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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对这段电话不会感到吃惊的。实际上,他并没有期望本森参议员来费尔波特附近的任何地方,他已经仔细研究了他要杀害的人,本森参议员甚至不在他的谋杀名单上,而玛丽·本森却榜上有名。
托尼·罗科正一边吃晚餐,一边收看这个新闻专题。当沃伦·佩蒂触电身亡时,这位岩石大吃一惊,把整整一盘“桑德斯上校”炸鸡,还有马铃薯泥、肉卤、蚕豆沙拉……全部一顿晚餐……泼洒在腿上。
佩蒂的死,电视的实况播出,摧毁了这块岩石。一个小时以后,他已拿定主意动身去远足,到贝加斯呆上一周。他向老白解释说:“我们两人可以一起度一周假。我想,让左撇子单独在费尔波特干事是不是更好一些。那样的话,左撇子干掉奥顿这个可怕的家伙时,就不会和我们有什么牵连了。”
左撇子黛安吉罗乘坐环球航空公司班机于下午9:30自拉斯维加斯飞抵肯尼迪机场。他那到削瘦的、不祥的脸掩盖在墨黑色礼帽的宽宽的帽沿下;一双警惕的眼膀在墨绿色太阳镜后面眯成了一条狭缝;他那长长的、纤细的双手不断地几乎不易察觉地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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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到老白的迎接,老白迅速把他带进了费尔波特旅馆。
这里有一套房间,是以拉里·弗莱明的名义预订的。在旅馆。
他接到了一封有关他的任务的信件:来人如能于一周内找到并杀掉奥顿,可得10万美金,如不能,可安排退贝加斯机费。
左撇子喜欢这样的委派。当然,他无从知道那10万钞票是伪造的,但那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左撇子喜欢杀人,在他最心爱的手枪上已有12道刻痕,另一支枪上有3道。10万美元是实实在在的钱。左撇子所面临的问题是他还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奥顿,任何别人也不知道。
下午9点30分,人们在标有“供应间”字样的小房子里发现了塞尔·德马克,只见这位总管被绳相索绑,塞了嘴巴,麻醉成一堆烂泥。当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塞尔脱口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我正站在小便池边撒尿,那个骑警走了进来。我扭头看了看他,看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那肯定是奥顿,我敢打赌!我想拉上裤子,但已来不及,他肯定是用电工锤打倒了我。”
朱迪·罗杰斯默默地坐在公寓房间里的床边上。电视上沃伦·佩蒂的被杀一直使人惊惧不安,这情景使她作呕。现在差不多已经过了3个小时,她仍然感到不舒服。
她看到吉姆救了格雷迪的命,心里格外高兴。吉姆总是自然而然地成为英雄。她羡慕姐姐的选择,作为一个少女,她早就吃布伦达的醋了,也许这就是她格外挑剔的原因。拒绝里克是对的……对杰克慎重点也没错……一个有趣的男人……但是,毕竟她只同他相处了两天。那么皮特·邦德……
也许……仅仅是也许……他们有如此之多的共同点,他显然很体贴人。听其自然吧!
她的脑子里依然乱糟糟的,这肯定是乘飞机引起的高速时滞反应。女乘务员们是怎样克服这种反应的?她并不羡慕她们,她下了床,走进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洗脸。
下午4点30分,皮特来电话,取消了他们的正餐约会,他意想不到地被召回华盛顿,那是因为该死的有关总统的调查。现在他能作的最好打算是下星期三在费尔波特和她见面。退一万步,他至少会每天晚上打电话询问她的进展。许诺呀,一大堆的诺言,她会等着瞧的。
有一件特别令人愉快的事,她用了他的梅塞德斯小轿车。开始她曾一再推辞,但他执意要借给她。他说:“我喜欢你用它。当你解决了这个案子时,我打算把它送给你作为奖励。”
她自己的梅塞德斯……一辆340SL!那是梦寐以求的小汽车。但是,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事,他说,“当你解决了这个案子时”,他没有说“如果”,而是说“当……时”:他显然认为她有才干,真正的才干。她会证实这一点的。不知是不是尼罗这样说过:“隐藏着的才能毫无价值。”
朱迪已经足睡了大半天,但依然带着慵慵倦意。她刷刷牙,洗了个淋浴,然后穿上宽松的睡衣裤,拉平床单,抖松枕头,拿着赖德给她的文件夹爬上了床。
这份案卷读起来令人消魂夺魄。三家保险公司已经为他们的商号聘请了律师,他们拥有梅蒂·斯达尔和沃勒法官的重要的保险单。加上双倍的赔偿,保险单总金额超过400万美元。但所有三份保险单中都提到了内德·尼科尔斯这位律师的名字,实在是咄咄怪事。尼科尔斯会是蓄财的耗子吗?
