办呢?我很为难。”第一个说话的人觉得非常遗憾。
“为难什么,叫他消失就好了。”第二个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因素存在,即使在刚才他提到好好的时候,他依旧是用很平的声音在说。
“不……不要,我并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只是不想做了,我只是贪了一些菜金而已,我这就还回去,这就回去……”这位叫余充道的大厨争辩着,转身要钻回那个洞。刚才还被他唾弃的一家人,此刻他倒是非常想见到,尤其是花椒,大太太,她们很喜欢自己做的饭,三年多了,人是有感情的。
余充道拼命向回奔跑,两种奔跑两种心情,但是回去的速度还要快过刚才,他知道如果他不找到人来挽救他,那么他……死定了。
“没有人会来救你,这里,离主屋太远了,你太小心了。”瞬间出现在那个洞前面的小豆看着他,还是一副没表情的死人脸。
“啊,怎么办呢,万一妞妞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她呢?”萧克羌靠着树木叹息着。
小豆撇了他一眼:“你回去吧。”
萧克羌伸出手:“东西。”
余充道突然觉得肚皮很凉,他下意识的再次去按了一下,他的手直接触摸到了他的肚皮,肚皮上的遮盖物不见了。
小豆顺手把那包东西丢到靠着树木冷笑的萧克羌的手里,萧克羌捏着那个口袋按了几下:“啊,叫我猜下。这里面是什么呢?指甲,头发,皮屑?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你还拿到了好好上个星期掉的第一颗|乳牙?每天收集这些东西很辛苦吧。”他说完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缓缓点燃那块布料。
空气里,燎烧头发的刺鼻味道慢慢传出来。
“ 告诉我?你收集这些东西用了多长时间?”萧克羌松开手,最后一点可燃烧的东西,在空气里消失殆尽。
余充道被小豆那张脸看的汗毛都往外渗着汗珠,他软坐到了地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他抬起头,看下周围,没人管他,也不会有人挽救他。
“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小豆弯腰,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余充道平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人对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包含着的绝对是一种最直接的威胁,他知道他只要说错半个字,下一秒,他会死。
“遗族。”余充道说出答案,浑身犹如骨头被人从皮囊下抽走一般,他仰天倒地。
“遗族?”萧克羌惊讶的站直,他们抓到过许多余充道这样的人,乐灵岛,地方政府权利机构,有风,融心外围力量,第五课……但是遗族还是第一次涉及到这件事情当中。
“鱼先生不许你随意伤害生命,即使……我是个间谍,即使我做了错事,你也不能伤害我,因为鱼先生讨厌不尊重生命。”余充道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坐起来对小豆说。
萧克羌双手插兜,转身向大门那边绕着走:“你还真是高看他,除了家人,他眼睛里,并没其他的东西,他对待伤害自己家人的人,手段也许会比我们激烈一千倍……啊,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大概吧。他尊重他承认的生命,如果他不承认的话,那些东西也就是一些无谓的浮游生物吧?大概……下次,大白天跑……比黑夜跑……也许……怎么跟花椒解释呢……”
萧克羌的声音越来越远,余充道突然大叫,拼命的大叫,他想努下力,也许能叫来个谁呢,生命中最后的呐喊,那种能量是非常可怕的。但是,当他发现他使出全身的力气,自己的声音也只能保持在某个音波上,再也高不了一点点的时候,这才是真的胆战心惊。
“你不会发出更高的声音了,以后你也只能用这样的语调说话,花花都会比你叫的声音大。”小豆告诉他。
正在抓着自己喉咙大叫的余充道,突然停止挣扎,他狰狞的表情突然收了起来,他刚才听到了,他说以后,小豆说以后。
“我不会杀人,恩,也许我另外一张脸喜欢,其实它不是愿意杀人,它只是幼稚的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是啊,我答应哥哥要尊重生命的(一边的余充道拼命点头),你喜欢童年吗(余充道拼命点头)?有什么记忆是最美好的吗?童年的?”小豆突然笑了,他看着余充道,很认真的问。
“六岁,六岁的时候,我爸爸回来,告诉我,他终于得到遗族的承认了,那个时候全家都很高兴。”余充道比下手指,他违抗不了这个人,他的整个人都在一种朦胧的状态。
“后来呢?”小豆似乎很喜欢听别人讲童年的事情。
“后来,我们去了海外,生活的很富足,日子很快乐,我们生活里唯一的期盼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报答遗族馈赠给我们的一切。虽然是遗族后裔,但是我们全家都是普通人。”余充道好像在回忆到了什么快乐的时候,他露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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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走到他面前,手放在他的头顶:“乖了,天快亮了,要早点回家,不然父母会着急的。”
余充道像小孩一般,很认真的点头,他站起来茫然看着四周,他不认识这里,六岁的记忆里,没有这里。
“这里,是哪里?”他像个孩子,孩子在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地方都会害怕的。
“你向那边走,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你的爸爸妈妈在那里等你呢?”小豆指着不远处的一条街区,那里有一辆黑色的轿车,那是余充道的接应车。
余充道很认真的鞠躬,转身向着那边跑去,他很害怕,着急见到爸爸妈妈。
“多好,你还能看到你的爸爸妈妈。”小豆难得的在脸上露出笑容,他觉得他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接着,黎明来到了……
好好狂叫着,从楼梯上滑下来,明灿灿无奈的拿着书包在他身后追,叶杨在楼梯下站着,接住了下滑的好好。
“这样不好。”他很认真的对他说。
好好吐吐舌头,转身奔向餐厅。明灿灿抱歉的冲叶杨笑了下:“抱歉,抱歉,这孩子总是这么皮。”
叶杨回头看下连串带蹦的好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