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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告诉孩子母亲是谁,等他长大以后,就说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她不愿自己的孩子再承担母亲的耻辱,她宁愿在孤苦中度过余生,只期盼孩子有个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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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与富有
多年前,我初到深圳,曾在一家文化公司谋生,有一次,公司领导层的某位女强人说到那些风尘女子,竟说:“她们倒好,又舒服又赚钱!” 颇有对自己终日辛劳的愤愤与不平。其实,这种愤愤与不平至今仍代表着不少人的情绪和观点。
近年以来,在新中国曾经近于绝迹的妓女又死灰复燃。有人认为这是追逐富裕道路上的必然结果,有专家从“微观经济学”的视角进一步阐述了“职业环境差异”的说法。研究者称女性所能够从事的职业,对于她们会不会成为妓女,发挥着很大的作用。研究者举例说,美国1888年的调查发现:在有过工作又当妓女的人中,是原来的服务行业女工,是工厂女工,是小商贩,只有是电话员之类的白领女工。1914年的调查又发现:90%以上的妓女来自零散工和半熟练工人的家庭,她们自己50%以上当过服务女工,其余人原来的工作也都非常不受社会赏识。
沦落风尘的女子多曾从事过服务行业工作,多多少少为陌生人服务的经历成为她们最早的职业经验。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曾作过关于风尘女子的专题采访。我发现,从事风尘职业的女子大多是服务行业的女工、进城打工一段时间姿色较好而收入菲薄的农村女子。她们因不满父母的工作或自己原有工作,而走进风尘。
妓女受到最大的盘剥往往来自于黑社会或老鸨,若是一些自由的“风尘”,她们的收入往往还是很可观的。一些女子之所以走进风尘,最大的诱惑是颇为丰厚的收益,妓女比一般女性工作者的收入高是人所共知的事实。研究者发现:卖淫的单位时间收入,比女性所能从事的任何工作都多。据说,在古希腊时代,吻一下一个名妓,收费五十个金币,过一夜收费二百个金币。而在中世纪的意大利,妓女卖淫一次的收入,等于高级女仆(当时收入最高的女人)十年的工资。即使在妓女大增的19世纪的欧洲,妓女卖淫一次也等于工厂的纺织女工干五年。除了直接的收入,风尘女子相对奢侈的生活,对不少底层女子也是一种诱惑。
1992年夏,我在广东惠州地区采访,在一个新兴的汽车小镇听说了一个来自四川的十八岁打工妹的故事。她原是流水线的一个装配工,后放弃车间而投身风尘,仅半年就赚了她十八年打工才能达到的收入总合。她很快洗去风尘,回老家自开工厂去了。据说,她在老家办厂一年后,曾经“风尘”的经历被人揭破,在新交男友和当地的地痞流氓里应外合下,被绑票勒索并最终落得家破人亡。
在对待风尘女子的姿态上,人性中诸多的善与恶展现得特别集中、全面和赤裸。即使她们早已远离了“风尘”,仍很难得到人们的理解和善待。在日本电影《望乡》中,从良回到故乡的阿崎婆仍受到乡亲乃至家人的歧视,又被迫有家难回地漂泊南洋。影片最后,年老的阿崎婆的凄苦悲鸣真是撕心裂肺。人们歧视甚至仇视妓女是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道德家觉得她们是社会的渣滓和毒瘤,更多的人把她们视为不劳而获的寄生虫。不论是现实中还是电影里,经常会有一些变态的杀手以杀风尘女子为乐。她们得到再多的财富,也难逃“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命运。因此,妓女不仅是身体上的高危职业,也是生命安全上的高危职业。
“色即是空”、“钱财终归是过眼烟云”在风尘女子身上体现得特别鲜明,正像法国影片《妓女网》里的一个妓女的悲怆叫喊:“我拥有所有的男人,却没一个人爱我。我曾经很有钱,但最终一无所有!”