“邦德一邦德”公司也已受聘调查这家银行的20万美元的诈骗性金额短缺。这是该银行过去4年中第三次重大的金额短缺。银行董事长塞缨尔·蒂尔顿每次出现短缺后都曾要求调查,但始终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朱迫感到惊讶,“这实在太明显,人为的意味太强了。蒂尔顿会是蓄财的耗子吗?
谋杀一般起因于金钱。如果尼科尔斯和蒂尔顿是蓄财的耗子,那怎么见得奥顿就是杀人的耗子呢?这是一个犯罪辛迪加的行动计划吗?所有3次金额短缺都包括在内吗?
她的脑袋在旋转。如果不停止思考,她就要梦见耗子啦,啊!
考爱岛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下午5点钟,她想知道杰克此刻在干什么。
华盛顿现在差不多是11点钟,她不知道皮特在干什么。
她伸手关上了灯,她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想她。
天已经很晚了,但其人并无睡意。这一天他过得非常愉快,感到了极大的满足。唯一恼人的事情是那个不知深浅的邓普西,竟在电视上作了那样英勇的表演。妈的,他本可以防止这种情况,但那没有必要。今天是英雄,明天被烧焦。他欺骗邓普西,驱使他四处奔忙!邓普西这是凭直觉。
哈哈!蹩脚的表演。邓普西不再注意的事情他全看到了。如果邓普西要看清什么事情,他就不得不睁大双眼。
黑色铅笔又在这位全国广播公司新闻广播员的名字上画了“X”。这是黑桃9,他的谋杀名单上的第六个名字。最初他不敢肯定到底哪家电视网最先安排从费尔波特进行实况电视广播,也弄不清派谁主持节目。本来看好丘奇曼,他的名气大一些,但沃伦·佩蒂也有可能。
他简单地重新检查了下一天的计划,然后把笔记本牢牢地锁进了秘密壁龛。
“我必须把他引诱出洞……就象他们要把奥顿引诱出来一样……然后我才能弄到他……没问题,会成功的。”
他不声不响地溜进了被窝,爱抚地拍了拍妻子。睡意朦胧的妻子咕哝着责备说:“今晚不了,亲爱的,我太困了。”
“哎,这些耗子们。”他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奇怪的钞票
6月肖日,星期六
邓普西时睡时醒,一夜辗转反侧。一个男人的幻影幽灵般地忽来忽去,始终萦绕在他的潜意识中。他一次又一次地听到一个嘲笑的声音:“你找不到我,决不可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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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的香味把他从恶梦中唤醒。醒来时,他伸手向模模糊糊的空气中摸了一把,但他只摸到了空被窝,布伦达早起床了。
邓普西受到刺激,坐了起来。真该死,他仍然感到头痛,感到精疲力竭,脑子里怎么也摆脱不了奥顿。睡觉的时候奥顿在,整夜形影不离;醒来时,这家伙还在纠缠。
他最喜欢的早餐,越桔浆果煎饼,加拿大盐卤腊肉,还有咖啡,各种美妙的香味慢慢地在厨房里漂浮。当布伦达走过来时,他还在享受空气中诱人的饭香。布伦达显得格外高兴,她穿着粉红色的宽松便服,粉红色的拖鞋,手里捧着一个银色的菜盘。
“早上好,亲爱的!”她放下菜盘说,“你毕竟是太疲劳了,我想你今天应该在床上用早餐。”
邓普西看了看床头的钟,已经是8点10分了。“我一定睡过头了。”
“这对你有好处。快往前坐一坐,让我抖抖枕头。”
吉姆开始用早餐,布伦达坐在他们的特号大床上她睡的那一边看了邓普西半晌,才开口说:“亲爱的,我真感到骄傲,为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骄傲。但是我很担忧,我想奥顿会千方百计杀你的。”
邓普西嚼完嘴里的越桔浆果煎饼,然后口答说:“不,我认为奥顿不会杀我,这不是他的计划。不要为我担忧,亲爱的。只是我们必须先把他挖出来。奥顿已经出了名,再来纠缠我就显得没有名气了。假如奥顿想杀害我,那么,在我还没有戒备心时,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