拿刀还是拿别的
当时,从良妓女阿部定在吉田餐馆做女佣,因不堪女主人的挑剔指责,抄起菜刀要给老板娘点颜色看看。正剑拔弩张之际,风流倜傥的老板吉藏手执梅花进得门来,他一把抓住阿部定持刀的手,看着那张虽愤怒仍不失娇艳的脸,一语双关地说:“这么漂亮的手不能拿刀,而应拿别的东西……”
拿什么别的东西呢?看到后来自然明白。
这是大岛渚的著名影片《感官王国》,大岛渚不愧是大师级导演,他让男女主角初见时便说了这句颇富韵味的话,也为整部影片奠定了探索Xing爱与暴力的既平和又残酷的叙事格调。跟下来的故事,就越来越令人匪夷所思,吉藏和阿部定这对主仆男女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寻欢作乐,正如吉藏在一次从厕所回来后所说:“我的家伙只有在小便时才能得到片刻的休息。”笑话归笑话,爱还是做的好,刚刚说完,两人又在走廊里颠鸾倒凤地干起来。就这样,这对Xing爱至上的人,变换各种花样尽享本能的男欢女爱。直到吉藏在疯狂的Zuo爱中被阿部定用腰带勒死,沉迷在性中的阿部定即使死也不愿与心爱的宝贝分开,她用利刃割下吉藏的棒棒,并蘸着血写下“阿部定和吉藏永远不分离”。
这样癫狂的故事哪个国家都可能有,但把它拍成电影的却只有日本(而且,这个根据1936年发生的真实故事而改编的影片拍摄了不只一次,田中登曾在此前拍过《实录阿部定》)。表现这样的故事,不可避免地要有大量Se情的场面,但《感官王国》绝对不是一部简单的Se情片,它通过人物对Se情的追求,表现了人在无边的性欲面前的沉湎与无奈。阿部定的无意“杀人”和吉藏的无意被杀,都像是有理想的人的一种奉献,凸现的是人内心深处的极端状态。所以,在日本,吉藏是被作为喜剧人物来看待的。导演深谙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因此,这部影片被称为是写在银幕上的性心理分析报告,而且报告得如此有声有色,如此耐人寻味。
顺便说一句,大岛渚是我最敬重的日本导演之一,他是刻画人的极端状态(疯狂与残暴)的高手,且表现得十分冷静(北野武式“暴力美学”承袭的就是大岛渚)。除了《感官王国》,我还喜欢他的《爱的亡灵》、《绞刑》、《御法度》等。
我不想更多地介绍《感官王国》和大岛渚,之所以说起《感官王国》,是因为有天晚上在深圳的一家夜总会里,我看到一个“老没正形”的登徒子肉麻地捧着一个坐台小姐的手在说:“这么漂亮的手会干什么?”他色迷迷地抚摩着那双“漂亮的手”,反复问着同一问题。那个靠出卖色相赚钱的小姐点着那登徒子的鼻子,开玩笑说:“拿刀杀您……”
这使我想起了吉藏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么漂亮的手不能拿刀,而应拿别的东西……”
当然,美人的纤纤玉手肯定是不应拿刀的,那么该拿什么“别的东西”?按照吉藏的意思自然是该拿男人的“那话儿”的,这就是情Se法眼中的美人手中的该有之物,似乎也该是所有美人掌握自己命运归宿的法宝。事实上,古今多少美人就是在刀和“那话儿”中作非此即彼的选择的。
所有著名的风尘女子都是拿“那话儿”的,她们上演了无数“任人轻薄”最后“红颜薄命”的悲剧(好嫖的文人骚客喜欢吟诵她们的大情大义,而在生活里我们更多见到的是“表子无情,戏子无意”),只有极少数的如李师师、小凤仙、赛金花、潘玉良之类的风尘女子通过拿“那话儿”进而拿住了英雄的心,从而根本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她们没有拿刀,却通过拿住男人,完成了用刀剑改变世界的结果。
我曾多次去绍兴,每每经过鉴湖女侠秋瑾的故居都有些疑惑,不知秋瑾为何放弃了女人的根本?她和同乡鲁迅差不多算邻居,却为什么几乎没有什么交往?按说,她也应算美人之列,却为何不满足于做个温良恭俭让的贤妻?似是而非的答案是:秋瑾见识过外面的广阔世界,便无心再囚禁在自己的闺院。她选择了拿刀,想在“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黑暗中国杀出一片光明来。不知为何,每当想到秋瑾,我都禁不住想到与其完全不相干的一个美国美人—梦露。我非常喜欢梦露,她几乎什么都不选择,以自己无敌的性感,让无数的男人迷失。她的银幕形象环球风靡,由此,她成了全世界男人梦寐以求的性感偶像。遗憾的是,秋瑾和梦露,两种迥然不同的美人,其下场都很悲惨,都以被杀而告终(梦露之死虽另有说法,实际也是被杀),她们共同的悲剧原因是介